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屍體便狠狠的咬在大哥的手臂上,鮮血從屍體的嘴與胳膊的縫隙流出,形成一條紅色的線直流而下。
我轉身想去幫忙,可那女屍不知何時,被砍掉的胳膊又長了出來,伸着兩隻枯瘦的爪子陰笑着向我襲來。
我拿着刀向她胸口刺去,刀刃刺穿她的胸口,一股腥臭味噴涌而來,女屍狂笑着用兩隻掐卡住我的脖子,我這纔想起來這本來就是一具死屍,哪怕破壞了心臟也沒用。
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看起來細小瘦弱,可只有我知道,那雙手的力氣可能比我還要大上好幾倍。
被緊鎖的喉嚨斷掉了氧氣的吸入,大腦缺氧讓我整個人都無法思考,讓我感覺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識。
忽然女屍身子一抖,我被摔了下來。
我強撐着身子睜開眼睛,看見女屍呆滯的站在原地,身上起了一層厚厚的冰。
一個女生站在我旁邊,驚慌失措的拿着一顆雪球,她見女屍被冰住了,立馬將我拉起來。
女生滿頭大汗的將我扶出玫瑰田,大哥和唐蕊早就被女生另一個女生救了出去,兩人全都暈倒在地。
“我們趕緊先走,我只能冰她五分鐘。”拿雪球的女生氣喘吁吁的說。
另一個女生不知從哪拿出一個大麻袋,麻利的將不省人事的兩人裝了進去,然後口中吐出一個小字,麻袋就變成了手掌一樣小,女生將麻袋塞進口袋裏,抓起我的手就一路狂奔。
“我,我,我跑不動了,你們可不可以慢點。”才經過一場惡戰的我,實在是和兩個精力充沛的人比不多。
我話音剛落,後邊的女孩衝上來,直接兩個人架着我跑。
我:“……”
女孩將我帶到房間裏,將門窗鎖好,三個人姿態凌亂的坐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
我這才認出,這就是上午的那對閨蜜。
緊接着,窗外冒出一張可怕的臉,那女屍如同蜘蛛一般爬在窗戶玻璃上。
兩個女生嚇得臉色蒼白,我立馬打開門衝着外面大喊道:“大家趕緊回到房間把窗門給關緊!”然後再快速的把門關上,把窗簾給拉上。
穿格子裙的女生害怕得直哆嗦,聲音顫抖着問:“她不會把玻璃打碎吧?”
“應該不會。”我想到前天晚上那個怪物,但是目前我也沒有把握能保證女屍到底會不會闖進來,她的力氣實在是大。
關上窗簾的窗戶外變得十分安靜,甚至讓我懷疑剛剛看見的是不是我的幻覺。
一時間,世界彷彿陷入了寂靜,過了一會,門外傳來不同的尖叫聲,中間還夾雜着一種詭異的笑聲。
那種笑聲像是死人的嗓子裏擠出來的般嘶啞,又如同粉筆在黑板劃過一樣刺耳難聽。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血腥味順着門縫鑽了進來,充斥着整個房間。
也不知過了到底多久,外面才安靜了下來。
保險起見,我黑着臉直接使用頭腦風暴透視。
走廊安靜如斯空無一人,但入眼的是滿屏的鮮紅色,斷裂的四肢與身軀以詭異的姿態摺疊着,牆上地上和門上,無一處沒有沾染上鮮血。
“怎麼樣了?”兩個女生蹲在地上完全不敢動。
兩個女生鬆了口氣,長髮女生忽然想到什麼,趕緊將口袋裏的麻袋給拿了出來,只聽她說了一個大,麻袋就應聲而變。
麻袋裏的兩人正一邊大喊着救命一邊左右橫踢,試圖將麻袋打開。
短髮女生見了,立馬將麻袋口的繩索給鬆開,看見兩人悶的滿頭大汗,連忙道歉。
大哥和唐蕊適應了黑暗,突然面前一亮,刺得眼睛都張不開,捂着眼喊着:“誰啊。”
我:“……是我。”
“誒!小小啊。”大哥揉了把臉,眯起眼睛找了半天才找到靠在門邊的我,然後感嘆道:“真沒想到還能活下來啊。”
唐蕊感動的哭了起來,哽咽道:“琛哥,謝謝你……”
大哥伸出手拍拍唐蕊的肩膀,呵呵一笑:“沒事,你是女孩子嘛……誒呦!”大哥剛剛纔止住血的手臂,用力一動,血又嘩啦嘩啦的往外流了起來。
唐蕊嚇得馬上找東西給大哥止血。
“你們小隊看起來感情真好啊。”長髮女生感嘆道:“剛剛那麼危險你們還跑回去救人。”
唐蕊苦笑:“我倒是情願他們不救,差點都死在那。”
“還好有你們幫忙。”我朝兩個女生道謝。
短裙女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細聲細語的說:“我們本來也是去打算看看那個屍體的,誰知道你們比我先行一步。”
長髮女生笑道:“我們也就舉手之勞,而且要不是你們先去,就我們這兩個弱身板可能就直接死在那女屍手裏了。”
“這樣吧,你們想贏,我們也想贏,我們要不先合作?”我笑了笑。
“好啊,我叫徐珍。”短裙女生很歡快的介紹自己。
長髮女生看着徐珍輕輕的笑了一下,然後回過頭看着我說道:“我叫唐欣,我母親和珍珍母親是閨蜜,所以我們從孃胎裏就認識了。”
“難怪你們關係這麼好。”唐蕊也湊了過來:“話說唐欣這名字取得好誒,糖心,甜心。”
房間裏鬨笑一團。
聊天的時候,時間過起來很快,嘴一張一合,時間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大家似乎都忘了幾個小時前才死裏逃生,或許又有可能是精神緊繃後下意識的想要放鬆一下。
走廊外的時鐘嘀嗒嘀嗒的走着,忽然叮咚一聲,提示着大家,餐點到了。
房間裏聊得正開心的四個人被鐘聲震得愣了一下。
徐珍彷彿想起了走廊上的尖叫聲,臉色不大好的問:“我們……真的要出去嗎?”
唐欣看向那扇門,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可是我們不可能在房間裏待四天。”
大家忽然集體看向我。
我:“……出去是肯定得出去的,總不可能不喫不喝,而且現在才第三天,後面四天會發生什麼我們並不知道。”我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向房門走去:“想要活,就不能畏畏縮縮,只能去嘗試纔有希望……”
我打開房門,最先入眼的,是一顆沾滿血的頭顱躺在我們的門口。
頭顱的面部一臉恐懼,眼睛瞪的快要跳出眼眶,神情詭異的瞪着我們屋子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