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藝瞬間就破相,很是不滿:“你用詞也太不恰當了。”
“有嗎?”
江帆不承認:“本來就有點陰陽怪氣。”
劉曉藝很是鬱悶:“說吧,啥事!”
江帆問道:“晚上有空沒,請你喫飯!”
劉曉藝問:“你有時間請我喫飯?”
江帆很是無語:“能不能好好說話?”
劉曉藝冷笑道:“不能!”
江帆無奈,道:“那就改天?”
劉曉藝咬着牙:“下班來接我!”
江帆問道:“你沒開車?”
劉曉藝道:“不想開了。”
江帆說好,掛了電話還忍不住呵呵了兩聲。
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以退爲進就挺好用。
眼看過了四點,就忙起身下樓。
華運公司距離不近,至少一個小時的車程,得早點過去。
到樓下等了會,司機把一輛5系開了過來。
江帆的車還在明湖,他也不挑,開着5系去接人。
緊趕慢趕,跑了一個小時十五分鐘,總算趕到華運公司。
正好趕上下班,大門口只有出的車,沒有進的車。
老牌國企,辦公樓都是大院子,深宅大院的,跟衙門一樣透着一股幽深神祕,不像現在的商務寫字樓,都是開放式的,想進就進,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江帆把車開到入口,道閘卻不給放行。
保安從門崗的小窗子探出腦袋,一點不熱情:“幹嘛的?”
江帆答道:“我接個人。”
保安公司公辦:“沒有通行證不讓進。”
江帆那個無奈,通行證他有,還是劉曉藝給他弄的。
但在奧迪車上,這車上沒有。
話說這裏他來過幾次了,但這些保安估計記性不好,或者認證不認人,好說歹說就是不讓進,只好給劉曉藝打電話:“我到門口了,保安不讓進去,你快點下來。”
劉曉藝很納悶:“你不是有通行證嗎?”
江帆道:“我開的公司的車。”
“那你等一下,我給辦公室打電話!”
劉曉藝拍了下額頭,說了一句就忙掛了電話,然後趕緊打給辦公室。
保安卻不幹了,從門崗出來,訓斥江帆:“趕緊把車開走,不要堵着門。”
江帆說道:“我等個人,馬上就下來了。”
保安語氣不好:“到一邊等去,不要堵着大門。”
江帆那個蛋疼,心想回頭得給華運的老總建議一下,該抓一抓員工的素質教育了,官僚思想這麼嚴重,一點服務意識都沒有,劉曉藝怎麼還沒打電話……
這地方太逼仄,馬路也太窄,實在沒地方停車。
罰款扣分到是小事,可關鍵退到馬路上會造成堵車。
這就不太好了。
保安見他還在墨跡,跑了過來又想訓斥。
結果門崗裏電話又響了。
保安那個火大,連忙跑回去接電話。
接完電話,從小窗子裏探出頭:“你找財務劉總監?”
江帆點了點頭。
保安腦袋縮了回去,再沒出來,道閘總算升了起來。
“怎麼不開你的車?”
劉曉藝上了副駕駛,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道。
江帆一邊掛檔起車,一邊說道:“車在家,懶的去拿了。”
劉曉藝問:“找我有事?”
江帆剛想反問,沒事就不能找你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還是悠着點,引的引起什麼誤會,就點了點頭:“有個重大決定遲遲拿不定主意,想聽聽你的意見!”
劉曉藝哦了聲,沒問什麼重大決定。
這時車開出了院子。
江帆瞥了一眼門崗,忍不住吐個槽:“話說你們公司該抓了抓員工的素質教育了,服務意識不強也就罷了,但至少不能驅趕訪客吧,這樣會有損企業形象的!”
劉曉藝道:“又不歸我管,我操什麼心!”
江帆那個無語:“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劉曉藝道:“在什麼位置說什麼話,這有啥好奇怪的!”
“……”
江帆更是無語,只好轉移話題:“華運今年的業績怎麼樣?”
“不好不壞吧!”
劉曉藝捋了捋頭髮,道:“國有單位就這樣,賺多少錢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承擔某些社會責任,工資能發下來就行,我只負責財務,其他的一概不問。”
江帆問道:“利潤呢?”
劉曉藝道:“不咋樣,勉強盈虧持平,想賺錢很難!”
江帆不解:“運輸行業不賺錢?”
劉曉藝道:“要看情況吧,有些賺錢,有些不賺錢,關鍵要看怎麼經營,我們這種單位想賺錢就很難,成本下不來,全靠財務粉飾,你又不是沒在國企幹過。”
江帆點了點頭,道:“那你這班上的有啥意思?”
“那我該幹嘛?”
劉曉藝道:“你要給我安排工作?”
江帆不動聲色:“你來不來,我還沒招助理呢!”
劉曉藝道:“不去!”
不來算了……
江帆也不強求,真要來他還頭疼呢。
正值下班高峯,路上堵的一批。
跑了一個小時,纔到了喫飯的地頭。
兩人要了個小包廂,點了四個菜一個湯,等菜上來。
劉曉藝問:“你又碰到啥難決的事了?”
江帆轉着茶杯,說:“手機行業和互聯網不同,沒有核心技術支撐,關鍵領域始終被人卡着脖子,我想搞芯片和系統,但困難比較大,你有什麼建議?”
劉曉藝問:“都有哪些困難?”
江帆道:“一是技術,落後人家幾十年,想從無到有的趕人家難度有多大,不用我多說了吧?還有就是環境,現在的市場已經被人家佔了,就算搞出來,也沒有應用的市場;最關鍵的是這兩個領域一直是老美的命門,就算將來有了成果,也會被打壓,除非我們能在芯片產業鏈上突出重圍,突破西方的封鎖,但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劉曉藝道:“芯片產業突圍不是那麼容易的,就算我們具備了設計能力,沒有強大的製造業支撐,也是鏡中花、水中月,一樣會被人卡脖子,難度大到無法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