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到古代開香鋪 >第 54 章 毒暈過去了
    不曾想,這方術寫文不行,說起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主要說了兩點,一是牢裏那個不知怎的“一夜暴富”,再一個就是,他有個青梅竹馬。

    這兩點有什麼關聯呢,對啦,這就是方術疑惑之處啦。

    據方術所說,張成是個農家子,跟他差不多情況,兩人關係雖不算多親近卻也爲了同一個掙錢機會一起努力過。因爲讀書太忙啦,還要四處“打零工”,比如給人寫個家信啊,抄書之類的,所以各自忙碌,卻又頻頻在工作場所見面。

    一來一去,次數多了就見過一個小姑娘等在縣學門口等張成,見到人就眉開眼笑,完了還從兜裏掏出倆雞蛋給他喫。哎喲,那時候把他羨慕的喲。他也說不上來是羨慕有姑娘惦記還是羨慕有雞蛋喫。反正每逢趕集日,就能見到兩人在縣學門口的大樹下喫雞蛋,準確的說是一個看着另一個喫,也算是一時佳話。

    有一次,他打兩人身旁走過,偶然間聽到張成說給什麼鋪子寫倆字兒得了銀子,說要存起來將來娶親用,哎呦給姑娘說的臉通紅,轉身就跑了,跑得比他走的還快。

    再後來吧,就要說到前陣子,縣學門口停了輛馬車,馬車邊站着那姑娘。張成一出學堂大門立即被姑娘拉了過去。方術離得遠聽不清說什麼,準確的說,馬車那夥人在離大家都挺遠的地方他們說了幾句話,緊接着,在衆目睽睽之下,張成臉上帶着笑容,利索地上了那輛馬車,駿馬疾馳而去。那又是一樁美談啦,在他們窮書生的圈子裏立即流傳開來,張成八成是出息了。

    打那以後,張成似乎就開始挑揀着“打零工”,抄書不抄啦,嫌棄太費時間唄。倒是一如既往削尖腦袋打聽誰家要些個字給誰家畫個畫之類的,撿那些幾乎不廢什麼事的活兒來做。

    這又再次給他羨慕的不行,同是農家子,怎的還沒出學堂就拉開差距了。他那青梅竹馬也是個好的,從那日看來就是她給牽的線,旺夫啊旺夫!

    他睜着亮晶晶的眼睛,迫切的問道:“姑娘可知,他接的是什麼活兒?”

    ……

    說了那一大通,也累夠嗆吧。行吧,米元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你告訴我一點兒,我總得回報點兒什麼不是,她又不是官差,告訴她也算是熱心腸吧。

    “他……他幫我的鋪子寫過幾個字,你說的馬車接走他那次,應該是有人再次請他寫字,寫那幾個幫我寫的字。”

    哇,聽着好複雜啊。不如換個問法。

    “那張成被縣衙抓走,姑娘可知道其中緣由?”

    米元點頭:“你若能將那日幾人的相貌特徵說與我就最好了。”

    方術忍不住皺眉,這究竟是幫了同窗還是還了同窗,他有些拿不準。

    米元道:“有道是,‘讀聖賢書,里君子品’,你不妨好好想一想。”

    方術一個機靈清醒過來,是了,剛纔是他狹隘了。

    方術堅持自己去到縣衙,講述自己看到的事實。米元對此很滿意,但她堅持與方術同行。一方面是回鋪鋪順路,另一方面,美其名曰提供寫作素材,恩,米元一路說了好些花前月下的情節。

    直到縣衙門口,方術向米元作揖:“聽姑娘一席話,勝過我自個兒琢磨好幾日,多謝姑娘。”

    米元一揮手:“這些素材你儘管拿去用,我又不寫書。”放心吧,你這不算抄襲,我原先那邊兒的人不知道你寫他們編出來的事兒。

    然後帶着青草就走了。可累死她啦,這一天天的,今天還遇見倆!真不知縣衙那邊兒查到什麼地步了,她覺着自己可能幹了。

    可不就是能幹的不行麼,不光縣衙的人接待方術時愣住了,就是家裏劉嬸他們都驚奇地說不出話,不知道該說這地方太小了走走就能遇見,還是米元這運氣太邪乎了。

    王縣令皺着眉頭,耐着性子,終於在晚食前聽完了熱心腸的百姓主動提供的線索,呼出一口氣喊來來不及走遠的畫師回來加班。

    彆着急走,還有個姑娘家和一個糟老頭子要畫!

    誰知,當晚,縣令拿着新鮮出爐的畫像在後院書房加班時,被進去送茶水的王管事看見了。

    又誰知,那一刻,王管事手一抖,茶水潑了半壺。

    王縣令也是心累啊,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這就代表着一點線索都沒查到,縣衙這邊兒頻頻出線索,都不帶讓他喘口氣的。

    深吸和一口氣,再由丹田發出:“說吧,怎麼回事兒?”

    頭也搖手也擺,少爺少爺,說不得說不得!

    爲何說不得?

    因爲此人是您姑母的乳母的孃家的侄子的兒子!此人名叫黃仕仁!

    嚯,這你都知道?

    查!給他仔細的查!氣死他了,查案查到自己家了。

    然而還沒等王管事派出去的人傳回來什麼消息,米元這邊就鬧起來了。

    這天,李三才將鋪子門打開,啥都還沒看清迎面被東西潑了一身,臭烘烘的。

    “殺千刀的,喪盡天良,賣的啥玩意!我兒子聞了你們的東西毒暈過去了!“

    艾瑪,這一嗓子嚎得,李三緊皺眉頭哇,一身味兒不算耳朵也快聾了。

    眯眼一看,身上夠得着的地方就沒幹淨的,手上也掛着餿水珠子,乾脆一拽頭甩乾淨點兒,呸了一口,這才憤憤道:“哪來的瘋婆子!胡說八道些什麼,跟我去縣衙!”

    正是開春時,今兒也不是大集,十里八鄉的十成十都在地裏頭搗鼓。再加上這個時間街上人很少,除了附近鋪子裏零星的顧客就是掌櫃的和小二了。所以聲音極其有穿透力,附近能過來的都跑了過來,後院兒米元他們自然也是聽見了。

    “咋回事兒?”劉嬸直起身子想上前頭看兩眼,被米元攔住。

    最近事兒太多啦,你們別去了,專心幹活吧,我去就行啦,別又是啥賣假貨的送上門來。

    鋪子門前已經有好事兒的忍不住道:“哎呀大兄弟,這是……”這是做了啥虧心事,□□裸的打擊報復啊。

    米元一看也是驚呆了,忍不住上下打量二人,李三這是對那老婆子做啥事兒了?不對,剛纔嚎來着。有句話怎麼說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這,米元一股火噌噌噌直衝腦門兒,收回遊走的目光往李三身前一站,伸出一根手指直挺挺對着那婆子道:“廢話少說,證據呢,你兒子中毒躺哪兒了,拉出來驗屍!哦不,上衙門驗毒!還有那東西,你說聞了中毒的東西也拿出來!”

    婆子一點兒不配合米元的思路,自顧自道:“我兒中毒暈過去到現在都沒醒,你們就是想抵賴!”

    說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來:“殺人啦,毒死人啦,他們不承認吶!”

    李三正是望着米元的背影陷入自我感動,被老婆子一嗓子吼回神,怎能讓米元衝在前頭替他出頭,於是李三又上前一步,將米元攔在身後。

    米元被他擋住視線,瞧不見那婆子啦,幹什麼呀,煩人。皺着眉頭又站到李三前頭去了,李三差點熱淚盈眶,米元對他真好!

    這頭自顧自感動着,那邊兒用鄙暱的眼神居高臨下瞅婆子。嚎,就會嚎,除了嚎還能幹點啥,這要是她僱來的婆子非得扣銀子不可。

    圍觀人羣也不怎麼激動就是了,靜靜地看着她嚎。婆子嚎了一會兒,估摸着是使出了全力,所以沒一會兒嗓子就有些啞了,這才斷斷續續咳幾聲,漸漸停了下來。

    “你這不行啊,一盞茶時間都不到就嚎不動了?”米元笑眯眯說道。

    婆子瞪眼,這小丫頭片子怎的不着急,還有這羣看戲的,看猴戲呢也不幫忙!

    可累死她老婆子啦,深吸一口氣,不得不扯着岔了聲兒的嗓子繼續:“鋪子有毒,有毒!謀害人命!”

    “害誰啦!”

    “害我兒子!”

    “你兒子是誰!”

    “我兒子是大福!”

    “大福在哪兒?”

    “大福在家!”

    “你家在哪兒?”

    “我家在……”

    快問快答嘎然而止。婆子有點兒慌,她剛纔沒說不該說的吧。哎呀險些壞菜了。

    李三趁熱打鐵,接着問:“你家在哪兒?”

    “呸!你問這個做什麼,毒害我全家呀,這樣就沒人知曉你們做黑心生意了是不是!”

    米元插嘴:“那我們上縣衙去說,你不信青天大老爺嗎?”

    婆子眼珠子一轉,縣衙可不能輕易去,該怎麼做怎麼說還沒學過一遍呢。

    也不知道是什麼水,太陽一曬更臭了,李三煩躁的不行,他什麼時候能洗澡啊,趕緊上衙門吧,不得讓王縣令聞一聞嗎,這是不是得作爲證據啊。

    “別吸鼻子了,反正不可能是糞水之類的。”

    “爲啥不會?”還有能比糞水更臭的?

    “這時候都要翻地,誰家要是肥不夠,糞水也是好的唄,誰能捨得給你用啊。”

    呵呵,李三緊皺的眉頭放鬆開來,合着他比糞水都不如?一人氣呼呼地就那麼站着,別說米元,老婆子都迷糊了,咋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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