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是附身在人身上的,昨天大家都是一起睡的,有誰看見自己室友出門了嗎?”獨眼男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根菸,放在蠟燭上點燃。

    我想了想,提醒道:“女鬼昨晚來找過我,那個時候我牀上沒人。我估計女鬼可以把人拉進特定的空間。”

    所以不一定真的能發現隊友是否有出門,以及也不一定沒看見人就是出門了。

    西裝男的小弟抓狂的拽着頭髮:“那這怎麼找?!”

    “你不會覺得那樣把人釘得那麼鮮血淋漓,她身上會一點東西都沒有吧?”江林倚在椅子上,扶了一下眼鏡。

    我:“身上血最多,血腥味最重的是她,但畢竟她和屍體睡了一夜,沾了血也不算奇怪。”我指向中年女人,女人聽着和屍體睡了一夜,瞬間臉變得慘白。

    我又繼續道:“其他身上有血跡的有三個人。”

    “徐珍,猴子,還有他。”西裝男。

    西裝男見我指着他,身子猛地一抖,有些慌張:“你指我幹嘛?你們不會時懷疑我吧?”說着他露出手臂上已經結痂的傷,慌忙解釋:“我這是昨天晚上在房間不小心刮到的!那個木門的門邊有些破了,我就是被上面的木刺刮到的!”

    徐珍也露出手指上的傷口,細聲道:“這個是我昨天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切到的,然後這裏也沒有什麼布可以止血,我乾脆就用衣服摁了一下。”

    可是琴琴不是可以療傷嗎?我微微低頭掩蓋住心裏的懷疑。

    接下來是猴子。

    猴子很實誠,他撓撓頭,自己一臉懵逼的把衣服背面轉過來才知道自己身上有血跡。

    “我不知道這血跡怎麼弄上來的啊……”猴子呆呆的回道。

    西裝男一聽,有些激動:“那就是他!他連自己身上血哪來的都不知道,而且那個屍體血就是滴在地上的,他要把屍體釘上去肯定要背靠地上,就會蹭到血!”

    我內心給了他個大大的白眼,真是蠢貨。牀下縫隙再寬也無法兩個人可以隨便動,女鬼何必要躺在地上釘人?就不能把牀板翻過來嗎?

    這時,系統聲音忽然響起。

    【叮咚,投票時間到,請各位玩家將自己投票的人選在屏幕中選出,倒計時三分鐘】

    隨即,每人面前亮起一塊藍色的電子顯示屏,但互相看不見對方顯示屏的內容。

    “你們想好投誰了嗎?”獨眼男問。

    西裝男冷笑一聲,轉頭望向猴子:“還用問嗎,不是他還能是誰。”

    江林有些看不過去,聲音冷淡罵了一句:“蠢。”

    西裝男發現罵的是自己,頓時不高興,眼睛瞪的溜圓,示威般的看向江林。

    江林冷哼一聲,不再理他,直接在屏幕上按下選項。

    我眼盯着最後一個選項許久,然後按下第三個選項。

    【叮咚,時間到了,現在公佈票數】

    【徐珍一票,西裝男五票,猴子三票,其餘人員作爲棄票】

    【投選得票最多者將被即刻絞殺】

    系統說完的同時,西裝男彷彿被抽乾了一般,他的皮漸漸凹陷,像是貼在骨頭上,像是已經很老很老,瘦骨嶙峋的老頭一樣。

    他嘴脣不斷張合,但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能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他好像很害怕,又好像很憤怒,但具體的情緒已經看不出了,他臉上的皮皺皺巴巴的擠在一起,好像沒有肉,只有骨頭上披着一層皺皺巴巴的皮膚,看起來瘮人的很。

    再然後,連那支撐着皮的骨頭也消失了,只剩下一層人皮掉在地上。

    “啊!!!人,人皮!!”西裝男的小弟被嚇的跳了起來,唰的一下躲到另一邊,絲毫沒有因爲自己朋友死了而難過。

    猴子在一邊喃喃道:“我還以爲你們會選我呢。”

    “放心吧,不會選你的。”我拍拍他肩膀:“你雖然不記得你身上的血怎麼弄上去的,但是這個女鬼再怎麼也不會是背後弄上血。”

    “這裏的牀,牀底不高,她附身的是人,必須得把牀板翻過去,將一個人用釘子釘上去,血會往下流,所以會是鞋底沾血,不過也有可能她釘的時候,袖口擦過流血的地方被沾到血,或者衣服正面俯身的時候沾到血。”

    “難怪……”中年女人也突然開口:“難怪我昨晚睡着總覺得身上溼溼的。”

    “可是那個人不是手上有傷嗎?”琴琴有些不解,睜着疑惑的大眼睛望着我問道。

    白伶微笑着摸摸她的頭,回道:“他那個傷口都結痂了那說明他的傷口不深,血出不了多少的,而且他鞋底的確有血跡。”

    的確,在他房間裏的牀邊,有一點已經幹掉的血跡,並且在西裝男的皮鞋邊上有一點點膠狀物體。

    “哦哦。”琴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但緊接着,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卻不是遊戲結束的提示。

    【叮咚,未絞殺到女鬼,請各位玩家繼續遊戲,再接再厲】

    怎麼可能?!我困惑的看向地上那張醜陋的人皮。

    到底是哪裏錯了……?難不成是徐珍嗎?

    一時間,整間屋子陷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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