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您的生存天數已到賬 >第六十二章 夢境
    夜裏的風有些大,四面八方的涌過來吹打着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抓住衣服試圖將自己裹緊一些。

    現在是放學時間,樓下的警察還有幾人留在案發處尋找證據,但屍體早被其他警察帶回去了。但奇詭的是,明明上午還炎炎烈日,但下午的天已經灰濛濛的一片,暗沉的顏色包裹着整個世界,空中彷彿漂浮着細小的塵埃。

    “還不回去嗎?”良可肩上搭着黑色的書包,歪頭看下我,又看向灰暗的天空,嘟囔道:“快下雨了吧?”

    “嗯......應該是吧。”我應了一聲,低頭拿起自己的書包準備回去。

    晚上“父親”回來的很早,“母親”也早早煮了飯菜,喫完也各自回到房間。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我坐在電腦面前,瀏覽器的頁面上顯示着一張古老的木屋,孤獨的屹立在灰色的背景裏,顯得破舊不堪,在圖片的上面有着大字標題——白州市四角遊戲。

    想要搜到四角遊戲非常簡單,輸入電腦,會跳出無數條一模一樣的玩法以及介紹。

    但是有關聯本市的卻唯有這一張看不出一點線索的圖片。

    我將圖保存在電腦裏,關上電腦,有些犯困。

    爬上牀蓋上被子,再看了一眼時鐘,已經九點半了。

    “叩叩叩,叩叩叩......”熟悉的聲音。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正好對着的窗外似乎站着一個個子不高披頭散髮的女孩,手裏還抱着一個大熊,那隻熊的眼睛猩紅,在夜色中忽閃忽閃的,嘴角似乎帶着微笑。

    我猛的揉揉眼睛,爬起來,再張眼,空空如也的窗外顯示一切正常。

    可能是我多慮了吧。

    我起身拿起杯子準備去外面接一杯水。

    剛靠近門口,一種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門外傳來細弱的說話聲,其中伴隨着菜刀剁骨頭的砍聲。

    我小心翼翼的把房門打開,露出一道小小的縫隙,將耳朵湊上去聽。

    雖然聲音以及細小,但卻是能聽見在說什麼了。

    “老安啊,你不是經常說你喜歡喫清蒸嗎?”是“母親”的聲音,可是聽似溫柔的聲音帶着一絲詭異,砰砰砰,又是一陣砍聲:“可是我喜歡油炸的,那一半油炸一半清蒸好不好?”

    話畢,無人應答,唯獨只有“母親”發出尖細的笑聲。

    同時入鼻的是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我心中浮現出一個不好的想法。

    我趁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我打開窗戶跳下一樓,在夜色之中,這棟小別墅上面爬滿了樹木搖曳的影子,彷彿有了表情似的張牙舞爪。

    下一秒,一樓的大門吱呀一聲,悠悠打開。

    穿着一件紅白花色睡裙的女人走出,手裏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菜刀,上面還有血滴從刀刃上落下。女人頂着蓬鬆的頭髮和染紅了的臉,朝我提脣一笑:“找到......你了,小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呢?”

    尖細的的聲音在夜裏消散,顯得有些虛渺靈異。

    我努力調整自己此刻的狀態,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朝女人勉強說道:“我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

    “母親”咧開塗着口紅的豔脣,舉起手裏的刀,緩慢的朝我邁開步子,眼神裏瀰漫着一股怪異:“小小,睡不着怎麼不和媽媽說呢?你爸爸剛剛也說睡不着,媽媽就立馬讓他睡着了。”

    我去!

    眼看着面前可怕的女人一步步朝我靠近,身後也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小,你就聽你媽媽的吧,哄睡她最在行了。”是“父親”低沉的聲音。

    我微微偏頭,用餘光去瞄身後的情況。

    密密麻麻的樹木之下,黑暗中隱隱約約呈現一個人也在朝我走來,待他越來越近,纔看清“父親”閉着眼,身上由被砍得稀碎的肉塊及骨頭拼湊在一起,翻出紅肉但又不緊實,一動就摩擦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彷彿馬上就要散架似的。

    前面後面的兩“人”都緩步朝我靠近,我急迫的想要逃跑,但腳像是踩了502膠水一樣定在原地,絲毫挪不動腳。

    只得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母親”,帶着詭異的笑容,舉着那把還染着血的刀果斷朝我落下。

    ……

    “小小,小小,上學了還不起來?”腦袋裏彷彿有人在喊我,我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熟悉的遊戲裏的房間。

    “小小?”

    “母親”在門外喊我,見我半天沒反應,直接破門而入。

    我的腦海裏還翻涌着那些可怕的畫面。

    我擡頭,“母親”正站在我的牀前,笑得溫和,和腦海裏的“母親”天差地別。

    是我做夢了嗎?我有些癡愣的掀開被子,跟着“母親”走出房門,外面的一切都非常正常。

    餐廳裏,“父親”正戴着眼鏡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份報紙,面前的餐桌上擺着牛奶和吐司。

    這時“母親”從廚房端出一碟煎餅,看着我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便催促道。

    “小小,快喫啊,現在都七點半了,你再不快點就遲到了。”

    “父親”聞聲擡起頭來帶着笑容的看向我:“小小起來了啊,快喫完去上課了。”

    擡起頭的“父親”,臉上胸前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痕,交錯相間彷彿整個人是一塊塊拼湊上去的。

    “爸,爲什麼你身上那麼多紅痕?”我微眯眼睛問道。

    “父親”自己也苦惱的搖搖頭,看着滿是痕跡的手臂道:“我也不知道啊,突然一夜之間就冒出來了,我打算今天去醫院看看呢。”

    我想起那個夢境裏被砍得細碎然後重組在一起的“父親”。

    忽然覺得可能也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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