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停在了牀前。

    我拿開牀板,擡眼。是獨眼男。

    他抱着胳膊,面上帶着微笑,一點都不意外,好像是早就知道了。

    黃雀在後。

    獨眼男的身材高大,居高臨下的時候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他笑問:“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了嗎?”他一掌將牀板得粉碎。

    我覺得我不同意,那我的腦袋也會像這樣一掌被擊的粉碎。我冒了一身冷汗。

    他又說:“爲了你們能真誠的坐下來談判,我覺得我有必要展示一下我的能力。”說罷,獨眼男拿出了一個天平,當他把秤砣放在紅色的那一方時,我感覺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山,腳彷彿是被好幾個人摁在地上,絲毫挪動不了。

    這樣我們無疑是跑不掉的。

    我斟酌許久,擡頭看向他:“好。”

    “那就請吧。”他微笑着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要不是他剛剛一掌擊碎了木板,我真的會覺得他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紳士。

    徐珍放下隱身白布,詢問着看了我一眼。

    我向她點頭,跟在獨眼男身後出了房間。

    這個別墅不知是哪個商業大佬或官員的,家裏有一個大概一個大包廂KTV你們大的會議室,但是已經落了灰。

    獨眼男找了個位置隨便擦了一下,毫不嫌棄的坐下,然後也不知從哪摸出一包紙扔給我們,說:“知道你們女生愛乾淨,拿紙擦擦?”

    “不了,先談吧。”我站在椅子旁邊。

    獨眼男他癱坐在椅子上,手和腿都打得很開,笑起來:“你們倒不是很講究。”

    “算了,說正事吧。”

    “你們加入審判者組織,我可以幫你們申請組隊卡。”

    “組隊卡可以讓你們幾人一起組隊進入遊戲。”

    什麼?還能組隊?我一怔,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獨眼男看着我略微驚訝的表情翹起了二郎腿:“這可以讓你和你的隊友綁定。”他又起身,看着我的眼睛:“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死在這,要麼進組織,所以說進來還有福利,豈不美哉?”

    我是沒想到獨眼男,一個巧克力色的皮膚,壯碩的肌肉,以及有些凶神惡煞的獨眼和只剩一根小辮子的禿頭釘的糙漢,居然還能說出美哉這種詞。

    但不得不說,從頭到尾他一直把局面掌握在手裏,的確精明。

    我沉思許久,擡頭看向他。

    “我們加入,但是你不能動江林。”

    “無所謂。”獨眼男攤開手,笑道:“我只需要把他帶回審判者組織就行。”

    “那……”合作愉快。

    話還未講完,忽而會議室的門重重被人推開。

    “快走!”跟隨着聲音的是白小玲衝進房間,她手裏拿着一根絲帶,一跳,勒上了獨眼男的脖子。

    我:“……我們正在談事情。”

    “啊?”白小玲環視房間一圈,確定大家都沒事,蠻不好意思的放開手裏的帶子,向獨眼男賠笑道:“不好意思哈,我剛來,不知道情況。”

    獨眼男摸了一下被勒紅的脖子:“……”

    達成合作共識後,我們回去把東西收拾了一下,準備跟獨眼男去審判者組織的基地。

    而江林由於在單元樓裏的時候被踹的有點狠,還沒有醒過來,就乾脆先讓他睡在別墅了。

    等我們再次回到別墅,迎接我們的是前面已經碎屍了的猴子和被割了頭的紅娘。

    唐欣表示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個人悶在房間躲着不願意看見那兩人。明明這人是剛剛死在她手裏的,被她活生生割下腦袋的,現在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還記得你對他做過的事情,這太隔應了,爺太尷尬臺嚇人了。

    白小玲倒是看着滿冰箱都零食和食物很是樂的其所。

    忽而,我聽見江林的房間傳來了動靜。看來醒了。

    我敲敲門,裏面傳來嘶啞的聲音:“進來。”

    我推門進去,江林鼻青臉腫的坐在牀上,看樣子被抓住的時候,被打得很慘啊。

    “抱歉。”他微微低着頭,拉聳的眼瞼蓋住了神情。這是我第一次看他露出這種弱勢的神態。

    我深吸一口氣,前面積攢的怒火被澆滅不少。

    我起身遞給他一杯水,問道:“你隱瞞的東西,可以告訴我嗎?”

    “我們要知道全部我們纔能有方向的去幫你。”

    “我們都是隊友,你看這次琴琴都來幫忙了。”

    江林終於擡起頭,他搖搖頭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我舅舅是專門研究天文的,在異變前幾月他放了一個本子放我這裏,叮囑我不要給審判者。當時沒發生這些事,我就沒當回事,只是把本子收了起來。異變後我也不知道是誰會要這個本子,所以也只是藏起來。但是知道有審判者組織的時候,我就覺得舅舅說的就是他們。”

    我有些不得其解:“那你看過本子裏面寫的是什麼沒有?”

    “沒有。”江林搖搖頭。

    我想了想,又問:“那……你舅舅是誰?”

    “他叫季澤凡。”

    和黃韶華是一個組的同事……

    我腦袋裏轟的一聲,全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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