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們欺人太甚!!”無妄氣得咬牙切齒。

    “我知道,可終歸到底,還不是你自己無能。”

    說到這無狂心中不由升起怒火,“我連寒冰刺都給了你,可沒想到你依舊失敗了,還淪落到被捉的下場,就連你的那點破事都通通被抖了出來,還差點連累我……”

    “師兄!”

    “住口!”

    無狂揮袖,“這點事都辦不好,還在這怨天尤人,你瞧你現在這樣!廢物!”

    無妄咬牙,指頭深深掐入掌心,血流不止。

    看着這樣的他,無狂終究還是起了惻隱之心,不忍再責罵下去,“師弟,你可知此次將你救出來,爲兄也是冒着被聖殿責罰的危險。你若再不爭氣,那往後,就別怪爲兄無情了。”

    無狂暗驚。

    “師兄!師兄我錯了!你幫幫我,幫幫我!”

    無妄跪在地上拽着無狂衣袖苦苦哀求。

    “你先起來。”

    “不!師兄你幫幫我,我要報仇!我一定要殺了他們!”無妄神情滿是仇恨。

    他淪爲如今這個地步,都是那些人害得!

    他堂堂千帝宗長老,神界豪傑,最終落到這個下場,待此事傳回神界,他還如何有臉面立足仙門?!

    無狂嘆息,將他扶起來坐回牀上,“你先別激動,你背上的傷很嚴重,若是再撕裂就很難好起來了。聖殿的敕鞭,以你如今的功力最多能承受五十,這一百道傷口……”

    “師兄!我的傷,我的傷如何?會不會影響修爲?師兄你一定要幫我!”

    如同被扼住了喉嚨,無妄再次激動起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竟感應不到體內的靈氣了,大駭,“師兄我的靈氣呢?!我的靈氣怎麼沒有了?不!!怎麼會?!我的靈氣呢!”

    “你別激動……”無狂連忙安撫。

    “我怎能不激動?傳聞被聖殿的敕鞭罰過,便會靈力盡失,徹底淪爲一個廢人!難道我、我也……”

    無妄卻異常的激動。

    “怎麼辦?師兄!我絕對不能成爲一個廢人啊!你幫幫我!”

    “你現在失去靈氣只是暫時的,只要好好調養,還是有機會恢復的……”

    “不!我不要!師兄你是不是騙我?”

    “沒有!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了嗎?”

    無妄整個臉都在顫抖。

    神情惶惶不安。

    “師弟!你給我冷靜點!我已檢查過你的傷,內丹還在,靈氣不過是暫時被封住,待你傷好了靈氣自然會修復。現在你最主要的就是先養好傷,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師兄……”

    無妄閉了閉眼,須臾,再睜眼已經恢復冷靜,“師兄,我都聽你的。”

    “這樣纔對,好了,讓弟子給你上藥吧,爲兄下界不能太久,這次動靜太大,已經驚到了那幾個老東西,他們正想辦法向上面高我的狀,爲兄不能再留下把柄給他們拿捏了。”

    他嘆息,“無妄,你要爭氣一些,咱們可不能再讓他們看笑話了。”

    “是……師弟明白。”

    “嗯,這段時日你好好養傷,其他的先別管。那個雲戟,總有一日,我會要他好看。”

    無狂離開,弟子重新進來給無妄他上藥。

    敕鞭之痛,又豈止是抽筋扒皮可比的?忍受着撕心裂肺的劇痛,他雙手死死恰在牀墊上,齜目欲裂。

    今日之痛,他日,必定加倍奉還!

    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

    監察府所在的鳳棲山。

    此處,地勢陡峭,奇山險峻,重巒疊嶂,森林密佈。

    終年仙霧繚繞,遠遠望去,高聳入雲,直插雲霄。

    鳳棲山下懸崖密佈,毒瘴瀰漫,據說但凡跌落懸崖的,無論再強大的妖獸,都會頃刻間屍骨無存。

    此刻,聖殿弟子們正在巡邏。

    “前兩日,你們是沒看見那個無狂大鬧地牢的情景,傷了咱們這麼多弟子,可監使竟然命咱們不追究!也不知道究竟是怕了他還是不想再惹來麻煩。”

    “監使怎會怕他?他雖是千帝宗長老,可咱們監使還是聖殿使者呢,身份高貴,豈是他能比的?”

    “可聽聞無妄的師兄……就是那個無狂,與咱們聖殿的斂華尊……有點關係,你說會不會……”

    “噓,不要命了?這話是能隨便說得嗎?也不怕隔牆有耳被有心人聽了去!”

    那弟子慌亂地環顧四周,隨即一臉凝重,“以後這些話莫要說了,這位斂華尊可不是好惹的,就連咱們聖使在他面前都要禮讓三分,更何況是咱們呢!”

    “知、知道了……”

    “哎,總之,此行下界也快到期限了,希望趕緊了解這邊的是返回神界……”

    忽然雲戟停了下來。

    “怎麼了?”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不對?哪裏啊?”

    那弟子環顧四周,“沒有啊!很平常沒什麼區別啊……”

    “是嗎……可能是我多慮了,走吧,該回去了。”

    “好。”

    幾人陸陸續續離開。

    空無一人的密林,清風吹過。

    露出密密麻麻的甲士,身似詭譎,飄渺遊離。

    很快,消失在林中。

    彷彿從未出現過般。

    ……

    “監使,茶。”

    “嗯。”

    雲戟從打坐中睜開眼,結果他遞來的杯子。

    “恭喜監使,修爲更進一步。”洪羽神情激動,“如此一來,上面幾位對您定不敢再小視,掌握分堂指日可待。”

    雲戟露出舒心的笑,“不到最後尚不可大意,如今聖殿分堂的聖使可不止我一個。”

    “監使說得是。”

    就在這時,雲戟豁然望向外面。

    “監使?怎麼了?”

    話落,雲戟就忽然衝出房中。

    洪羽立刻緊隨而上,須臾,來到結界上層的虛空,“監使,怎麼了?”

    “呵,看來今日無法安生了。”

    他忽然莫名低喃了一句,接着在洪羽驚訝的目光下,結界外忽然出現兩道身影。

    “是你們?!”

    “夜卿,千絕老弟,多日不見,就給了本使這麼大一個驚喜?”

    雲戟笑了。

    來人正是夜墨炎與帝千絕。

    “你們兩人倒是難得一起出現啊?來此何事?應該不是來敘舊的吧?”

    雲戟笑容溫和,只是眼中卻沒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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