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聽了這話,當下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之後也開心了起來:“別說什麼裝扮不裝扮的了,快把孩子們都到了都抱過來,我得好好瞧瞧。”

    實在是太累了,孩子們生下來的時候只給自己瞧了一眼,這會兒溫酒有幾分迫不及待的去看孩子們。

    孩子不過是在廂房隔壁的暖閣裏頭,這會兒聽聞她醒了,那頭桂嬤嬤也是帶着奶孃們魚貫的進了屋子裏。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給側福晉請安。”

    幾個孩子被各自的奶孃抱着,一股腦的到溫酒跟前下跪請安。

    “快把孩子們抱到跟前來,放榻上。”

    溫酒瞧見自己的孩子,眼睛亮晶晶的。

    幾個小傢伙都睡着,被奶孃折騰到了這邊,也沒醒。

    怎麼瞧都瞧不夠似的,從前也不覺得別人家的孩子好看,可這是自己肚子上掉下來的,卻覺得一個個都漂亮極了,當下忍不住伸手挨個戳了戳。

    嬰兒的皮膚又嫩又彈,觸感極其的好,老六經過了昨兒個一晚上,這會兒似乎長大了不少似的,睡的嘴裏正吐泡泡,溫酒一時玩的不亦樂乎。

    下頭奴才們瞧見溫酒這樣子也忍不住笑,便是相互對視一眼,接着全部都跪了下來。

    “恭賀側福晉,喜得四子,恭賀側福晉,榮升位份。”

    溫酒一邊戳自家兒子的小臉蛋,一邊笑呵呵的和大夥說:“好好好,也恭賀諸位。打今兒個以後,咱們這院子總算也是有主子了。諸位再出門也不比別人矮一頭了。”

    溫酒就是笑呵呵的一句話,奴才們聽着卻覺得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最初跟着溫酒的山楂宋嬤嬤和小豆子幾個,儼然眼圈都紅了。

    “姑娘,咱們這是苦盡甘來了。”原來最初到這清涼閣的時候,還和姑娘一塊兒徒手搭建土炕呢,那時候想喫的東西都要費勁巴拉的膳房使銀子,用個熱水都要看臉色。

    “嗯,往後咱們出院子都昂首挺胸的,看誰還敢給咱們院子委屈受。”山楂說。

    姐姐和她兩個人到了這裏的時候,窗戶都是破的,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要擠在一張榻上,北風吹着,凍得人手腳都僵了。那個時候,姐姐就說總會保護她,但山楂一直都是心疼姐姐的,她的姐姐這樣好,便是值得最好的。

    時至今日,才覺得總算是揚眉吐氣了,山楂不禁鼻子一酸,眼淚就這樣噼裏啪啦的掉下來。

    溫酒瞧見了,哭笑不得和山楂伸手:“傻丫頭,到姐姐跟前來。”

    山楂忍住了淚水,抹了一把眼淚,直道:“側福晉……”

    溫酒扯住山楂的手,戳了戳她的腦門,只道:“大好的日子可不興哭鼻子,還有宋嬤嬤小豆子,可都好好的。以後把咱們清涼閣的氣勢拿出來。”

    山楂抹了一把眼淚,破涕而笑道:“側福晉,奴才這是高興的,想着您升了位分,又得了四個小主子,您必定重重有賞,這是喜極而泣呢。”

    溫酒聽了這話,便是戳了戳她的腦門:“得,早知道剛剛不讓爺出去了,這樣就有人替我拿了銀子,免了我自己掏腰包。每人賞你們一年的月曆,銀子也是好大一筆呢。”溫酒故作一副肉痛的模樣,逗的衆人哈哈直笑。

    山楂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笑呵呵的道:“側福晉這話說的可不對,我等已經收了王爺好多次的打賞了,每個阿哥出生的時候都收了打賞,平安生產之後又賞了一大筆,而今這銀子都拿的手軟了,現如今就差您的賞賜了。”

    溫酒聽着也笑:“好傢伙,合着你們都算計好的,兩頭收呢,此番,我和四爺可是血虧。”

    “側福晉,奴才可盼着您多虧兩次呢,下一次側福晉再生下四個小阿哥來,奴才必定還要再多道幾次喜。”山楂道。

    溫酒也笑,可是一想到再生四個,卻是忍不住心裏頭打了退堂鼓。那個疼痛,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當下立即讓流蘇去拿銀子,給大夥發賞錢。

    “往後也不知道誰能娶了我們山楂姑娘,可是有福氣,側福晉給山楂姑娘添的嫁妝,怕是有好幾大箱子了。”

    流蘇姜溫酒特意煮特意指了的,賞錢給到山楂手裏,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流蘇心中還是有些許羨慕的。

    雖說論重要,現在流蘇已然是溫酒身邊最得重用的大丫鬟了,但如果說在廁附近心中的位置,她怕是永遠也擠不上山楂的。

    時至今日側福晉和山楂仍舊是姐妹相稱,側福晉對大家都很好。但是對山楂確實格外的好,山楂的喫穿用度上比之尋常的格格,怕是也不差的。

    說到底這東西羨慕也是羨慕不來,山楂和側福晉度過最艱難的那段時期,側福晉而今日子過得好了,便是愈發的寵着她些。

    當下倒是也慶幸,還好當年自己陰錯陽差的到了側福晉跟前伺候,本以爲一輩子就跟着這樣一個小侍妾了,卻沒想到她一舉生下了四胞胎,更是搖身一變成了府上的側福晉。自己也算是在側福晉落魄時候追隨的老人了,往後的日子當真是有盼頭了。想來,家中豬人也不會覺着自個沒出息了。

    “哎呀,流蘇姐姐你這說的什麼話,我纔不要嫁人呢!”

    當下臉頰紅的跟蘋果似的,只道了一句:“我去幫側福晉瞧瞧蔘湯可好了。”說話間便是直接跑了出去。

    溫酒搖頭失笑的同時,卻也琢磨着道了句:“說來,你們這些年歲差不多的丫頭,也是時候該尋個合適的人了。”

    這話一出,屋子裏頭也頓時就熱鬧起來了,七嘴八舌說起話來。

    四爺形色匆匆的提着食盒回來,方纔進了大廳,便是隱約瞧見了這樣一副熱鬧的景象,當下臉色也忍不住怪異了幾分,腳步頓住了?

    身後的蘇培盛瞧了一眼四爺:“主子這咱不進去嗎?”

    四爺聽着,忽而搖頭失笑:“你有沒有覺着,小丫頭一醒,整個都不一樣了?”

    蘇培盛一愣,便是點頭了:“主子你說的是。”可不嘛。早前一屋子奴才們都是肅穆恭謹,走路都沒個聲息的樣子。

    姑娘一醒,彷彿整個清涼閣都活了過來似的,個個眉眼帶笑。

    四爺當下挑了挑眉,斜眼睨了蘇培盛一眼:“你懂個什麼?”而後,將自己的披風取了下去,抖落了涼氣,這才心情不錯的撩開簾子進了屋子。

    蘇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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