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也沒跟螳螂解釋。
當然，他對螳螂在其中能起到作用是沒什麼信心的。
螳螂作爲一個編輯，利益嗅覺有可能不太靈敏，但自己對上的是盤古的商務部門，這幫人可就沒那麼好忽悠了。
自己放棄顯而易見的利益去爭奪一個雞肋，是個人都會覺得有問題。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盤古商務部那邊覺得自己傻，屁顛屁顛地簽了合同。
但這種可能性不大，郭白不能把人家當成傻子。
所以想要拿到自己想要的利益，還是要用一些手段。
“行吧，我幫你問問。”儘管還是不理解，但螳螂還是答應了下來。
別看水瓶年紀小，但十分的有主見，他決定的事情，螳螂怎麼勸都改變不了。
版權這個事，現在的收益肯定是有限的，除非未來有資本開始重視版權的開發。
但這事誰又說得準是什麼時候？
水瓶在賭？
可根據他的消息來源，上面可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而且螳螂可不覺得水瓶的消息來源比自己廣。
有可能是被部門作者的版權收益給誘惑到了，然而那種一錘子買賣真沒有細水長流強，除非水瓶賣完版權直接完結，這樣肯定就合適了。
“這個事情你還是要仔細的考慮下，不要草率決定了。”螳螂想了想還是建議道。
“嗯，我會的。”郭白也沒拒絕這份好意。
只不過他考慮的不是在電子訂閱分成和版權裏選擇哪個，而是考慮怎麼把這個版權談下來，又能爭取多少的權利。
不過這玩意前世自己沒怎麼接觸過，只能現學。
要不僱個律師過來？
嗯，還是僱人好一些，要是讓自己研究的話，浪費時間不說，還不一定能弄明白。
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這樣一想，郭白就覺得輕鬆了許多，他自己需要準備的，就是一個談判的底線。
他認真地拿出一本筆記，翻開一頁，在上面寫寫畫畫。
寫着寫着，他不禁笑了出來，也不知道自己這麼重視，到時候請律師談判的時候，盤古那邊會不會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那也沒辦法，這一步是自己必須要走的。
一月底，盤古就開始進行了相關數據的統計，除了新人王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數據要統計。
再加上，每年年前都要開一個年度盛典，瑣碎的事異常的多。
螳螂也是忙得腳打後腦勺，都沒時間來騷擾郭白了。
不過他時不時也會給郭白一些小道消息，商業機密倒是沒有，但也有一些最近盤古高層的一些動向。
比如女頻那邊有些動靜，最近和幾家公司達成了版權合作的意向。
但也是初步達成意向，版權費用也不高，簡單來說就是試試水。
最近精品羣裏都是在討論新人王的事情。
隨着均訂上升，郭白接觸到的作者層次也越來越高，已經很久沒有去普通羣冒泡了。
“這波新人王被慢節奏文衝擊了一下，有人險些被爆，好在是接近年底的時候，不然這次的新人王估計要來一次大換血。”
“有危險還是猛啊，就在這種情況下都能幹掉年初開書的一個外站作者。”
“你得到消息了？有危險拿新人王了？”
“這還用特意打聽消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
“有危險算是開派祖師了，去年又吃了一波大流量，它要是沒進新人王，我就要懷疑盤古有黑幕了。”
“老哥們，水瓶在羣裏的，你們這麼硬誇也太明顯了。”
羣裏作者忽視了這句話，他們就是在說一個事實，怎麼就硬誇了？
但心裏多多少少也有點這個心思，就像普通作者舔大佬一樣，大佬也是要舔巨佬的。
水瓶雖然還沒到巨佬的層次，但也距離不遠，夠給那些小佬去舔了。
至於能舔到什麼，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這次新人王據說比往年更受重視，網絡小說的市場越來越大了，未來的讀者肯定會越來越多。”
讀者的增多，代表網絡小說這塊蛋糕越來越大，而作者纔是盛蛋糕的盤子，所以盤古要儘可能地留住中上層作者。
尤其是那些大神和白金，他們每個人都代表着一大堆的讀者羣。
郭白還真想問問其他作者的合同是怎麼籤的，但這種事，除非對方和自己很熟，不然是不會告訴自己的。
盤古的評比還有一段時間，郭白準備趁着這個時候趕緊做好準備。
自己漫無目的地去找律師效率低不說，還容易被騙，不如發動身邊的關係去找相熟的。
老媽的關係網就十分複雜，同學做什麼的都有，而且還保持着不錯的關係。
學生時還沒感覺出來，等工作了之後才發現老媽的厲害。
和老媽相比，自己倒是斷了和同學的聯繫。
當然，也不完全怪他不會和同學交流感情，畢竟他那個時代，同學都是天南地北的，哪像老媽，同學基本都在一個省份。
“是有，怎麼了？”劉曉看向兒子。
“最近要和盤古那邊籤個合同，我需要律師幫我一下。”郭白也沒隱瞞，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之前不是簽過了麼？”劉曉有點疑惑。
“那是一份基礎合同，我小說不是出了成績麼，所以要更換一份更好的合同。”郭白解釋道。
“哦哦。”劉曉還是有點不懂，但也沒繼續問了。
她笨拙地翻了翻兒子買的智能手機，找到了手機號碼，撥通。
“曉紅，我劉曉，哎哎，最近咋樣？”劉曉笑着問候道。
寒暄了好幾句，劉曉這才切入了正題。
“有個法律問題想諮詢你一下。”劉曉開口。
“啊？”徐曉紅驚了一下，這還是劉曉第一回向自己問這個問題。
不過劉曉剛纔的語氣狀態還不錯，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我兒子最近寫了個小說，要跟他們那個小說網站籤個合同，想跟你諮詢一下。”劉曉說道。
聞言，徐曉紅松了口氣，他心裏最怕同學朋友出了事找她，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我大侄子厲害啊，都能寫小說了。”徐曉紅先誇了一句才笑道，“你把合同發過來，我給你看一眼，看看有沒有什麼陷阱。”
“這……具體什麼情況我讓我兒子跟你說吧。”劉曉把電話遞給了郭白。
“徐姨好。”接過電話，郭白先禮貌地叫了一聲。
“哎哎，大外甥。”徐曉紅應道。
“我這邊是這樣的，因爲收入提升，我現在可以和盤古這家公司簽訂一份新的合同。”郭白說道，“這裏面的條件肯定是要改的，我希望可以爭取更大的利益，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電話另一頭，徐曉紅的眼睛越長越大。
自己這同學的孩子這麼優秀的麼？
什麼稿費每月五萬，什麼電子訂閱分成比例，什麼版權。
一個個字眼自己都沒聽懂。
但不妨礙他知道這孩子厲害。
“大外甥，阿姨這邊不是專門搞這個的，我給你找一個專門研究版權的律師，你去跟他細談一下。”徐曉紅說道。
基礎的法律問題她還能解決，但涉及到這麼複雜的東西，那就是術業有專攻了。
過了一會兒，徐曉紅給了一個聯繫方式，郭白拿到去打電話了。
劉曉的電話則是回到了自己手裏，徐曉紅也沒掛，有些羨慕地說道：“你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這孩子瞎鼓搗的。”劉曉謙虛道，“我就希望他學習能好一點，將來考一個好的大學。”
徐曉紅感覺自己被秀到了。
自己這同學是不知道兒子掙了多少麼？
一個月幾萬啊！多少名牌大學生都做不到。
之前還可以說不穩定，但即將就要籤正式的合作合同了，就算這收益只能拿兩三年，也能讓郭白領先同齡人一大截。
徐曉紅知道，劉曉純屬是喫着碗裏還惦記着鍋裏的性格。
但也沒法指責什麼，畢竟自己也一樣。
“學習成績不着急，慢慢來，你就注意別讓他把學習扔了。”徐曉紅說道。
沒成就的時候好學歷是爲了幫助找個好工作的，等有了成就，好學歷也可以錦上添花。
總之，拿個好學歷準沒錯。
“這孩子自己也跟我說了，自己能規劃好學習和碼字，我也看了，他確實挺讓我省心的。”劉曉的語氣裏全是欣慰。
“行了行了，你就別跟我顯擺你有個好兒子了。”徐曉紅假裝不耐煩地說道，“孩子有主見的話，你就儘量放手，別想以前那樣總想着管着人家。”
“我現在可管不上了，這孩子比我還像大人。”劉曉笑呵呵地說道，“那合同的事就拜託你了。”
“沒事，又不是免費的，你有啥客氣的，我還得謝謝你給我們事務所一個生意呢！”徐曉紅笑道。
“行，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哪天來平凡市，我請你喫個飯。”
“喫飯可以，但我賺了大外甥一筆錢，怎麼也得我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