待那快艇在越發跌宕的海面上衝到衆人的眼前;沿着垂釣平臺強衝到階梯上時。安哥纔回過神,並在這一瞬之間用破音的嗓子咆哮道:“尹孝!我朝你馬!”
而那個小子則撐着快艇的護板凌空躍起,還未落地,便扣下十字弩的扳機。
鋼矢拖着肉眼難辨的軌跡直射向安哥的心窩,雖然那個絡腮鬍子傾盡全力的閃躲,但依然被正中胸口。一尺長的箭入肉一半,幾乎洞穿了他的右肺。
安哥痛哼着,握着鋼矢的羽翼後退了兩步,仰倒在地。
他就像是缺氧的金魚一樣張大了嘴,掙扎着撐起身子後惶恐的看着尹孝。或許因爲肺部刺穿的劇痛讓他無法流暢呼吸,所以他不斷的拉扯着自己的喉嚨。當鮮血流進肺泡中,安哥不得不屏住呼吸,儘管臉色是煞白中透着憋紅,但他也只能是慢慢的吐着氣。
賀豪看着奄奄一息的安哥,已經不屑於補上致命一擊。
而安哥躺在地上,看了一眼賀豪。然後迴轉目光盯着走向自己的尹孝。痛苦的笑了,充滿了絕望。
還活着的水手從汽車圍牆上折了回來,在距離安哥10米左右的位置上,紛紛停了下來。因爲尹孝用架着鋼矢的十字弩瞄着安哥腦袋,那羣水手怕刺激到他,只能杵在那裏恐嚇與謾罵。
那個垂死的絡腮鬍子盯着尹孝,有氣無力的扯着嗓子說道:“爲什麼……你殺自己的親哥哥,割下了他的腦袋!背叛了濱海酒店的所有人來投靠我,而現在卻又要背叛我?”
“我沒有!”尹孝狂怒的吼着。他的聲音沙啞極了,只有鏽澀的齒輪在攪動時,才能發出這般聲響。
“但你割下了他的腦袋!這可是他馬的千真萬確……”安哥的語氣中透着絕望,但仍然還要惡言相譏。
尹孝奮起一腳踢在了安哥喉嚨上,差點徹底要了他的命。“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他因爲你們這羣畜生的侵略,在這片遊樂場中收集電力設施!籌備新的防禦工事時被喪屍咬了!他絕望的告訴我,他不願死的沒有價值……我呢?我只能用他的頭顱向你詐降!”
安哥的臉色徹底沒了血色,而後用遊絲般的聲音說道:“我真不該相信你這個混蛋……我以爲你很識時務……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一隻毒蛇。”
“嘔咳咳!”安哥被這一腳跺的咳出了血。然後他死死的盯着尹孝說道:“看在你我相處半個月的份上……告訴我,爲什麼偏偏要等到今日才動手?是忌憚我,害怕失手麼?直到這一刻有了大好時機?”
尹孝的臉色聚變,沒有言語。
聽聞此言的賀豪搞不懂,眼前這個將死之人爲什麼還能說出這番話……
“毀了你的船,殺了你的人,就結束了。等你死去,自然會有給你答案!”尹孝冷冰冰的說道,他以不願再廢話下去……
突然,一個洪鐘般的聲音在那即將傾覆的船吊上響起——“安哥!”
是大傻,那個腹部與胸口插着12根鋼矢的鐵塔壯漢。他瞎了一隻眼,拖着折腿,渾身是血的懸在吊臂平臺上。手中端着魚叉炮,矛尖上挑着一個黑色大旅行袋,矛尾上沒有尾索。
安哥眯着眼的看着大傻,詫異的他那一身的血淋淋的傷口。不說也知道,除了尹孝沒人能傷到那個大塊頭。
大傻隨着搖擺傾斜的船吊平臺晃動着。若不是他用手臂纏挽住吊索,跪在平臺上。恐怕早就栽下那深藍的漩渦中。他嚥了一口喉嚨中翻涌的鮮血,然後再次吼道:“安哥!大傻不能再跟你了!我……”他語梗了數秒後,吼出人生中最後一句話:“替我報仇啊!”
只見他扣動魚叉炮的扳機!隨着一聲轟響,沒有尾索牽制的鋼矛劃破長空,在漩渦吞掉了船吊與大傻的瞬間****出來,朝着安哥飛射過去……
本以絕望的安哥定睛看到鋼矛上還拖着一個巨大的旅行袋時,轉瞬露出了喜色!而後拼盡最後的力氣對身後的衆水手喊道:“保護我!保護我!一會給你們食物!給你們多多的女人!給你們屠殺的權利!”
就在所有人被大傻分神的一刻,領命的水手們衝到了安哥身旁,用身子護住了安哥。雖然尹孝扣下十字弩,但那箭矢已經無法穿過重重血肉,射在安哥的腦門上……
託拽着黑色大旅行包的鋼矛,砸落在安哥等人後方的地面上。
尹孝的臉色都變了,他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水手撲向那包裹,而自己的雙腿上的扁簍中已經沒有了箭矢。
只剩下一口氣的安哥在人牆中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就像是一個魔鬼,即將掙脫枷鎖。
“不,不!”尹孝退了一步又一步……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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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