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卻是躲也沒躲,就這般被打了個正着,一時間,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再青。

    溫酒瞧見四爺的臉,恍惚間即刻覆上他的臉:“爺,是你啊,嚇死酒兒了,不好意思啊,打疼了吧?都怪我。”

    四爺被她這重重的一巴掌甩的頭都有些暈,而今瞧見她哪一張歉疚的小臉,卻是終究只惡狠狠的在她脣上咬了一口。

    “爺無事兒,醒了便好。”四爺到底一顆心落了下來,說話間便是半抱着將溫酒拉起來:“叫人備好了早膳,快起來用膳吧。”

    “嗯。”溫酒起身,瞧了眼四爺就笑:“我的爺這般的好看,怎麼這般不愛惜自己的容貌?你看你,頭髮也沒剃,臉也沒洗,這鬍子長得都快和頭髮一邊長了。”

    說話間,便是拉着四爺,兩個一塊到邊上,按着四爺讓他坐在梳妝檯上頭。

    “不必,剃髮怪累的,你好生歇一會兒。”四爺彆扭的想起身。

    這等邋遢的時候,到底不願意讓她瞧見的。

    溫酒卻是按住他:“爺,別動。”

    四爺瞧着面前的小丫頭緩緩貼近,近的那紅脣恍若咫尺一般。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說來,酒兒從前也親近他的,只是,從未這般親近過。

    從前只是用嘴哄他,答應了的事兒,做到的極少,少有這般真的來幫他剃髮的。

    “爺別擔心,酒兒很有水平的,絕對會讓爺更加好看。”

    四爺瞧見溫酒擦刀片的空隙,鬆口氣,只道:“男子要那般好看做什麼?”

    “哎?爺這話說的不對,人生得好看些,瞧見便是會讓人賞心悅目。如爺一般,酒兒瞧見你就很是開心。”

    四爺一愣,剛想說話,便是聽溫酒噓了一聲。

    “爺別動,也別說話。我幫你修眉毛呢。”

    四爺一時間僵住,當真未曾動彈,便是見到小丫頭抱着自己的點,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的瞧,只道四爺不自覺的提起了心來,方纔見她滿意的點了頭:“嗯,我們爺被封印的顏值回來了。”

    說話間,便是將銅鏡轉過來:“爺,看看。”

    四爺下意識的向着鏡子裏頭看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便是皺巴起來眉頭:“這...好看?”

    有什麼區別嗎?四爺瞧自己半天,也沒看出自己好看在哪兒。

    “好看啊,爺的眉毛極好,濃密的緊,修出眉鋒來,很是有氣勢。”

    其實溫酒覺得,這張臉,若是一身漢服,滿頭墨發,必然要撐得上一句公子世無雙的,只是,這個公子生的更兇猛些。

    不過,在這大清讓這位爺做那般裝扮,怕是要將這位爺惹惱了,溫酒還是把話嚥到了肚子裏頭。

    “好。”

    四爺看了眼自己,便是又看了眼蘇培盛,心說,以後讓蘇培盛給他做這般裝扮就是了。

    蘇培盛瞧見自己主子瞧自己,頓時眨巴兩下眼睛,立即上前:“主子,該用膳了,小主子們都等了有一會兒了。”

    主子使眼色了,想必是被側福晉鬧得有些不舒坦?他作爲主子最貼心的奴才,那是一定要給主子解圍的。

    “成,用膳吧,爺,別讓孩子們等的太久了。”溫酒說着,便是起身去正廳。

    四爺看了眼溫酒的背影,忽而轉頭看向蘇培盛。

    蘇培盛立即笑着湊過來,下一妙,便是見四爺陰惻惻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出門去了。

    蘇培盛:“......”

    剛剛幫着主子解圍了,主子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嫌棄他說的慢了些?

    溫酒這頭,出門便是被個兒子給團團圍住。

    大寶手上拿着一個葡萄:“額娘喫果果,給額娘。”

    二寶手上一個雞腿:“肉肉。”

    三寶:“額娘,喫蛋。”

    四寶:“額娘,抱抱。”

    “好好好,額娘謝謝額孃的寶貝們。”

    溫酒一一吃了兒子們送來的喫食,便是帶着他們落座,忍不住問:“額娘睡覺這幾日,你們有沒有好好喫飯?”

    “有!”二寶點頭。

    大寶猶豫着也點了點頭,可緊接着又搖了搖頭:“額娘,三寶四寶不好好喫飯。大寶擔心。”

    “二寶乖,”溫酒摸了摸二寶的頭,而後又環住大兒子:“大寶有照顧弟弟是吧?大寶真厲害。”

    “大寶不厲害,阿瑪厲害。”大寶眨巴兩下眼睛:“弟弟,多喫,長壯!”

    “長壯。”二寶拍手附和自己哥哥。

    三寶低頭咬口包子:“額娘看,三寶喫!”

    “乖,三寶也很棒呀。”

    溫酒笑眯眯的,便是又去看四寶:“四寶呢?有沒有聽阿瑪和哥哥的話。”

    四寶:“沒有。”

    溫酒好笑:“你倒是光明磊落。”

    “不乖。”大寶皺眉:“弟弟下次不哭。”

    四寶看了看哥哥,又看看額娘,便是點頭:“聽哥哥話,四寶乖。”

    大寶也點頭:“四寶乖。”

    溫酒:“......乖,都乖。額娘帶着你們洗手吧,阿瑪坐在桌子上等這我們了。”

    “不!”大寶忽而皺眉,登登登的跑過來:“給額娘洗。”

    這下,個小傢伙全是圍着溫酒轉悠起來。

    便是喫飯的時候,都是一個比着一個給溫酒夾菜喫,溫酒面前的盤子都被他們堆成小山一樣的了。

    用過了膳食,便是讓嬤嬤帶着孩子們捯飭乾淨,四爺便是起身抱着兒子們,打算出門。

    “酒兒,稍微晚些時候,太醫就會過來給你請脈,要讓太醫請過脈之後,再好生休息。爺帶着他們幾個去給皇阿瑪和皇祖母請安,晚些時候就回來了。皇阿瑪昨兒還問起你的身子,想必惦記着。”

    溫酒點頭,便是瞧了眼孩子們,詫異道:“那怎麼穿的是這一身衣裳啊?”

    平日裏只是請安都是穿常服,孩子們穿上勁裝,倒像是要上演武場似的。

    四爺聽聞便是笑:“廣慈大師武藝上的造詣不錯,皇阿瑪晨起時候特意叮囑了。想必,是有心想要讓廣慈大師幫着看看筋骨。”

    溫酒一聽,腦袋裏的一根弦猛地一下緊繃了起來,忽而起身:“爺,那我能不能也一塊兒去啊?”

    碎片裏頭,兒子可也出了事端了。溫酒沒法接受她的任何一個寶貝出事兒。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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