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呃啊~你讓我死了吧!”
只有聲嘶力竭的痛,纔會有這麼撕心裂肺哭喊。
劍齒虎被疼痛折磨的變成人形態,痛苦依舊如故。
這裏是一座火焰瀰漫着的空間,就像是一座活火山,火焰和高溫是永恆的曲調,沒有人逃得掉。
他被浮空烘烤,就像在烤一隻羊。
“啊啊啊啊啊啊~”貓兒聲嘶力竭的哀嚎着。
他在承受這一生中最大的痛苦,灼燒,一寸一寸的撕裂他的血和肉。
他身上的皮膚不斷鼓包,又破開,油脂從皮膚裏面滲透出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燒焦的味道。
貓兒聚集最後一絲理智,哭喊着發出質問:“爲什麼這麼對我!我只不過想要爲弟弟報仇!爲什麼!”
痛苦持續加深,火焰依舊毫無保留的在他身上破壞。
馬上,他就得到了答案。
像是亙古不變的咒語,從那遠古時代甦醒。
“你不過是成了獵物,至於原因,這重要嗎?”
獵物……他成了獵物,獵物的死,值得同情嗎?需要理由嗎?
貓兒絕望了,他也曾經殘忍的對待被他捕獲的每一個獵物,有老年超能力者,有年幼的獸化人,甚至,在不被監視的情況下吞喫過一些普通人。
只不過這一次,他和獵物之間,做了互換。
但他沒想到,這種煎熬居然讓他多活一秒鐘都是折磨,他好想立刻死去……
幸好,還有人和他一樣在受苦。
那個人就是林峯,他也處在烈火之中,只不過他運氣稍微好一點,有小影給他降溫。
林峯焦慮不安,站立起來盡力保持平衡,然後把變回小鯉魚的小影抱在懷裏,不讓火焰沾上她。
可是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只不過把痛苦延長了一些。
“這裏是哪裏!爲什麼我看到的只有火焰,除了火焰之外還有誰?”
是誰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是誰把他們從場域裏召喚了過來!
轟~
林峯身體裏的能量突然恢復了,他撐住了五分鐘。
“你是誰?或者你們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既然你們把我們抓到這裏,就應該知曉了我們的身份,爲什麼還要放火折磨我!”
林峯試圖用超能力驅散火焰,可是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加持在他身上,像是一種禁咒,讓他施展不開。
“啊~”
像是一萬年的痛苦被了斷,又像是從苦獄中解脫,貓兒發出這一聲慘叫之後,再也沒有動靜。
“他死了……”林峯戰慄不止,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你是下一個……”聲音不悲不喜,宣讀無意義的話語。
“我去……你大爺!”林峯惡向膽邊生,出口痛罵。
他有點怕死,但他更討厭這種被人藐視,被人貶低,被人不當一回事的態度。
那道聲音依舊平淡如水:“你的抵抗,讓我心生憐憫。”
“憐憫你妹啊!這麼高深的話太難懂了,你能不能把火給熄滅了再說啊!”林峯實在是無語了。
對方就像活在古代的人,跟他隔着時空對話。
“好~”
然後火焰熄滅了。
火焰熄滅帶走的不只是灼熱,還有無處不在的光明。
林峯這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裏,他又開始緊張起來了。
黑暗總是會伴隨着不幸,這是恆古以來不變的真理,殺戮,捕獵,陰謀和死亡都是黑夜的產物。
林峯挑了挑眉,猶豫着要不要變成忍者,揉一個用來驅散黑暗的忍術,破暗晝光。
這一招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是用來攻擊的,但它每一次都能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噠~噠~噠~輕靈,優雅,如潺潺流水的腳步聲在前方響起。
這一刻,黑暗和危險已經不重要了,因爲能邁出這種步伐的人一定是一名高貴的女子。
高貴,優雅總是離不開文靜和成熟。
林峯將小影從口袋裏面掏了出來,然後砰的發出一聲響,那是小影變身的聲音。
“比起光明,我更期待你的樣子……”林峯舔了舔嘴角。
恐懼什麼的,那都是跟死亡掛鉤的時候纔會有,對方沒有一把火把他燒了,肯定是想跟他好好交流。
呼呼……林峯右耳旁傳來熱風,他不禁眉頭一皺,然後用手撓了撓,難道背後有人?
他剛想回頭撈一把,看看是不是小影在他身後,就聽到前面的腳步聲消失了。
咚!對方……近在咫尺。
啪~
“好燙!”林峯剛剛被人用手指彈了下額頭。
就像一顆燒紅的木炭,鑲嵌在他皮膚上一樣,灼痛感久久不能消退。
“還敢嬉皮笑臉嗎?”對方帶着笑意開口。
“唉?!”
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而且這調調怎麼跟……跟他師父小蘭一樣一樣的!
“哼……”對方又吭了一聲。
“媽呀!師父……原來是你,你嚇死我了~我想死你了!”林峯說完,咬緊牙關。
他雙手握拳,對着前方空氣打了一套組合拳,這並不是對師父不敬,而是興奮莫名,這種感覺就跟死裏逃生之後,忽然見到親人朋友一樣開心。
“行了,撒野夠了就跟我說說,爲什麼你會對人人趨之若鶩的龍血不屑一顧?這可是你魚躍龍門的好機會。”小蘭的語氣帶着欣慰和滿足。
可她的話裏似乎還帶着引誘的意味。
對龍血不屑一顧?這不扯淡麼?鬼才不屑一顧,如果不是情況危機,林峯早就一口吞了,還管什麼別的事。
不過,林峯好歹也跟忍猴相處了一段時間,對於這種送分題,難道他會白白放過?
她在考驗我!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唉……龍血這麼好的東西,誰人不愛?”林峯假惺惺的嘆了一口氣。
“哦?!”小蘭拖着音節,卻沒有下文。
林峯一愣,心想:她生氣了!果然,還好我沒有私吞,不然一定會被她扒掉一層皮。
“龍血雖好,但我心裏明白,像龍翁這麼偉大的人,敢於犧牲的人,我和他雖然只有一面之交,但是……他對人親切,慈祥,和藹可親,就像我的爺爺一樣……我怎麼能……我怎麼能服下他的血?”林峯聲音越來越輕,最後還抽了下鼻子,彷彿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