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薇皺起了眉頭，“你是說，在魔族買賣人魚是合法的？”
副官點頭，“沒錯，不僅合法，甚至是被提倡的。這也是爲何人魚一族會在短短百年便極速銳減的原因。”
凌雪薇越聽神情越冷。
爲了利益，竟完全沒有人性。無論是魔族，還是人類，渣子無處不在。
“人魚族沒有反抗過？”
凌雪薇問了個不太理智的問題。
“自然是有的，只是……每次都是被殘酷鎮壓。魔族爲了震懾他們，每次都是用最殘忍的方式，甚至有斷其鰭尾，梟首示衆的……人魚雖強大，但數量實在太少，根本無法與魔族相抗，所以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漸漸地，也就再難升起反抗之心了。”
也無怪他們一聽魔族歸來，就如此戰戰兢兢了。
“人魚族大多生的極美，無論男女。尤其是人魚一族的王族……聽聞其族最小的人魚王子如今下落不明，不知去向，在位的王上日夜憂心，派了不知多少人魚去尋找皆無功而返。”
“人魚小王子？”
“是，娘娘或許也聽聞過這位小王子的名號，世人皆稱其爲最美人魚。因爲他是人魚族五百年來降生的第一位擁有銀髮藍瞳的人魚，傳聞他降生時，成百上千的海獸齊聚殿外，發出獸鳴，人魚族將此譽爲祥兆，所以他一出生便被定爲繼承人，在魚人族地位僅次於人魚王。”
“不過……”
“不過什麼？”
副官看了看四周，悄悄湊到凌雪薇跟前，“屬下聽到一則傳言，說這位人魚小王子擁有掌控海獸的能力。只需他一聲令下，哪怕是海中霸主，也會聽命於它。”
凌雪薇驚訝，還有此事？
“娘娘知道，人魚族的歌聲可以迷人心智，這位王子無需歌聲，只需一個眼神，便能讓人神魂顛倒，精神恍惚，也不知是真是假。”
凌雪薇眉梢微挑。
若此事是真，那得需要多麼妖孽的長相和能力才能辦到啊？
凌雪薇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副官不解，“娘娘爲何這麼說？”
凌雪薇說道，“如此妖孽的能力，豈非引人覬覦？若他有能力保護自己還好，若沒有……”
那恐怕就是一場災難。
殊不知，人魚族擁有天生敏銳的聽覺，將他們的話全都收入耳中。尤其是在聽了凌雪薇的話後，不由相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因爲真的被她說中了，一語成讖。魔族可不是一直覬覦他們小王子的能力，纔會處處打壓，威脅王上將小王子交出去的嗎？
只是王上不同意，這才惹得魔族大怒，綁去了那麼多人魚，行事也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這女子……猜得也太準了點吧？
“這個屬下也不清楚……聽說人魚王族的名諱是祕密，除非是最親之人，否則外人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原來如此
說話着，那邊前去通傳的人魚終於回來了，只是帶回的卻不是好消息。
“我王上近日因小王子之事，一直纏綿病榻，憂思不起，醫官說王上今日不宜見客，諸位請回吧。”
向凌雪薇轉述了對方的話，副官有些着急。
剛還要說什麼，卻被她攔住。
“那便代我向貴族王上表示慰問，這是一點小小心意，還請貴族笑納。”
凌雪薇並未生氣，笑眯眯地揮手，後方雄蒼上前，將一個瓶子遞給那人魚族。
人魚族猶豫了下，還是收了，同時表達了謝意。
“走吧。”
沒有遲疑，帶着一行人徑自離去。
三個人魚族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許久，確定人真的離開了，這才返回水宮。
“你說什麼？走了？”
人魚宮中，人魚王上驚訝地擡頭。
“回王上，是的。”
人魚族的王，已有六百餘歲，可時間並未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痕跡，一頭銀灰色長髮，直達魚尾，身形健碩，面容剛硬俊朗，宛如阿波羅太陽神，耀眼迷人。
淺咖色的雙瞳閃爍一絲訝異，倒是沒想到那些人會這麼輕易便回去了。
不過這樣正好。他們此番前來，所謂何事他再清楚不過，只是他人魚族本就勢單力薄，兩大勢力它誰也得罪不起，所以還不如不見。
“對了王上，這是那位貴客讓屬下交給您的，說是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哦？呈上來。”
立刻有漂亮的侍女將瓶子呈上，由專門的侍衛檢查過後，確認無異，他纔拿到手中，“看着倒也不像是什麼稀奇玩意。”
活了六百歲的人魚王，見識過太多的珍奇異寶，眼光極爲挑剔，看着手中的瓶子，實在看不出有哪裏稀奇的。
“收了吧。”人魚王揮手，意興闌珊。
這時旁邊的醫官忽然開口，“王上等等。可否容老臣看看？”
“哦？醫官竟對此物有興趣？”人魚王揮手，醫官上前，拿到手中細細查看，隨即忽然不知按在了何處，只見那瓶子突然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接着彷彿流水般從中間向兩邊打開！
這一幕，嚇了醫官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原來是有機關！倒是設置得十分精巧。”
不過很快，他便被裏面的一顆通體泛紫晶瑩剔透的丹藥給吸引了。
就在這時，突然丹藥中衝出一道紫光！
宛如游龍如海，嘶鳴咆哮！
霎那間，整個大殿都被這異象震動，守衛泉涌般衝了進來！
“王上！”
結果進來以後，紫色龍息已經漸漸消散，只有餘威嫋嫋，久久不散。
“這、這是……”
醫官一臉的震驚。
“醫官，這是怎麼回事？”人魚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