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今年老四魏建民要結婚,她除了要給老四準備一身衣裳外,像是結婚用的新牀單新被褥也要準備一套。
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把家裏兩年積攢的布票給用完了,那裏還有多餘的布票,來給她周素瓊做衣裳。
就算是有,那也是給她兒子和孫子做衣裳,周素瓊到底只是外姓的媳婦。
張欣媛當初結婚時,之所以能做那麼多衣裳,主要還是她爸手裏的布票多,她爸級別高,本身布料供應就多。
另外在加上她大哥找戰友換的,以及原主自己攢的這些纔夠了。
張欣媛寄給她爸的毛衣,她爸張國棟收到了,看見那件厚厚的毛衣。
張國棟的心裏有些暖暖的,同時也有些思念張欣媛這個小女兒。
陳文萍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一看那毛衣,便離開笑了笑。
“媛媛聽說是有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有六個月了。鄉底下物質匱乏。
不如我們買點毛線布料什麼的,給她寄去。孩子出生後也能做衣裳。”
張國棟聽聞此言心中微微一動,隨後他點了點頭,從抽屜裏取出五張嶄新的大團結,遞給了陳文萍。
“你看着買些布料給她寄去。”
他畢竟是一個男人,別的倒還好說,但是這挑選布料,他真的不懂。
“好。”
陳文萍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一出手就是五十塊錢,買布料那裏需要這麼多錢?
最好的布料也就六七毛,細棉布才三毛,二十三塊錢都能買一堆了。
張國棟到底還是心疼他那閨女的,還好那死丫頭當初嫁的遠。
“媽,你真的要給那死丫頭買那麼多布料?這布多好看啊,不如也給我做兩件,我那條布拉吉的裙子都舊了。”
“做什麼做,一條裙子要五六塊錢,要做就買點花布做。”
“你都給她買了十尺,我不管,我就要,反正叔叔給了這麼多錢,給我做一件衣裳又怎麼了嗎?”
江燕英翹着嘴,心裏有些不高興了,一條布拉吉的裙子,她自己買要花大半個月工資,她可捨不得。
“大冬天的做什麼裙子,要買就買八尺卡其布,做一身棉衣。”
“我不要,我就要布拉吉的裙子,部隊有衣裳棉衣我都穿不上,還不如買布拉吉的裙子,年後天一熱就能穿。”
“行,行,行。給你買。”
陳文萍拿了一塊布料出來,然後又給自己閨女江燕英買了九尺布拉吉。
張欣媛收到陳文萍寄來的布料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不過她隨後邊猜到這些布料,肯定是她爸讓寄的。
布料有十塊,每一塊都是十尺,其中淺藍色的碎花細棉布是最多的,然後有兩塊十尺的卡其布,有一塊布拉吉。
這兩種布料是比較貴的,大概是六七毛一尺,十尺三米三,剛好夠做一身衣裳,外加一條褲子的布料。
張欣媛做的那幾件棉大衣,如果不算是裏面的那層兔皮,只算布料和棉花,一件棉大衣做出來的價錢是十塊。
她就這一件衣裳,就能花許多工人半個月的工資了,她一出手就是兩件厚厚的棉大衣,還真算是很大方了。
總之就是遠的香,近的臭,張欣媛隔三差五的拿點東西來,她便覺得張欣媛好,覺得這個媳婦大方不小氣。
在上張欣媛孃家好,不僅能補貼她,還能幫到建成,不像這兩個媳婦的孃家,不讓他們貼補就算是不錯啦。
“建成,這幾塊細棉布摸着舒服,就留着給咱們孩子做衣裳,這兩塊卡其布我打算給你做兩件中山服。”
“媳婦,我這還有衣裳,你可別給我做,你還是多給你自己做幾件,至於我,我這還有衣裳穿,不用做了。”
魏建成覺得自己今年做的衣裳,那是最多的了,衣櫃裏都快放不下了,他媳婦,居然還在給他做。
“你春秋外穿的外套,就那麼一件好的,我再給你做兩件明年穿。
夏天穿的,就用這種白色的細棉布做幾件襯衫,夏天的衣裳不費料子,有五六尺布料,就應該差不多了。”
魏建成聽着張欣媛絮絮叨叨的,說着給自己做衣裳,心裏是美滋滋的。
收到她爸寄來的布料後,沒過幾天又收到了她大哥張民堔給她寄東西,她大哥寄的東西也不少,有三四塊布料,有毛線,還有麥乳精這些喫的。
另外還有一封信是給張欣媛的,說是她寄過去的牛肉乾和牛肉醬很受歡迎,他還沒怎麼喫,就被搶完了。
另外就是他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只是這個姑娘是個離了婚的,還帶着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他有些糾結。
寫信回來詢問她的意見。
張欣媛看到信後心裏有些着急,不知道她大哥,和那個姑娘已經發展到那一步,另外就是那個姑娘是二婚的。
依照她爸的脾氣,肯定是不會允許她哥張民堔去娶那種女人的。
還有就是張欣媛擔心,那個女人會不會是在騙她大哥,畢竟這個年代敢於提出離婚的女人,還真是沒幾人。
“崔秀麗,這女的我認識。”
魏建成見張欣媛一臉的着急,接過信來看了看,見信上寫的那人是崔秀麗,魏建成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詫異。
“你認識這個女人?”
“嗯,認識,她是我以前帶的三連連長彭明輝的妻子,說是家裏包辦的婚姻,彭明輝的父母走後。”
“她便一個人帶着孩子千里尋夫,當時我們的部隊並沒有固定的防區。部隊隨時都有可能開拔去前線。”
“只是沒想到崔秀麗這個女人,還真的找到了,原本我們都以爲一家團聚了,沒想到居然離婚了。”
“那這個崔秀麗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騙了我大哥。”
張欣媛見魏建成,居然知道這女人的情況,於是便趕緊開口詢問。
“嗯,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鄉下婦女,沒什麼文化,不過人還是挺能幹的,之前在食堂幫忙,什麼事都搶着幹,一個人能頂旁人三個。”
“我是問她長的漂亮不,一個普普通通的鄉下婦女,我大哥他怎可能看得上,他這是眼睛瞎掉了嗎?”
魏建成伸手輕輕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暗自嘀咕一句,肯定是瞎了眼,不然自己怎麼就會喜歡,你這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