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士兵橫七豎八的倒着,他們的身體都碎成了渣,已經分不出那裏是頭,那裏是腳。還有一部分人成了焦屍,甚至火苗仍從碳化的骸骨中竄燃……
小貝跨過屍堆,加緊步伐的衝進了開始坍塌的要塞,一根燃燒的橫樑猛地掉落下來,險些砸中她。小貝張開雙手,護在身前,透過翻騰的銀色火團,看見賀豪持着槍,一動不動的坐在臺階上。
“賀豪!”小貝喚了一聲。
而賀豪這才緩緩擡起頭,二人相望,沒有任何的言語。小貝明白賀豪的內心已經有了起伏,畢竟他也是活人,並非機器——她看到了他那隻血肉之手在輕輕微顫……
“銘君、沐春抓走了夏雪她們!”小貝將雙手扣在嘴旁的擴聲嚷道。
賀豪聞聽此言,迅速站起了身子。而後衝過廢墟追問:“它們現在在哪!”
“我……我不知道!銘君把我打倒了!然後棚頂塌了!接着沐春來了!我看見它抓到了泡芙!”小貝怕賀豪責罵自己,慌得語無倫次,手也是跟着不住的比劃。
賀豪意識到情況非常危機,因爲銘君不是善類,一但讓它活着離開洱源市,無異於縱虎歸山,更何況夏雪與泡芙還在它手上!
“狂徒們呢!他們怎麼樣!”賀豪抓着小貝的手腕緊張問道,生怕她再是一問三不知。
“狂徒們的狀態也不樂觀!但是泡芙他們怎麼辦!”小貝更關心輝煌的幹事們。
“分頭行動!妳去找不破衝!讓他帶人再去駐守落苑高速公路,然後妳直接去恆洱公路!一但遇到銘君它們,直接聯繫我!”賀豪給小貝安排完任務,自己也折回圖河市,他需要人手,大量的人手!然後把這片地界圍得水泄不通,最後揪出銘君,救下夏雪與泡芙……
因爲焦心,賀豪將銀背開得飛快,在重力憾場的作用下,車子把泥濘的路面撕得像水面一般濺着泥巴……
很快,賀豪就抵達了圖河市,雖然時值深夜,但整個城市依舊是燈火通明,住民們通宵達旦的建造家園,想着儘可能的早日恢復生活……
銀背在公路上嘶吼,引起了守夜人的注意,他們揮舞行燈,試圖攔下來,但那車速度太快,無人敢截,只得致電給璞玉,告知來了不速之客。可還未等璞玉從工地返回血鍾要塞,賀豪便已經先抵達了內部的會議室。二人一碰面,璞玉就預感不妙……
“無級別部隊徵募了多少人!”賀豪率先發問,同時通過要塞內部電話向吳迪與狗三去電。
“800左右。”璞玉如實說道。
賀豪聽完,摁着電話號碼的鐵指停了一下,然後看了看璞玉,一邊重新摁號,一邊喝道:“圖河市有4萬人!你他媽就給我徵募到800人!”
璞玉嘴脣微張,但沒有回話。賀豪看出他是欲言又止,便稍稍緩和一下情緒的說道:“直說……”
“我傾力城市重建工作,募兵的事我確實沒安排好……”璞玉非常懊惱的說道。
“你交給誰了?”賀豪冷聲問道。
“吳迪。”
恰在這時,電話接通了,對面響起狗三的睡意朦朧的倦音:“我靠……璞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你大半夜……”
賀豪接着又給吳迪撥去電話,可對方許久都沒接。於是他壓着火問道:“吳迪不在圖河?”
“他……他在。”
“他的房間在那?”賀豪一邊起身離開桌案,一邊問道。
“417。”
417位於血鍾要塞4樓的正中位,是一間非常寬敞舒適的套房。雖說是末世,但房內的裝飾與佈置絲毫不遜色於末世前——260平米的大平層、落地窗、真皮傢俱、真絲寢具,全套的電子產品與新風系統。
賀豪一腳踹開房門,看見只開了壁燈的昏暗房間中,是一對陷入牀中;顛鸞倒鳳的裸身男女。
男人正是吳迪,而那女人賀豪是第一次見。灰色沙宣短髮;誘惑的雙眼,那鼻子與嘴脣也是非常精緻,而最特別的地方就在於她和夏雪長得非常相似,以至於賀豪見過之後都稍微愣了一下,而她正是景涼的舊部——女將。
“啊!”女將見有人闖入,驚羞得拉起被子遮身,而後跌撞的退至牀頭。
“找死!”吳迪也沒管踹開房門的是誰,順手抄起牀頭櫃的夜燈,就擲了出去!
賀豪以鐵臂搪開,而後快步上前,甩手一拳就將吳迪從牀上打落到牀下,而後抓着他的肩膀將其提起,兇狠的說道:“爲什麼不接電話!”
吳迪看清來者後是啞口無言。他幹舔着嘴脣,撇了一眼女將,又看了看賀豪,不知該如何作答,最終咬的鐵齒“噔噔”響,小聲擠出一句話:“快他媽把手撒開……”
賀豪聞言惱怒不已,抓着他狠狠貫在牆上。他感到失望了——從吳迪最開始來圖河與同伴的爭吵,到現在的怠工與散漫,如果不是眼下有緊急狀況,他一定會把吳迪發配回輝煌之都!
“穿好衣服,帶上武器。集結你那可憐的部隊去地下水路,給我找到銘君與沐春。”賀豪緊咬着每一個字說道:“它們抓了夏雪與泡芙,你給我好自爲之……”言罷送了手,扔下驚呆的吳迪走出房間。他必須儘快銘君,因爲多耽擱一分鐘,夏雪與泡芙就多一分危險……
定了定神的吳迪連忙爬起身子,而後胡亂的往身上套衣服,他喜愛的女人有危險了,不可能不去營救!
“你去哪!親愛的!別扔下我!”女將裝作可憐的抱住吳迪說道。
“沒事,寶貝。我去去就回。”吳迪安撫懷中的女將說道。
“剛纔那人是誰……他……他看光了我……我怕你走了他傷害我……”女將說道。
“沒事,他不會……應該不會……”吳迪抿嘴說道,言罷還撫了撫女將的頭髮。而內心卻酸澀無比——是啊,賀豪看光了自己的女人!他不僅“奪”走了夏雪,現在連‘囡囡’那隻屬於自己純淨也“奪”走了。於是一股無名的恨意涌上心頭,拳頭都快攥出了血!
“不要!你帶我走吧!你的身邊是最安全的!”女將假意哀求,其實是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吳迪想了想,覺得‘囡囡’說的沒錯,只有自己才能保護她,於是他親了一下女將的額頭說道:“好!妳快穿好衣服,我們走,我帶妳去地下水路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