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琉金蟬相比,雖然沒她那麼有靈氣,卻更高傲,像個皇后一樣。
她靜靜地站着,在向着海面延伸數十米的渡口邊緣。
明明是一片黝黑的海,卻有着江河之中才能見到的木質渡口,就像一條木橋,靜靜地等着捕魚人歸來。
西琉金鳳大大的眼睛彷彿看到了黝黑海域中的船,淡淡的開口道:“我們來了四個人。”
“哪四個人?”西琉金蟬整了整領子,她已經換了身碎花連衣裙,臉色也好了很多。
“金蛾……”
西琉金蟬眼睛一睜,額頭已經冒汗,她居然有些慌亂。
西琉金蟬其實也是一個天才,一出生就是稀有超能力者,擁有金蟬之力。
她也不愧天才之名,現在是成長值一百一的三級超能力者。
初級就能金蟬脫殼。
一級就能“寄生”在別人身體裏,爲自己戰鬥。
二級之後就能用“蟬鳴”去對敵。
到了三級,她可以化“外物爲武器”,端的是妙不可言。
她活着只有一個願望,就是成爲家族中的排名前三的人,但是她心裏清楚,只要西琉金蛾和西琉金鳳兩人存在,她就絕無機會。
她們同樣是家族的天才,成長值卻比自己高太多,天賦超能力也都升級了三次。
西琉金鳳嘆道:“她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
接着又道:“還有三爺……”
“他老人家也!”
西琉金蟬一聲驚呼,她不明白,這個一隻腳都踏進了墳墓的老頭子,怎麼會來到這裏?
“這片海域埋葬着我們的先祖,他們都是順便來祭拜祖先的。”西琉金鳳沒有再說下去。
西琉金蟬卻已經汗流浹背,身子都在因爲恐懼而顫抖不已。
“他們”,自然就是三爺,四爺和五爺,也是西琉家族中跺跺腳就能抖三抖的老前輩。
也許是因爲他們的過去太過奇幻,所以很多人對於他們的印象只有兩個字。
死鬼。
異國大多數人都以爲他們早就已經死了,或者應該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就是死人,但是又怕他們突然詐屍,所以就叫他們“死鬼”
這如同情人間的稱呼,卻如同壓在異國五十省所有超能力者心頭的一朵雲,烏雲,災厄之雲,不詳之雲。
而且,這片海豈止是埋葬過先輩,底下還封印着家族的“底蘊”。
“你把自己,給了林峯……”西琉金鳳話鋒一轉,眼睛斜着瞄了她一眼。
西琉金蟬的瞳孔在收縮,臉上的表情又生澀又怪異。
她心裏明白,在林峯眼裏,自己就是那種哪怕親密一千次,也無法將心靠近一分的惡毒女人。
但她心裏,早已經烙印了他的音容樣貌,那是一種連逃避也無法逃避的感覺。
所以她嫉妒那個女人,還有那隻兔子,她嫉妒的要死,嫉妒的快要瘋狂。
所以她真的像是瘋狂了,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沒錯,我把自己給了他,給的徹徹底底,毫無保留!”
呼~帶着風聲的手臂眼看就要打上西琉金蟬的臉頰,對方卻躲開了。
西琉金鳳怔住,“我打你!你還敢躲?”
西琉金蟬冷笑道:“大家都是不講道理的女人,憑什麼我要讓着你!”
兩個很好看的女人,兩個很讓人動心的女人,卻有着女人都有的刁蠻和任性,一旦對上了眼,就是劍拔弩張。
“你不怕死?”西琉金鳳忽然轉過身,調整姿態,像是無事發生。
西琉金蟬冷笑道:“早死晚死都要死,你以爲我們逃避的了?至少我死之前爽過了,你呢?”
她的臉上是一種酣暢淋漓之後的快感,如癡如醉。
西琉金鳳身子忽然抖了抖,像是無法違抗的命運束縛在她們身上,她又何嘗不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可是她又能找誰?她的心又有誰能懂?
於是她想到了林峯,那個生命中第一個抱自己的男人,那個生命中第一次讓自己見識到什麼是男人特徵的人,第一個把自己扔出去的男人……
或許西琉家族的女人都喜歡被人虐待,所以,她一時間居然臉紅了。
西琉金鳳一點難爲情的表情都沒有,她大大方方的呼出一口氣。
“那個男人,確實很有魅力。”
西琉金蟬笑了,“當然,他的好,不需要任何人來說,我很懂。”
西琉金鳳咬了咬嘴脣,鐵青着臉,冷冷道:“他不一定知道你的好!”
“在他眼裏,我是仇人,敵人,但是我很樂意他這麼看待我,因爲這樣他就能時時刻刻的把我記在心裏,永遠都忘不了,如果哪一天我死在戰場上,他也不會忘了我……”
西琉金鳳不禁多看了她幾眼,誰能想得到,一個惡毒,陰險的女人,居然有這樣的一面?
她才十八歲,人生中最美的年華,是幸運,也是不幸。
西琉金鳳忽然覺得有些悲哀,爲了她,也爲了自己。
與此同時,五艘船上的人都已經安定下來。
“馬上就要到了,渡口共有五個,會有異國家族的人分別接待我們。”忍猴站在船頭,眺目遠望,他似乎有些緊張,生怕見到接待他們的人是西琉家族。
林峯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很緊張,但是你一定要清楚,西琉金鳳已經許下承諾要帶走12個人,所以……無論我們在哪個渡口上岸,都無法避免會遇到她的。”
“話說回來,西琉家族……很強嗎?”林峯不禁想到了西琉金蟬,那個瘋狂,又粘人的女人。
先前蟲繭發生的事,他很難忘記,但是他並不覺得虧欠,兩人只不過是露水鴛鴦,不可能有什麼感情。
更何況,他們還是敵人,她拐走了自己的妹妹,兩人之間不會存在別的東西,至少……不存在感情。
想到此處,他有些歉意的低頭看了看香霧,她乖巧的依靠着自己,眼裏沒有任何雜質。
“我要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他用力摟住香霧,她也乖巧的把頭靠在他的懷裏。
另一邊,小蘭又坐在座位上,低着頭不說話,旁邊的人如坐鍼氈,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