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夥計。”陳戎笑笑,從兜裏摸出自己的警官證,這玩意早幾天輿論平息胡信就又重新發給他了,只不過就沒有槍了,也是怕他亂掏槍搞出點什麼事。
“阿sir!”兩個便衣看過警官證,雙手奉還之後,馬上敬禮喊人。
“客氣、客氣,”陳戎把警官證揣回去,道:“你們忙吧,算我記不得這位嘉儀小姐好了。”
“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陳嘉儀楞了一下,激動地指責道。
“呼”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覺降臨到陳戎身上。
“因果?不對,是誓言,是我剛纔說的話被這隻鬼給扭曲成了誓言。”陳戎眯了眯眼睛,笑起來,“有意思。”
“走吧,嘉儀小姐,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調查。”其中一個便衣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叫着情緒激動抓着陳戎胳膊不放的陳嘉儀離開。
另外一個戴帽子的便衣忽然原地發呆,然後打了個激靈,看着陳戎神神叨叨道:“陳sir,有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你了,你要小心啊。”
“阿sir,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昨天真的在酒吧……”陳嘉儀又在復讀機一樣的反覆辯解。
“放心吧,我沒事,不過你們可要小心一點,送你們一句詞。”陳戎拍拍提醒自己的便衣的肩膀,意有所指道:“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
“額,陳sir,我國文不好的啊,下面是什麼啊,不要打啞謎啊。”那便衣追問道。
“自己回去查咯。”陳戎無良的笑起來,然後端起酒杯,道:“祝你們好運。”
目送他們三個離開後沒多久,美麗就哼着歌來了,倆人喫喫喝喝笑笑直到十點多,阿ken、李紅他們一羣殯儀館的夜班剛下的工作黨也來了,一羣人就更加熱鬧。
剛好今天是週二,酒吧本身就沒多少人,Rock乾脆關門當包場了,狂歡到後半夜一點時,基本上也都半醉半醒的狀態了,只有酒量特別好的李紅以及陳戎這個千杯不醉的還完全保持清醒。
陳戎叫了出租車挨個把他們幾個醉鬼都送回家,到最後車裏就剩下李紅和他,出租車還在勻速行駛,李紅忽然道:“美麗那麼挽留你,你怎麼不……”
“算了吧,等下還有事。”陳戎剝開一塊口香糖塞進嘴裏,把另一塊口香糖遞過去。
“哦~還有事,又是哪個美女?也不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李紅笑眯眯的起鬨,她其實很早對陳戎是有意思的,畢竟人家長得帥、氣質出衆、性格好、有才華、還有錢,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
可相處的久了,李紅便看透了陳戎,這個男人是一個不可能爲任何一個女人逗留的,做事也太隨心所欲了,她現在都想不到有一天陳戎會結婚的樣子,自然那種喜歡也就慢慢淡下來。
“算是正事吧。”陳戎嚼着口香糖。舒舒服服的調整位置身體完全靠在座椅上,眼睛幾萬完全閉上,微風從半開的車窗不斷吹拂在臉上。
不多時,將李紅送回家之後,陳戎結了賬,將所剩不多的醉意驅散,尋了個不容易察覺的衚衕爬到旁邊樓頂,直接飛上高空,循着自己身上的誓言朝着郊外飛去。
“就是這裏。”陳戎從容落下,擡頭看着眼前的爛尾樓,裏面充斥着詭異的特殊力量,月光止步於樓外,裏面的黑暗好像已經凝成實質,光芒根本無法透進去。
“咔咔咔”
陳戎踩着遍地咔吱生響的碎石子邁步走進了爛尾樓,在突破黑暗的一瞬間,周身的觸感好像是在接觸某種溼潤的東西,讓他下意識的用淡青色力量將自己包裹。
爛尾樓裏面沒有聲音、沒有光芒,一切靜悄悄的,就連陳戎的腳步聲都被黑暗吞噬。
陳戎並沒有急着驅散黑暗,哪怕是在這種深邃黑暗的包裹下,已經在左頌星幫助下再一次進化的他憑藉肉眼就已經能看到一切。
真實視野中的爛尾樓,地面、牆壁都非常陳舊,落滿灰塵與蜘蛛網,時不時窸窸窣窣的有小蟲子爬過。
這是個四層的樓,一樓空蕩蕩的,陳戎便很自然的邁步朝着二樓走去。
一到二樓情況就發生變化了,黑暗在緩緩的褪去,滴答滴答滴答的鐘表聲迴盪在整個二樓。
“是個大傢伙。”陳戎已經感應到了概念的氣息,裏面的玩意很有可能是個邪神或者什麼類似的東西,畢竟利用概念來害人的基本上都不太正常,利用概念來敲定誓言,違背誓言就會被反噬,這簡直就是玩爛了的玩法。
隨着鐘錶的聲音,陳戎的心臟不自覺的跟着走了幾個拍子,不過他很快就扭正過來,這種手段對他來說不痛不癢,根本沒用。
“嗚~”彷彿從喉嚨裏擠壓出來的痛苦呻吟微弱的發出,顫抖着、徘徊在空曠的樓層中。
牆壁上很快浮現一張張面露痛苦之色的面孔,陳戎面不改色的掃了一遍,竟然還真的發現了一個熟人——
“程之信?她怎麼死在這裏了。”
還記得程之信麼,就是那個掌握了祁家販賣軍火證據的女人,曾經找陳戎求助過,可惜被陳戎拒絕,本來以爲她會出現在報紙的訃告上,沒想到竟然成爲了這裏的一員。
呻吟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
“你爲什麼不遵守約定!”陳嘉儀的聲音忽地響起,已經近乎咆哮的響起,夾雜在呻吟聲中顯得極其詭異,聲音中充滿了怨毒,彷彿陳戎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裝神弄鬼。”陳戎嗤笑一聲,真以爲他是那種膽大的普通人會怕恐嚇這一套啊。
別看這副陣勢比較嚇人,實際上對方根本沒辦法藉此幹掉陳戎,就算是個普通人也不行。
能殺誰會只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