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鎮北狼王爺 >第 88 章 皇上認親
    “給顧家軍療傷。”席墨生開出條件,“否則不曉得哪天,你夫人就會被請去狼窩做客。”

    又是狼!

    顧依去年回京,對外稱他帶回來的一羣‘寵物’是軍犬,蕭寅便認定安定王養狼只是傳言,於是未曾認真看待,也沒上王家莊去親眼確認,直至狼咬死人一案發生。

    那時候,蕭寅心裏已對顧依居然對他隱瞞養狼傳言的真僞而有些許不滿,他以爲顧依經歷一次狼闖禍之後就會解決那些狼,豈知,顧依竟在和他商討平南戰策時大大方方分享養狼的點點滴滴,說他視狼爲兒子。

    蕭寅沒有坦言,那羣狼在他眼裏就像凶神,擋災只能一時,招禍倒是可能隨時發生,他不理解顧依爲什麼不養普通的狗?顧依要是把馴狼的技術用在馴狗,那還能給軍隊培養一支有作戰能力的軍犬。

    顧依就偏要留着那窩人見人怕的野獸,活該朝堂許多人因此疑他居心不良。

    本着兄弟情誼,蕭寅還替顧依說過幾句,“那些狼是安定王從幼時奶大,怎能說不要就不要?安定王是重情重義的鐵血男兒!”

    言猶在耳,蕭寅卻不知不覺連自己最初的信任都開始懷疑。

    宮中有傳言出來,皇上除了上朝便時刻和顧依共處一室,皇上必會得知顧依的傷是刑傷,蕭寅知道自己遲早要爲此負出代價,然而皇上卻遲遲沒有向他追責,爲何?蕭寅想不通。

    蕭儒解惑:“陛下袒護安定王,着實感情用事,絕非明君所爲,陛下若堅決要從撻伐聲中保住安定王,就不能失去原有的親信黨派,我們蕭家是陛下需要的力量之一,陛下不會找你問罪。”

    蕭寅質問父親,“顧依是被你們設計的,是不是?”

    蕭儒沒有否認,“陛下曾言,顧依一朝爲臣,就一世不會對陛下構成威脅,可陛下顯然太小看顧依,若顧依終有一日要認祖歸宗,即使他不叛變,也會引起禍端。”

    同席的呂琛說:“首先,顧依身分曝露就等於揭露太后害死景後的祕密,景家雖已無後,可在北方仍很有名望,若然北方廂軍以復仇爲名起義,造成邊境空虛,遼夏趁虛而入,豈不是天下大亂?”

    李彥接道:“那也許是最壞的情況,但有個必然會引起的糾紛,既太后對皇上的不滿,太后若和張筠聯手,逼迫皇上除掉顧依,皇上卻不肯,那我們三家親皇上的黨派就會遭池魚之殃,我外孫兒遭綁架就是一個例子,那若不是太后所爲,就是張筠。”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皇上繼續寵信顧依。”

    “即便皇上最終還是赦免顧依,但顧依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皇上再怎麼仁慈,也不可能再放任他自由,軟禁或是流放都是足以斷他羽翼的做法。”

    “陛下提出以狼試探叛軍身分,證實叛軍非顧依麾下,這做法得出的結論其實易於推翻,叛軍若只是用錢招募就不一定需要忠於顧依,顧依沒錢,但王家莊富可敵國。”

    父輩三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令蕭寅感到不堪,卻又難以反駁,他只能無力地提議:“既然只是針對顧依,我們就一齊上書請皇上軟禁顧依,把大事化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成。”蕭儒搖頭:“顧家軍指不定會否指揮狼羣反抗,依我看,衷心於顧依的人和禽獸都不宜留。”

    蕭寅不敢質疑父親愛國的意志,他也想反對這殘忍的算計,可又實在想不出萬無一失的替代策略。

    奈何,長輩們千算萬算,少算了席墨生。

    蕭寅何嘗不是?

    席墨生的選擇令蕭寅驚訝,驚訝之後,慢慢涌現心頭的是慚愧,和悔意。

    “顧依給了你什麼好處?”蕭寅希望席墨生的回答可以減少自己的內疚,顧依什麼都不曾給他,不僅曾經拒絕他,連他屢次暗示想收顧武顧琉做徒弟都不得願。

    席墨生露出睥睨神色,“曾幾何時,你感慨萬千和我說,顧依是個即使身上只有一塊餅,也會選擇餓着自己,把那一整塊餅都給你。”

    這不是大話。是蕭寅曾經的自豪。

    “說實話,我和顧依沒多深的交情,我這生人最厭煩像他那樣總是委曲求全的人,怎麼?你覺得他讓我收戚兒爲徒是企圖籠絡我?你猜錯了,我把功夫傾囊相授,沒有收過我徒兒家裏一文錢,不僅沒收好處,我還打算搭進前途,不爲什麼,就爲倆字,公、道。”

    此時行刑已結束,負傷的顧家軍們都還清醒,他們艱難地下凳,凳子下都有一灘血,執刑差役給他們手腳再上鐐銬。

    行刑期間,監刑的官員時不時朝蕭寅看,席墨生深諳此道,知監刑官是在等蕭寅的信號,蕭寅在此的原因很大可能就是要置顧家軍於死。

    席墨生甩一甩手上的手環,“做你該做的事,我會回稟聖上,把‘狼試’定在三天後,這三天內顧家軍要是染個風寒,你便來找我要你老婆孩子,死活我不擔保。”

    席墨生說罷就要走,蕭寅杵在原地,冷不丁說:“狼試,除了顧家軍,更需要的還是狼吧。”

    怔了會兒,席墨生拱手回:“算計算到禽獸頭上,果真禽獸不如,佩服。”

    席墨生拼了全力盡速趕到皇城北部一處由柵欄圈起的小型圍場,顧依的狼崽子們全都困在這座林裏,是席墨生用宋河口述指導的方式送進去的,那時狼崽們進去前一個個回眸瞪他,都不曉得是善意還是警告?總之他當時是嚇得手捏好幾枚暗器防身。

    抵達圍場入口時,席墨生見一隊攜帶着獵具的人馬進了去,目測有十來人,卻不止先前是不是進去了更多。

    宋河說狼崽受過訓練,曉得避開獵戶設的陷阱,見到獵戶裝束的人也會躲起來,可這圍場很小,狼崽們能怎麼躲過大批獵手?

    放生了吧!

    席墨生當機立斷,他可是答應過徒弟會保證狼崽的性命。

    圍場有一處以河阻隔,沒設柵欄,那河寬且深,水流還湍急,撐船方可渡河,席墨生趕到後就匆匆解開一小船繩索,奮力划槳往對岸去,靠岸便用宋河所給的特製哨子吹出呼喚狼崽的音階。

    不多時候,狼崽就聚集過來,依舊用着嚇人的眼神盯席墨生。

    “位子窄,大爺你們將就些。”席墨生把自己隨身帶着當零嘴的肉脯丟在船裏,狼崽們立刻都跳進船裏,擁擠得彷彿載了一船的毛團子。

    席墨生解開繩索,他嘗試划槳渡河,但因太重而無能爲力,未免翻船,只得任船順流而下,他於是開始着急下一個難題,這河會經過皇城瑤華宮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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