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繼續幽怨:“......爺,你每次回來不是晚上?那會兒黃瓜菜都涼了。”
四爺:“......酒兒,尋常爺回來的時候,您不就剛睡醒嗎?”
溫酒:“......反正爺得早點回來,未時之前爺要不回來,酒兒就出門了啊?”
四爺:“不許。你呀,放心,爺會早些回來的,你乖些,等着爺。”
溫酒到底還是點頭了,要是四爺回來的早些,也是無妨。
說起來,拍賣會是未時過半開始,早一個小時過去和孟老交涉一番就是了。
若是四爺真的晚了些,她便是不等他。
四爺瞧着溫酒答應的十分沒有誠意的樣子,心下十分好笑。到底趁着溫酒梳洗的時候,便是將黑風叫到跟前來:“明日,你一整日跟着酒兒,她若是要出門,也莫要攔着,只護她周全。”
黑風一愣:“主子,就這件事兒?”
四爺點頭:“嗯,就這。”
黑風默默的應了一聲:“是。”
近日查羅家四公子查的十分挫敗,還沒有一件事讓他這般摸不到頭腦的,這個時辰被自己主子叫到跟前來,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兒,或是要捱罵了,這麼都沒想到就這麼一點事兒,一時間也有些會不過神來。
只不過,反應過來也鬆了口氣,跟着側福晉,不說旁的,至少能輕鬆些,還有好喫的,就當休假了。
這般想着,便是又道:“謝過主子,黑風一定護好側福晉。”
四爺:“嗯,下去吧。”
“是。”
...
乾清宮裏頭,康熙爺打四爺府上回來便是任由奴才們更衣,這衣裳更了一半,康熙爺恍惚間才一拍腦袋:“嘖,忘了!”
梁久功嚇了一大跳:“萬歲爺,您這是怎的了?忘了什麼?奴才這就去給您取去。”
康熙爺皺眉擺手:“不必。光顧着想孩子們的事兒,忘了問溫酒那丫頭到底是如何得來了人蔘的了。”
“也是奴才這笨腦袋,忘了提醒萬歲爺了。”梁久功立即又笑道:“萬歲爺,那可要傳溫側福晉?”
康熙爺擺手,只道:“不賴你,是朕啊,瞧見幾個小孫子太過開懷了,你說說,這幾個孩子怎麼就這麼聰慧呢?上一次瞧見他們還不會說話呢。今兒個就跟個小大人似得了。”
梁九功笑得極其燦爛:“皇上您說的是啊,奴才瞧着幾個小阿哥都瞧不夠似的。估摸着,是皇上您開了個好頭,教導了幾個小阿哥開了口,而今幾個小阿哥借了您的福氣呢。奴才猜測啊,以後怕是會越來越聰慧呢。”
康熙爺聽了,笑罵道:“你這老東西,油嘴滑舌這一套也用在朕身上了。”
梁久功:“萬歲爺,奴才說的句句屬實,再者,那小阿哥和您十分親近呢,奴才瞧着,小阿哥一瞧見您就伸手。”
一說起這個來,康熙爺又忍不住笑了:“弘昀那小子席間還喂朕喫東西呢,那一副模樣,當真是和溫酒如出一轍。愛心覺羅家的種,倒是第一次瞧見這麼會來事兒的。”
“呵,像老四?”康熙爺嗤了聲:“還好是容貌像,性子不太像,要不,能活活氣死人。”
這話梁久功不敢接,只笑着道:“奴才瞧着,弘曆阿哥和皇上您是最像的呢,這性子也像些,佟大人當時都瞧呆了。”
康熙爺聽他說起這個,便是又笑了:“弘曆這小子不錯,沉穩有禮,生的也好。”
梁久功:“......”
他要不要也跟着誇一下?
還沒等梁久功想好如何回話,康熙爺便是接着又道:“溫丫頭是出身包衣吧?”
梁久功一愣,立即回話:“萬歲爺,您這記性可真好,溫側福晉確實出身包衣,說來之前還是德妃娘娘跟前貼心的人。打八歲起就送到咱們四爺跟前伺候了。”
康熙爺一愣:“呵,這麼多年,她把心眼子都用在老四身上了。”
梁久功聽着,再次不敢接話了。
好在康熙爺緊接着又問:“她家中還有誰在當差?”
梁久功即刻道:“回萬歲爺,側福晉的父親在營造司做掌司。她姑姑溫蘭馨,在德妃娘娘宮裏做掌事姑姑。她還有個叔父,而今在膳房做庖長。”
康熙爺聽了,挑了挑眉頭:“怪不得,這丫頭原是和她叔父學的一手好廚藝,這是青出於藍了。”
梁久功笑着道:“當年溫側福晉的祖父那手藝纔是一絕,一手藥膳做的出神入化。說來,劉太醫和溫御廚還是摯友來着。太皇太后娘娘當年不愛用藥,便是二人合力醃製了藥膳,太皇太后娘娘十分鐘愛呢。皇上您幼年時候也是喫過了。只是,溫老爺子去的早些,這藥膳便是也失傳了。”
康熙爺聽完便是點頭:“他也不算後繼無人。”
梁久功不動聲色的瞧了一眼康熙爺,心中猜測萬歲爺這是有心想要提攜溫側福晉?
可卻瞧着康熙爺坐下閉目養神,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了敲,一直沒說話了。
就在梁久功以爲皇上不會說話的時候,卻忽然又聽康熙爺道:“今年上供的蜀錦給老四送去一些,還有那稀有的青煙羅,賞下去兩匹。就說,他們教導孩子用心,朕賞的。”
“哎,”梁久功立即笑道:“側福晉若是得了您的東西,必定十分開懷。”
說是給四爺送氣,但是送的是綢緞,皇上還點明瞭說給他們,這明顯就是給側福晉的啊。
康熙爺也笑:“她倒是個孝敬的,這一千五百年的人蔘都捨得,朕這兩匹料子還是捨得的。”
想了想,康熙爺又道:“把那人蔘給皇額娘送去吧。”
梁久功嚇一跳:“皇上,這...太后娘娘跟前有一株一千二百年左右的,已然夠用。這一株,您要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