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爲排長的胖道士先是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看到陳戎後表情凝固,笑容瞬間收斂,低聲道:“阿英,盯緊點那傢伙,說不定是同行。”
陳戎瞥了他們一眼,這倆就是典型的假道士,都不知道幹什麼勾當的,同行?同個屁,不過這倆做啥都猥瑣爲,反正他也不關心,選擇性無視這兩個時不時偷偷看幾眼的假道士,將桌子上的菜和酒水打掃乾淨,起身徑直穿過後堂。
這客棧的房子實在簡陋,穿過大堂喫飯的地方,後院一排排的老式木頭平房,走在回房間的土路上,陳戎掃了一眼,看到不遠處雞窩邊上站着五具頭戴黑色頭套的屍體,一個個站的筆直,看起來就真的好像是行屍一樣。
當然,只是看起來像,仔細觀察能看到一個體型比較胖的身體都在晃動,吭哧吭哧吹的黑布都在緩緩飄動。
“又是一夥運毒的。”陳戎直接得出結論,這個年代幹這行的特別多,就連前不久經歷過的電影驅魔道長裏真正學茅山術的道士屠龍也用趕屍作爲掩飾來運毒。
沒有理會那麼多,陳戎收回目光,直接回到房間利用龍氣開始修行。
月上柳梢頭,約莫將近十點鐘的時候,陳戎的門忽然被推開,來者並沒有掩飾,聲音還是很明顯的。
盤坐在牀上的陳戎睜開眼,對方赫然是這間客棧的老闆娘,只見她穿着薄薄的粉色肚兜,下半身一條素色的褻褲,臉上的妝容清洗乾淨,眉眼間帶着風情,腳步輕盈帶着香氣來到牀邊,蹬掉繡花鞋後,朝着陳戎爬過來。
二人極爲有默契的沒有任何言語,一夜悄然流逝,大清早天還沒亮,老闆娘就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飄然離去。
陳戎也出門打了桶水清洗一下,在後院活動起筋骨來,那五個假扮行屍的傢伙位置都發生了變化,裝的真是太假,完全不敬業。
直到練到身上微微發熱,陳戎這纔去大堂吃了份早餐,收拾收拾東西,一身瀟灑的離去。
離開客棧所在的小鎮後,不遠便是一處縣城,這裏算得上熱鬧,行人來往,還有戲班在關卡出進縣城。
看守關卡的士兵並沒有感爲難陳戎,主要是他的表情太過於鎮定,衣着華貴,看起來就像是大人物,簡單的詢問幾句後,便放他進了縣城。
從那邊的小鎮到縣城徒步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眼下也纔剛過午後,陳戎並沒有打算在縣城裏久留,略微逛了逛準備喫頓飯便離開。
“不好意思,這位道長,我們能拼個桌嗎?”一個面色紅潤的瘦弱男子走過來問道。
“可以。”陳戎還是挺好說話的,把自己的湯碗往旁邊放了放,便自顧自的又喫起來。
瘦弱男子開開心心的道了聲謝,然後帶着他身後的女人一同坐下,不多時倆人的飯菜也都上齊。
看得出來他們倆不是什麼有錢人,點的肉菜就那麼點,倆人你儂我儂的讓來讓去。
他也不管這話是不是難聽,反正他看出來也就隨口提一下,救不救無所謂,熱臉貼冷屁股他也不願意,只是看到有人要倒黴,他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的。
此話一出,那瘦弱男人的臉色微變,看起來也是有些生氣,旁邊的女人按住他輕輕搖頭,這糾結的功夫,陳戎已經消失在了人羣中。
這次陳戎並沒有再繼續逗留,畢竟已經在小鎮歇過一天,不管天上的太陽已經開始下滑,從縣城的另一邊穿過離開。
……
四天後的深夜,徐家鎮外某處小溪旁。
“小蝶,我不是有意要弄死你的,誰讓你自己隨便偷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滿臉橫肉的男人一邊將身上扛着的屍體往小溪裏面推,一邊念念叨叨地說道。
“嘖,那還真是有點慘。”陳戎的聲音忽然想起,驚的那男人渾身一激靈,幾步跳上岸,大喊道:“誰?是誰在裝神弄鬼?”
“擡頭看看好嗎?誰裝神弄鬼了,這裏可是我先來的。”陳戎打了個哈欠,躺在樹枝上輕巧的翻了個身,“你把屍體撈上來,別讓人家死了還要被水泡。”
那男人眯眼看着陳戎,手悄悄的摸向腰間的盒子槍。
“嗖~咚!”一截還帶着茬的新鮮樹枝破空而過,直接將那男人的手掌釘穿。
“啊啊啊!”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起來。
“閉嘴。”陳戎的聲音並不高,還帶着幾分倦意,卻非常的管用,對方癱倒在地上捂着被貫穿的手不敢出聲,“再說一遍,把屍體撈上來,我讓你走。”
“放心吧,我不想殺你,我跟那女人無親無故,要不是你大半夜過來饒人清夢,我怎麼會捲進這種事情。”說着,陳戎又打了個哈欠。
“……”男人沉默了一會,起身強忍疼痛再次下水,那名叫小蝶的屍體已經被水流衝出了一段距離,要不是溪水流速並不快,說不定現在都找不到了。
男人一隻手被貫穿,極爲費勁的將屍體拖回岸上,試探性的朝着徐家鎮的方向走了兩步,發現陳戎並沒有出聲,瞬間從走換成了跑,幾秒鐘後就消失在黑夜中。
“哈~啊”陳戎半睜着一隻眼,彈指將一道養魂符送到溼漉漉的屍體上。
“敕令——”
“想報仇就去吧,不過命你在三天之內報仇然後回來找我,乖乖的進入輪迴,要不然我就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陳戎現在已經不需要借任何神明的力量,經過這段時間竊取萬民意念,他現在可以用自己來代替神明,起到同等甚至更勝一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