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原始森林裏一路飛奔出來的伊凡猶豫了一下,細細感應着羅勇的位置,確定就是在前方。
那堪比參天大樹一般的巨骨,不知是何等強大的生物死後留下的,造成了眼前這樣的奇觀。
“跑不動了嗎?怎麼不逃了?”
從那原始森林裏,傳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的身邊,還跟着十幾名手下。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爲什麼一定要來抓我?”伊凡問道。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這是[仇恨],我們也只是是收錢辦事而已。而且,不只是你,還有你弟弟喬納森,都是我們的目標。”男子說道。
“可是,你們抓不住我,這樣耗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伊凡說道。
“沒錯,來之前我們也沒有想到,你的實力比普通的四階要強,但我們人多啊,打不過可以用別的戰術。”
“那樣有用嗎?”
“過程不重要,我只看結果。”男子的臉上帶着幾分得意的表情,特意向前走了幾步,走出了原始森林的範圍,一步踏在荒漠之上,與伊凡站在平行的位置上。
“這就是你選的地方面,要在這裏決死一戰?”
“不,我不會死,也不會束手就擒,你們還是抓不住我。”伊凡平靜的說道,臉上忽然之間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心理素質真好,看來你們學院教得真不錯。”男子同樣笑道。
“我的老師……最近,奇蹟世代的風清準備收我爲徒呢!”伊凡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起來。
“哦?有這樣的事情?”男子一怔,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哼了一聲,說道:“遠水救不了近火,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這裏沒有人能夠救你。”
“未必。”
伊凡搖了搖頭,視線再次投向了遠處。
而在她的法杖之上,已經有魔法的光芒在亮起。
“上!”
男子揮了揮手,身後的一羣手下已經一涌而上,一起動手圍攻伊凡。
“百花在盛放過後悽然凋零……”
伊凡揮動着戰鬥法杖,與撲上來的敵人戰鬥在一起,同時口中念動着咒語。
走位,閃避。
反擊,飛踹。
連續的近身戰鬥,似乎並沒有影響她的施法,咒語一直在持續着。
“寒梅在風雪之中傲然綻放……”
當!
法杖架開迎面斬來的一刀,伊凡轉身擰腰,躲過身後一人的偷襲,順勢揮出手裏的法杖,重重的敲在對方的後背上。
“凜冬過後……”
“深埋在泥土裏的幼苗,等待着春日的初陽……”
在與身邊這些人糾纏的間隙,伊凡單手持着法杖,另一隻手卻在刻劃着複雜的術式。
“閃光術!”
突然之間,耀眼的白光在人羣之中亮起,伊凡自己早就戴上了黑晶眼鏡。
“啊!眼睛!”
“好歹毒的丫頭!”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可惡!”
站在人羣之外觀戰的那名男子也被狠狠的晃了一下,沒想到這女孩突然之間會下這樣的黑手。
之前他一直小心戒備,可是伊凡的戰鬥方式一直是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從魔法學院裏出來的魔法師,在人生的道路之上,多多少少都要受到一些針對與挫折。
外面的世界,遠遠要比學院裏的一切複雜得多。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伊凡突然之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下了黑手,讓他們這些外面混過的都着了道。
這真是應了那句名言:
這老實人一般不騙人,可是一騙騙一片。
在這閃光術發動的瞬間,甚至都沒有等到這法術的效果達到最理想的狀態,伊凡的身影已經突圍而出。
眨眼之間,伊凡已經跑出了很遠的一段距離,可是似乎後力不繼,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身後的這一羣人,已經與她糾纏了太久,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與精力了。
“追!她跑不遠!”
領頭的那名男子一揮手,十幾人揉着眼睛追了上去。
而伊凡卻原地停下,雙手舞動着戰鬥法杖,周身都涌動着魔力,也是最後的魔力,在努力的刻劃着魔法陣。
“水潤萬物。”
在荒漠與原始森林的交界之處,在伊凡剛纔被圍困的地方,一道身影緩緩的顯現出來,正是伊凡。
最後的術式已經刻劃完成,在她年輕的面孔之上,閃過一絲狠色。
“伊凡,再怎麼掙扎也沒有用,你耗不過我們的,還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死到臨頭,就別這麼多廢話了。”
荒漠之中,巨大的骨叢旁邊,伊凡古怪的一笑,戰鬥法杖用力的在地上一戳,有魔法陣顯現,在地面上疾速的擴大,將追到近前的這些人全都裝了進去。
“就這麼一個法陣?想困住我們?別忘了,你自己也在這個魔法陣裏面。”
“你不會是想要和我們同歸於盡吧,這不值得。”
“伊凡大小姐的命可比我們這些人的爛命值錢多了!”
“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傻的。”
伊凡淡淡的說着,身體漸漸淡去,化成了一道光影。
“水籠絞殺!”
原始森林之中,伊凡的身影微微一晃,嘴角有血跡溢了出來。
荒漠之中,驟然升騰起了八條水龍,形成了一道屏障,將追逐她數天之久的十幾名敵人全都困在了裏面。
“嗷吼!”
這些水龍與身後的屏障形成了一個牢籠,在裏面進行翻騰絞殺,眨眼之間,已經有幾名反應慢的追擊者倒下,身體被強大的力量撕得粉碎。
“噗!”
遠處的伊凡吐了一口血,身上魔力再一次爆發,身形變得有些虛幻,整個人瞬間出現在了水牢的外面。
一個魔法陣在她的面前亮起,直徑約有一米五,只是整體看起來不太凝實,有些勉強的樣子。
“刃殺!”
伊凡保持着魔力的持續輸出,身上的衣服都被燥動的魔力撐了起來,有些地方被撐破,隱約可見裏面白析嬌嫩的肌膚。
嗤!
一聲異響突起,水牢之中的八條水龍戰到力盡,開始消散,而崩散的水流之中,爆發出了一道道凌利的鋒刃,斬在了仍舊苦苦支撐的那幾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