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同學們,下課時間到了,老師,您們辛苦了……”

    廣播裏傳來輕快的下課鈴聲,別的班的同學們陸陸續續的涌出教室,走廊上滿是歡顏笑語。

    唯獨我們班上同學都失去了學生應有的活躍,一個個都死氣沉沉的愣在座位上,眼中透露出恐懼和絕望。

    除了沈宇和胡月月。

    沈宇那腦袋我是真想撬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麼,怎麼就能前一秒還哭唧唧的怕得要死,後一秒就揚起那小臉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但我腦海裏現在是一團漿糊,僅有的少量線索卻是像個毛球一樣讓我找不到線頭。

    我長嘆一口氣,心累的趴在桌子上。

    忽然想到在我陷入虛弱又要遭受毒霧的時候,明明是有看見一個人影的……

    那是誰?

    如果說我的身份本質來說是白苗苗,所以那道白影有沒有可能是朱子賢?

    畢竟目前我所知道的和白苗苗有關聯的男生,只有朱子賢。

    副本給的幻境,不可能是沒有意義的。

    於是我在班上全問了一遍,但都沒有人認識朱子賢,但最奇怪的是在我接二連三問了好幾個年級以及班級的時候,依舊無一人認識。

    他和白苗苗一樣,像是憑空消失了。

    思緒又進入了死衚衕。

    ……

    放學鈴聲響起,我無奈的從課桌裏拿出書包,準備回家。

    說不定今晚還有什麼夢境可以入呢。

    “誒,小小,你東西掉了。”忽然旁邊有人喊我,我擡頭,是一封淡藍色的信。我疑惑的接過信,那人正用調侃的眼神看着我,道:“喲,你這信還收着,是準備接受他了嗎?”

    誰?

    我疑惑的打開信件,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這封信是我最開始進入遊戲不久,旁邊同學遞給我的那封叫張子軒寫的情書,裏面寫着——我默默地跟隨着你的身影,默默的守護你,哪怕我死了,我也會在你身後。

    守護……身後嗎……?

    我瞬間打了個冷戰,有些後背發涼。

    所以那道白影有沒有可能是張子軒呢?

    那張子軒又和白苗苗有什麼關係嗎?

    順着女孩的調侃,我乾脆回了句:“是啊,但我找不到他人,他現在在哪個班?”

    女孩一臉詫異:“你不知道他失蹤了嗎?”

    “失蹤?”

    女孩繼續說:“對啊,張子軒都失蹤好久了。”

    不對啊,“那這封情書呢?既然他都失蹤了你幹嘛還幫他遞情書?”

    聽到這,女孩愣了一下,回憶了許久,然後疑惑的搖頭:“我也不記得了……但我覺得這封情書就該給你。”

    果然!

    矛盾點就在這裏。

    副本對於這種漏洞,它完全可以捏造一個記憶,比如失蹤的時間延後,或者是張子軒又回來過一趟。

    但是它沒有,那就說明這個人對於這個副本是一種特殊的存在,無法修改他的數據。

    可是,他現在失蹤,我該怎麼找到他?

    我垂頭陷入思考,就在垂頭的那一瞬間,一抹淡藍色入眼,是那封情書!

    守護,身後!

    這兩個詞一入眼,我一拍腦袋,前面怎麼沒想到啊?!

    胡月月當時的見死不救應該就是爲了引出張子軒,因爲張子軒會在白苗苗的身後守護着她,同時,根據情書中他說的“哪怕他死了”,可以推斷出其實張子軒已經死了。

    難不成張子軒纔是那個不存在之人嗎?

    我四處看了一下週圍,本想找胡月月問一下,但硬是沒看見人。

    這下課可溜得真快。

    我輕嘆一聲,背上書包走出教室。

    回到家時,“母親”還在廚房,“父親”坐在沙發上戴着老花鏡,翹着二郎腿,手裏拿着一份報紙,隔的老遠。

    見我回來了,他發下報紙,笑眯眯的俯身從茶几下的小抽屜裏拿出一堆小零食推到我面前,正好“母親”也從廚房出來,看見此景,噗嗤一笑,然後指着“父親”笑着對我說:“你爸今天單位團建,知道你愛喫零食,他可是特地給你拿了不少回來。”

    我轉頭看見“父親”有些臉紅,但依舊故作鎮定的假裝在看報紙。

    我心裏頓時有些感動。雖然這是在副本里,可是對於這對“父母”是真的能感受到他們對我的關心。

    我唰的一下撲倒在“父親”旁邊,摟住他胳膊,又將零食又扯過來,拆開一包朝“父親”面前晃了晃,笑問:“一起喫?”

    “父親”哼了一聲:“這東西也就小孩愛喫。”

    這時飯菜也好了,“母親”端着飯菜在餐桌上擺好,看着父女和諧的畫面笑了起來,有些無奈的喊着:“別喫零食了,都喫飯了。”說着還指了指我,告誡道:“特別是你,就最後幾年長高了,還老喫零食,再喫小心變個小矮子。”

    這明明是父母叮囑子女很溫馨的話,可是在我聽來怪怪的。

    明明我有一米七……爲什麼她還會說出變小矮子這種話?我尋思我也不矮啊?!

    我微微一愣,朝廚房小心的問:“媽,我……多高……?”

    “你不是……是……是……”

    突然廚房的“母親”像是機器人卡了一般,雙目無神的站在竈臺前,手裏還舉着菜刀,斷重複着最後一個字。

    “父親”坐在沙發上毫無察覺的繼續看着手中的報紙。

    緊接着,“母親”的那把刀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其中擦過“母親”的小腿,劃出一條很長的傷口。

    鮮血不斷從傷口涌出。“母親”忽然像是加載完成了一樣,瞅着自己的傷口尖叫一聲,驚慌失措的跑出廚房,在電視劇下的櫃子左翻右翻。

    “怎麼了怎麼了?”見妻子這麼慌張“父親”也彷彿反應過來了,緊張的查看“母親”傷口情況。

    唯獨我一個人還坐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副本總是給我一種違和感,但是我又抓不住它的源頭。

    就好比這次“母親”說不出來女兒的身高可能是因爲觸及到了那個消失的白苗苗,可白苗苗又和四角遊戲有什麼關係呢?如果說白苗苗是那個不存在之人,那張子軒呢,他又和四角遊戲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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