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恐怖的嗎?我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一陣嘶吼聲,伴隨着劇烈的腳步聲,甚至不止是一個。
“他們追過來了。”我眉頭一皺,拉着小玲往房間跑。
就着樓層間的微弱燈光,看見身後的不就是那被男人吸乾的屍體?
一羣骨架子七扭八歪但速度極快的奔跑過來。
“滑下去,會嗎?”我着急的看着白小玲,指了指樓梯的扶手。
白小玲擡起頭,笑着藐視道:“小看誰呢,白伶可能不會,但我白小玲怎麼可能不會。”
說着,白小玲背靠扶手往後一跳,坐在上面快速的滑了下去。
我看了眼身後黑壓壓的一片,直接跳起跨過扶手,落在下一層樓的階梯上。
“真帥!”白小玲站在原地拍拍手,笑嘻嘻的稱讚道。
我:“……”姐姐,你這可是生死關頭啊喂。
這時不知道從哪衝出個男人,一臉恐懼的跑過來,口中驚慌失措的大喊着:“有鬼!有鬼!!”
他直衝過來抱住白小玲,鼻涕眼淚流了一臉,整個人凌亂不堪,髒兮兮的。
“求求你,救救我,有鬼,有鬼!”此時男人毫無形象可言,跪在地上緊緊抱着白小玲不撒手,苦苦哀求。
白小玲簡直無語:“你能別把鼻涕眼淚蹭我身上嗎?”
“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男人彷彿沒聽見似的,甚至越抱越緊。
眼看那一羣骨架子立馬就要撲過來,男人出現的方向也緩緩露出一張猙獰的面孔。
“你居然把縫合怪給引來了?”白小玲一臉嫌棄:“大半夜不去睡覺,瞎跑什麼,不遵守規則,不就活該嘛。”
“別說了。”我一手直接抓起男人的衣領,催促道:“快走。”
白小玲心不甘情不願的撅起嘴,跟在我後面飛快的滑下樓梯。
我將男人抗在肩上,直接一層樓一層樓的跳,小玲也是很快速的滑下來,漸漸的,身後的怪物就沒了身影。
我拖着人衝進房間,等小玲進來後就立馬反鎖。
房間裏的一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順了口氣,地上的男人因爲被拖回來,全身痠痛得躺在地上起不來。
白小玲環視一週房間裏的人,下一秒就眼含淚水趴在我手臂上委屈了起來:“你居然趁人家不在的時候找別人,一個不夠,還找這麼多個,嚶嚶嚶。”
我:“……”
其他人一副“我懂”的表情看着我。
你們懂個錘子!我內心狂哮。
“砰砰砰!!”忽然門被瘋狂的砸着。
“誰啊……”徐珍縮在唐欣身後小聲的問。
白小玲白了地上的男人一眼,語氣不滿:“還不是這個男的惹了怪物。”
“這怪物追這麼遠的嗎?”我們當時起碼都甩了它幾層樓了,這都能追過來,也太執着了吧。
“好像這個男的身上有味道……”靠的最近唐蕊捂着口鼻忽然說。
我仔細聞了聞,空中似乎充斥着一股腥味。
“這就對了,這腥味是縫合怪的唾液的味道。”白小玲蹲下來,友好的笑着看向男人:“被吐口水了,是不是呀?”
男人眼神躲閃,不敢直面小玲。
我疑惑着擡起手,小拇指的位置不知什麼時候劃出了一條細長的傷痕,我搖頭:“可能是被七層的那個人給劃傷的?”我想起那個男人的指甲可以直接劃開女生的臉。
這時門外的撞擊聲越發劇烈,徐珍嚇得快要哭了:“怎麼辦,他會不會闖進來?”
“用東西擋一下。”我皺着眉頭,在門的中間已經出現了些細小的裂痕,看來上次只是發現我們而已,這次把它的獵物救了回來,怕是生氣了。
大哥一聽,趕忙跑過去擡起沙發,唐欣也跑來幫忙將沙發挪到門前。
“感覺不夠啊。”大哥看着劇烈晃動的沙發蹙眉道。
“牀……要不我們把牀也挪過去。”徐珍在一旁小聲的說。
大哥一拍腦袋撲哧撲哧的往牀邊跑,唐欣和徐珍也跑去幫忙。
牀挪過去之後,門總算穩了許多。
忽然砰的一聲,上邊的門破掉一個洞,一隻沾滿粘液的手伸了進來,綠色的粘液啪嗒啪嗒的滴了一地。
一股腥臭味直接上頭,像是小巷子裏常年累計的垃圾堆加死了幾百年的魚混合的惡臭味。
“嘔……”大家直奔廁所,幾個人將廁所圍得滿滿當當。
已經將腦袋伸了進來的縫合怪:“……”
但因爲門和沙發都將門堵死,所以縫合怪只是砸開了門上面的一小塊,伸了個頭進來對着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男人瘋狂咆哮。
場面既尷尬又好笑。
不過雖然怪物進不來,可那噁心的味道是真的可以殺人。
“……”我站在門口強忍着胃裏的翻涌,還是決定把這個腦袋給弄出去。
於是在小玲提供馬桶刷之後,我們總算是將這個令人不適的腦袋給推了出去。
雖然用馬桶刷可能不大尊重它,可它身上的味道也不比廁所好聞……
爲了防止被推出去的縫合怪捲土重來,我們又用被子將洞堵住。
雖然縫合怪依舊鍥而不捨的在外面瘋狂轟炸,但是至少空氣清新了許多,大家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而大哥整個人都要吐虛脫了,無精打采的坐在地上,其他人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倒是一旁的白小玲看起來精神狀況還不錯,翹着二郎腿坐在窗子上,口中嚷嚷道:“你們不會到窗子邊透氣的嗎~”
衆人:“……”好像是哦。
這時唐蕊小聲問大哥:“琛哥,她是誰啊。”
還不等大哥回答,白小玲哼笑一聲,從窗戶上下來,走到唐蕊身邊:“我還沒問你是誰呢。”
我將小玲扯過來:“別嚇到人了。”
白小玲挽過我的手臂,哼哼唧唧的晃:“你不愛我了,你愛別的女人了。”
我:“……你戲真多。”
“哎呀,不好玩,你都不配合我。”白小玲見我不配合她,撅着嘴蹦到大哥身邊找大哥玩去了。
我捂着臉,感覺自己像是個幼兒園的老師在給一羣孩子操心,看看這一蹦一跳的白小玲,再看看着彷彿被人欺負得快要哭了的徐珍和正在與白小玲一起玩拍手遊戲的大哥,還有一臉委屈的唐蕊……
我欣慰的看向了這裏面唯一正常的唐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