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請他來,不光是拍電影,也想讓公司裏的人,跟着學點本領。
只有不斷學習別人的長處,才能進步,這也是本朝太祖定下的國策‘師夷長技以制夷’。
副導演譚奇科班出身,腦瓜靈活,就是公司派到陳元身邊偷師的。
兩人聊了幾句,劉浪就退開一旁,不打擾陳元繼續工作了。
譚奇讓人搬來一張椅子,請劉浪坐下,又把這幾天拍的一些片段,調出來請老闆審閱。
劉浪看了一會,對周董這個臥底的表現,有點看不上眼。
作爲一個臥底,雖然對飆車黨老大要表示尊重,但是他本質是一個警探,從內心深處,對這些犯罪分子,還是有優越感的,是一種審視的態度。
臥底要表現出一定的個人魅力,讓光頭欣賞他,不能像是個弱雞似的,一味點頭哈腰,嗯嗯啊啊的,連話都講不清楚。
這是被那個光頭演員壓戲了。
劉浪問譚奇:“這個光頭演員叫什麼名字,演的挺好啊!”
“這是個特型演員,叫範迪,專門演黑幫成員的,戲路窄,近十年演下來,怎麼樣也把演技磨鍊出來了。”
譚奇見劉浪感興趣,於是繼續介紹道:“這傢伙開始是武打演員,但是咱們國內的打戲,講究招數凌厲,動作快速,他的肌肉太發達,動作慢,所以後來就專攻黑幫成員了。”
“咱們公司沒有合適的反派演員,是陳導在演員工會推薦的人員中,經過試鏡選中了他。”
有些人是自帶氣場的,劉浪覺得這個範迪不錯,看起來他好像主角似的,於是問道:
“他是哪家公司的,有沒有可能把他簽過來?”
譚奇笑道:“像這種戲路受限的演員,年齡都三十了,沒有多少上升空間,應該花不了多少錢就能改簽過來的,具體您得找李總去談。”
劉浪點點頭,接下來也沒什麼好看的,他直接悄悄的離開了。
到了外面,劉浪就給李文浩打了個電話,讓他跟範迪所在的公司商議,看看是否能把他改簽過來。
明天是一場羣戲,就是好多車子開過來,把路封上,留出空間讓主角等人比賽。
公司買的所有跑車到時候都會出場,還要加上從幾個租車公司租來的車,劇組裏的道具組和劇務等人,會連夜把那種花花綠綠的賽車貼紙,給車子貼好。
劉浪決定明天也來湊個熱鬧,開輛車扮演一個路人甲,看看爸媽和姐姐他們能不能從電影中找出自己來,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惡趣味。
開車從影視基地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劉浪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梢自己。
也許是在武館裏忽悠成一個搏擊高手的緣故,他現在對敵意的目光比較敏感。
有所懷疑之後,劉浪就開始留上了心。
果然,他發現一輛銀灰色的寶馬X5,老是在自己附近出現,裏面好像有四個男人,在超車的時候,都轉過頭來打量自己。
雖說今天開的大牛回頭率比較高,但劉浪覺得對方看的不是車子,而是自己。
從影視基地出來,回市區的路上,在一段沒有攝像頭的位置,那輛寶馬X5忽然一打方向盤,別向了劉浪的車身。
對方車上下來三個男青年,個個都臉帶怒氣,大聲喝罵着,說是劉浪剛纔差點撞了他們的車。
劉浪感覺到好笑,我這車能買你十個還有剩,我瘋了會去撞你們?
不過見到其中一個後下來的男人手裏提着一根鋼管,劉浪明白這都是藉口。
看來剛纔自己的預感沒錯,這是有人蓄意要找自己的麻煩。
如果是前兩天,面對這種情況,劉浪只有……
猛踩油門,把這些傢伙給撞飛!
不過現在,他可不想傷到自己的車。
劉浪打開車門,下車之後,伸手從車門儲物格里取出了雙截棍。
這兩天他一直都在練習,雖然還不算是太熟練,但是以自由搏擊高手的身手,控制棍子還算得心應手。
那三個男青年罵罵咧咧的,本來想在氣勢上壓住劉浪,完成老闆的吩咐,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沒想到劉浪直接拽出一根雙截棍來,這下拳頭就不頂用了。
本來魔都人有了矛盾,都是陰陽怪氣的嗶嗶半天也打不起來,沒想到劉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前面空手的兩人腳步遲疑,後面拿鋼管的傢伙加快衝了過來,掄起鋼管,帶着沉鬱的風聲,砸向了劉浪的右肩。
這一看就是老手,能夠掌握分寸,如果是沒經驗的,一鋼管朝頭砸過來,普通人有可能就會被打死。
不過劉浪可不會因此就認爲對方手下留情了,這一鋼管如果砸到肩膀上,也是幾個月好不了的傷。
“唰!”
劉浪抖手之間,雙截棍像是猛然竄起的毒蛇,由下而上,猛的抽在那人的手上!
“啊!”
那傢伙一聲慘叫,撒手丟開鋼管,抱着手在那裏跳腳。
另外兩人嚇了一跳,怎麼一個照面,素來以兇殘着稱的虎子,怎麼就變成被踩了尾巴的貓了?
沒人說這個大老闆,還是個練家子啊!
兩人扭頭就往車上鑽,劉浪還以爲他們是去拿武器,在原地嚴陣以待。
卻忽然見到那輛寶馬X5竟然一踩油門,跑了!
就這?
劉浪有點不明白。
你們還有一個同伴在這裏呢,跑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
這時那個拿鋼管的傢伙,被劉浪打中的手,已經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怪不得雙截棍被評爲僅次於砍刀的冷兵器,威力確實不凡!
劉浪把雙截棍別在後腰上,上前抓住那小子的衣領。
噼裏啪啦!
正反手給了他幾個耳光,把他打得暈頭轉向。
“把該說的,都說了吧!”
那傢伙一瞪眼,還想說兩句硬氣的話。
劉浪一個提膝,撞在他下身。
那傢伙的兩隻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滿臉通紅,雙手捂着褲襠,腰彎得像龍蝦,倒在地上直抽涼氣。
等他稍微緩過來一點,劉浪把腳踩在他臉上,冷聲問道:
“你是什麼人,是誰要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