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到古代開香鋪 >第 52 章 做夢想着喫
    縣令也是不容易,一邊忍耐着一邊又生怕錯過有用的信息,待米元終於說完,這才鬆了口氣帶着裴苒回縣衙去。

    馬車上,裴苒忍不住擔憂:“我聽來聽去,這人海茫茫要去哪裏尋線索?”

    “你忘了,牢裏還有兩個。”

    “可夫君剛纔說,用了刑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縣令不終於忍不住承認,這造假案而已,怎的那羣人頭那麼鐵!

    牢裏的兩人,昨日先細細審問一番,說得與米元說得一般無二,至於貨從哪裏來,反正他是不信他們能自己做出來。

    可兩人顯然不願意說出假貨的由來,甚至用了刑,也沒能問出什麼。越是這樣,縣令越覺得不簡單。

    這會兒臨近關押的兩個犯人正在嘮着,這顯然是有關聯的爲啥不給關遠點兒?因爲縣衙窮,老房都沒幾間。

    兩人在嘮啥呢?

    “你……你身上的傷……”說書人其實想問的是,對方招了什麼沒有。他雖然比小攤販早進來好些日子,有用的可啥都沒說,今日之前那也沒人正經在刑房裏審訊他呀。

    小攤販身上都是鞭子抽的一道一道的,七八道吧,卻不是很深也不是在很要緊的位置,他覺得比他想象的好一點兒,他還能再挺挺:“他們抽我,還說今個兒不給我飯喫!”

    ……現在是喫飯的事兒嗎,不應該至少喊個疼什麼的嗎。

    “他們抽我怎麼不抽你?”

    小攤販這才發覺不對起來,憑什麼區別對待?於是覺得身上的傷口越發疼痛,火辣辣地疼。

    “你比我早進來,怎麼從來不抽你?”

    “我,他們,你……”說書人有些惱,憑什麼他要被抽,他這是問的什麼話。

    “你是不是說了什麼,才讓他們抽的我?”小攤販被自己說服了,眼睛蹭亮:“一定是!”

    說書人從地上站起來,看着隔壁的小攤販,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撿起丟失了好些日子的斯文氣質,他好歹年輕時也是個讀書人不是?跟個擺攤的能說什麼,不可理喻。

    一甩胳膊背過身尋了個角落坐下,不再理他。

    小攤販更生氣了,他認定自己是被對方坑害的。

    守在牢房門口的牢頭火速稟報去,縣令這招起成效咯,哈哈哈。甭看縣令年紀輕,審訊離間一招精。

    要說這造假案最受影響的應該還是米元了,可她偏不憂心。

    “哎喲,米元吶,現在外頭不消停,今兒就不出去了吧。”再這麼鬧下去萬一真傳出朵花兒來可怎麼辦喲,到時候鋪子都會開不下去。

    “劉嬸,我就算不出門他們也能變着法兒折騰,我出去看一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呢?這兩次不都是出門撞見的?”一邊說一邊給青草使眼色,趕緊的,站那麼老遠幹什麼,近一點兒說完就能跑!

    李三看了好笑:“劉嬸,讓她們出去逛一逛也好,整日悶在鋪子裏只會越想越心煩。”

    周鐮戇笑着附和:“就是這麼個理兒。”手上活計也不停歇,這些點心日日做,他就算做得不那樣精美,七七八八也能給坐下來啦,他多做一些青草就能多騰出空來出去玩一玩。

    就這樣,米元和青草又出門子去啦。

    “米元姐,今個兒咱們去哪裏抓壞人?”

    米元漫不經心手一揮:“抓什麼壞人呀,那是縣衙的事。走,咱們去衣料鋪子逛一逛。”

    “我跟你說啊,我已經想好了,等開春了我要穿一身綠,春天嘛,不穿綠一點兒怎麼顯得咱們鋪子欣欣向榮啊……”

    “噯?你看,那是不是那誰,那個書生,幫我寫過字的那個!”

    青草順着方向看去,一個灰頭土臉眉毛快囧上天去的可不就是幫他們寫字的書生嘛!那時候鋪子剛開張,米元識字沒問題寫字可不行,就去書鋪門口隨便尋個書生寫過幾個字來着。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你坐在人家鋪子門口做什麼?”

    書生擡起頭,那擡頭問喲,能夾死蒼蠅,可見沒少曬太陽:“你是誰?男女授受不親,姑娘還是快走吧。”

    好冷漠喲,誰要搭訕了難不成。

    “你說什麼呢,不過是看在你幫咱們寫過幾個字的份上問一問你,還是讀書人呢,哼!”青草小嘴叭叭地,“米元姐,別好心了,人家不領情,走吧還是!”

    書生一聽,這纔想起來,好似是見過面,姓米的他就聽過一回,“米氏香鋪,你是米氏香鋪那姑娘?”

    書生從地上站了起來,瞪大眼睛,但很奇怪身體卻不停往相反的方向轉……

    米元歪了腦袋看他,直覺告訴她,他想跑?而且還是跟“米”有關!

    “青草,你站到他後面去。”

    書生一驚:“你,你要幹什麼!”說着又後退兩步。

    啊,這下青草也看出不對勁了,不再遲疑,小跑兩步,只是還未站在他身後,他就轉了個方向,使得背靠鋪子,米元青草一左一右在他身前。

    米元滿意的點點頭。

    書生:……這才發覺位置更不利了。

    他躍躍欲試想衝破她們的防線,但米元不是一般的姑娘啊,她敢上手啊!

    書生都快哭了,她敢拉他,可他不敢被她拉啊。

    哎喲,竟然是個流氓混子般的女子喲。

    米元見他有些無措和慌亂,趁機想問點什麼出來:“你爲什麼要跑?”

    “誰要跑了,是你們,你們動手動腳!”

    “哈,”米元忍不住想笑,兩人不知不覺將他圍地圈子更小了,尤其是她。她覺得,這書生如果持續這番做派,她往前再跨一大步雙手一撐,一人就能將他控制住了。她沒有與他分辨這一點,“別說這些沒用的,你爲什麼要跑?是不是跟米氏香鋪有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聽聽,青草也許不知道,她可是一聽就明白了,她以前可沒少看這種橋段的電視劇啊、小說啊,哎喲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親身經歷如此老掉牙的橋段。

    “行了,我知道了。”米元邪魅一笑,嗯,也挺老掉牙的,就是那種得逞之後略帶譏諷的笑。

    書生被嚇着了嗎,自然是沒有,話都沒說兩句,她能知道什麼啊。

    “我什麼都沒說。”

    “還嘴硬?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那話怎麼說的來着‘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給你送縣衙去就知道厲害了!”

    書生是真心虛,也是真沒用,啥事都都沒發生呢自己先亂了陣腳。還要臉要皮要書生斯文,不敢衝破兩個姑娘的禁錮,大白天的在大街上都不敢。

    人來人往自然是有人注意到他們的,但卻沒人駐足圍觀。這條街上的鋪子都貴,來逛鋪子的人,有錢的那是坐在馬車上看不到,不那麼有錢的亦或是沒坐車的也就是路過看一看。這一幕幕的很容易就讓人覺得是窮書生和小富之家小姐之間的恩怨情仇,他們不敢興趣,生活這麼難,他們把路趕。

    今個兒是沒人幫她們去喊巡邏的人咯,但今兒這個跑不了:“青草你去,趕緊去縣衙,或者遇上巡邏的,讓他們跑快點兒!”

    “噯!”

    青草撒丫子就跑了。

    書生掙扎了一下,左右挪了挪,發覺就算米元一人他都跑不了。乾脆抿着嘴不說話,眉頭緊皺眼珠子轉啊轉很不安的樣子。

    爲了以防萬一,米元可不想說些刺激他的話,說不好哪一點就讓他豁出去掙脫米元去,米元可不認爲自己跑得過他。所以,她纔不會指責他作爲讀書人德行有虧、不顧名聲之類的。畢竟這兩點是可以毀了讀書人求功名的。

    不說話也不成啊,又一個萬一,他自己想到了前途堪憂決定一鼓作氣衝破“牢籠”了可怎麼辦。

    還是得說話,得引導他分散注意力。

    米元暗歎,真麻煩,還是姑娘家好。

    “飯吃了沒?”

    “啥,啥?”書生還真被她帶歪了,剛纔想什麼來着,但喫喝拉撒是基礎需求,所以他本能地忘記自己的思路,答道:“沒……”

    “啊?這都什麼時辰了,”可不敢往下問爲啥不喫,萬一沒銀錢喫,他是作奸犯科坑害米氏香鋪的一份子害怕得還要逃跑可怎麼搞。話頭一轉:“不過也是,你瞧着是有點兒胖!”

    剛剛想起之前尋思自己幫人臨摹“米氏精品”“米元制”而惴惴不安的書生又再次忘記自己的思考,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驚訝出聲:“胖嗎?”

    他家貧,家裏供他讀書已經很不容易,一年到頭全家也沒幾次能喫飽飯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胖,忍不住露出戇戇的笑:“真的嗎?嘿嘿,我也覺着最近好像臉上長了點肉!”

    米元在心裏嘖嘖:這喜氣洋洋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寒窗苦讀多年一朝高中呢。呵,胖啊,那指定是做了虧心事來的銀錢喫胖的。

    想是這樣想,話不能停:“你喜歡喫什麼啊?”

    “我喜歡喫……”話音還沒落下,書生瞧見了遠處一排身影,那不是衙役是啥?

    “你,你騙我!你問我喫來喫去的就是想叫衙役抓我!”

    米元餘光一掃,近了近了,立馬安全感爆滿,臉色一變呵斥道:“誰騙你!我本來就是要等衙役來抓你的啊!你自己在想什麼啊!做夢都想着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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