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瑞拉來到了蓋·瑞拉的身邊,伸手輕觸着她的臉,看着她彷彿是睡着了一般,安詳的表情,腦海之中似乎是一下子想到了許許多多過去的場景。
在安布瑞拉的眼中,流下了淚水,混合着血水一起流下,滴落在蓋·瑞拉的身上。
“往事不可追憶,逝去的終究是逝去了,從此以後,我將得到古代巫師的一切,成爲這世間唯一的真神!凌架於所有勢力之上!”
安布瑞拉在說着這些的時候,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張狂而霸道,與之前那副緬懷過去的模樣完全不同。
“蓋·瑞拉、多明尼,你們兩個,將永遠活在我的記憶裏……”
她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按在蓋·瑞拉的胸口,神力涌出,要從那裏取出被蓋·瑞拉封存在身體裏的巫師之心。
“星光籠罩之地……”
“諸神陷入了沉睡……”
“貪婪、愚蠢、傲曼、邪惡……”
“所有的一切,都將被終結!”
蓋·瑞拉的聲音再一次在這間大殿裏響起,滾落在遠處的那根戰鬥法杖,自動浮了起來,通體都綻放着耀眼的聖光,照亮了幽暗的大殿。
“什麼?蓋·瑞拉!你竟然沒死?”安布瑞拉驚呼了一聲,瞬間後退,躲到了很遠的地方。
“不,小安,我已經死了,這是最後的儀式,一切都將落幕!”
蓋·瑞拉的身體自動站了起來,在她的身上有光芒亮起,那些滴落在她身上的血與淚,全都變成了奇異的符文,連接到了安布瑞拉的身上。
“死了?”安布瑞拉氣息一滯,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突然之間氣急敗壞的說道:“死了就該安安靜靜的躺下啊!你還站起來幹什麼?要完成什麼狗屁的儀式!?讓這場戰鬥早些結束不好嗎?”
“爲什麼?蓋·瑞拉!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每一次爭鬥,沒有一次是我贏的!現在你都已經死了,讓我贏一次不行嗎?”
“……”
蓋·瑞拉的身體僵了一下,似乎是還有感應,聽到了她的話。
“沒想到,在你的心中,還有這樣的執念……只是,抱歉了,小安,如果你早些這樣說的話,以往的那些爭鬥,無論你想贏多少次都行。”
“唯獨這一次,我不能讓你贏,我早就說過了,結局已經註定,結束了……”
隨着蓋·瑞拉的聲音響起,整間大殿裏都涌起了強烈的魔力波動,所有在大殿裏的人,都感覺自己好像是憑空陷入了泥沼之中。
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好在還能眨眼。
要不然的話,眼睛一直睜着,肯定會很乾。
安布瑞拉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她似乎終於知道自己融合在身體裏的兩件法器,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失去了。
這個時候的魔力波動,與那時很像,而且好像是更強的樣子。
而法術效果,卻沒有達到之前的那種凍結時間與空間的程度。
這就顯得很怪異。
但是,安布瑞拉知道,不是蓋·瑞拉不想那樣做,而是更加強大的那部分魔力,構成了另外一個術式。
“如果……現在認輸的話,還來得及嗎?”安布瑞拉雙目無神的望向對面,她的身體除了不能動之外,還感應到了一股束縛和牽引的力量。
似乎是要帶她去一個可怕的地方。
“我很抱歉,小安,我已經死了,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更改!”蓋·瑞拉的聲音再次響起。
緊接着,一個玄奧無比的魔法陣在大殿的上空出現,光芒籠罩在所有人的身上。
“永恆不變的星光……那就是我即將到達的地方嗎?”安布瑞拉看着那個魔法陣,看向那光芒傳來的地方,絕望的喃喃着。
“是的……小安,你、我,還有他,全都要被放逐,到那裏去,直到永遠……”
“永恆的放逐!”
隨着一聲大喝,神力涌動,從那半空之中的魔法陣裏,打開了一道縫隙,虛空像是裂開了,從裏面傳來了一陣強大的吸力,像是有幾道無形的繩索,捆在了安布瑞拉的身上,把她拉扯進去。
多明尼·亞力士也被吸了進去。
“結束了……”
蓋·瑞拉的聲音飄蕩在地下城裏,而她的身體卻化成了一道光,飛入了那道縫隙裏面。
片刻之後,虛空閉合,那個魔法陣開始自毀,所有的符文都一起燃燒了起來,崩滅,什麼都沒有剩下。
當……
蓋·瑞拉留下的那根戰鬥法杖摔倒在地上,嘩啦一下子碎成了無數片,徹底的損毀了。
嘩啦……
大殿裏,有幾處地方又一次塌陷了下去,帶有浮雕的幾處石壁,也都在迅速的崩壞。
地下城裏,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大殿之中,逃過了一劫的人們,互相對視着,全都說不出話來,感覺像是做了場夢一樣。
“隊長……”
菲歐娜扭動着身體,從夢中醒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羅勇的背影。
大殿以及周邊一定範圍之內的怪物,也都跟着一起消失了。
羅勇收起了所有的魔能戰偶,打開了一個傳送門,要離開這裏。
“英雄!請等一等!”
不遠處的一道人影衝了過來,因爲身體虛弱,所以微微有些氣喘。
“可以讓我們也一起離開嗎?”
“對啊,讓我們一起跟着走吧!”
“我們都沒有戰鬥力了,繼續留在這裏會死的……”
沒等羅勇開口,一羣人就呼啦一下子圍了過來,全都看向了羅勇。
“走吧。”
羅勇點了點頭,率先走進了傳送光門。
“哎,隊長等等我!”菲歐娜看到人羣之中那名少年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是有些怪異,可是,她根本就來不及深究,見到羅勇走了,連忙就追了上去。
雖然這個隊伍裏只有兩個人。
雖然這個隊長時常想丟下自己,而且總是冷冰冰的,沒有什麼溫度。
可是,菲歐娜深切的感受到,跟在他的身邊,是很好混的,是很安全的……
所以,只要他沒有揮劍來砍自己,儘管厚着臉皮跟下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