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看着白梵,眼眶忽然有些溼潤。
自從那次以後,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一天就這麼過去,杜念念在表達了一下對明天即將去部隊軍訓的惶恐以後,很快就安然的陷入了睡眠。
宿舍的燈被關上,只有月光從窗戶灑進來,三人的呼吸聲交替傳來,而白梵則坐在那裏,閉着眼睛。
她能感覺到,廢棄教學樓那邊今夜明顯有了些變化,滕華又去了那裏加強那個法陣,但是卻收效甚微,而且那個幫助冤魂的人,也明顯加強了力度。
這麼想着,下一秒,白梵就離開了宿舍,到了廢棄教學樓這邊,果然,滕華的臉色很是難看。
在他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忽的颳起一陣陰風,一道道陰森的笑聲傳進白梵的耳朵裏,同樣,也傳進了滕華的耳朵裏。
滕華看着這座大樓,面色凝重。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幫助這些冤魂?”
“我是誰並不重要。”一道略顯陰沉的男聲傳了過來,這也是這麼多天來他第一次和滕華對話。
“只是我和他們有緣罷了,她們死的這麼慘,生前被人欺騙,爲什麼那個人不死,而她們卻要被困在這裏?這多麼的不公平。”
“可是她們已經死了,神仙有神仙的規矩,人有人的規矩,死了,也有地府的規矩,你不能幫助她們爲禍人間。”
“哈哈哈哈。”滕華的話讓那人笑了起來,只是笑聲中充滿了嘲諷,“那你呢?你一個小妖,不僅要管人間的事,還要管地府的事,管的是不是太寬了,藤花。”
“你……”
滕華被他道出了身份,一時有些驚訝,“你到底是誰?”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個學校裏教書,那就離開這裏。”
說完,一道無形的屏障建立起來,將他與這座大樓分割開來,不能再前進一步。
滕華面色不明的看着對面的黑暗,站了片刻,最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在他離開後,那座大樓也陷入了安靜,剛剛和滕華說話的那股氣息也消失不見,白梵走了出來。
這道屏障雖然是爲了阻擋滕華而隨後一設,但是也比普通的屏障要高深很多,白梵摸着它,心中也在暗暗思索。
目前來看,那人並不着急,所以這件事等她回來以後再處理也可以。
她的手輕輕的在屏障上一點,一道白光快速的隱於其中,這道屏障堅固了不少。
做完這件事,她又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柔軟的樹枝,兩隻手快速的活動,很快,一個活靈活現的小燕子就出現在她的手上。
把這個小燕子往大樓的方向一扔,它竟然沒有掉下來,反而是穩穩地飛在了空中,落在了大樓的一個窗戶邊上。
這些事都做完,下一秒,她回到了宿舍的牀上。
白梵將最後一絲靈力吸收殆盡,隨後睜開了眼睛。
今天要去部隊,她很興奮,因爲她感覺在那裏會遇到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喫過早飯以後,所有人就都到操場集合,然後被統一帶到校門口,第一次被安排的這麼明明白白的神仙白梵安安靜靜的跟在大部隊的後面,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果灼華和文嶼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覺自己瘋掉了。
車子行駛了大概有兩個小時左右,停在了部隊的門口,門口站着幾個穿着軍裝的男人。
教官們下車以後,先跑過去向他們經歷,隨後才讓學生們下車。
他們是走進部隊的,訓練場上很多穿着迷彩服的人在訓練,沒有人注意他們,而且平時鬧哄哄的人,此時也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這裏給他們的感覺太過於莊·嚴神聖,以致於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這一個星期要住在這裏,部隊也安排好了住處,走進去以後,後勤部的人就帶學生們先去了宿舍,教官則留在了下面。
不遠處走來一個穿着迷彩服,馬丁靴,但看起來痞氣十足的人,和這裏其他人的氣質簡直相差千里,但是他們見到他,態度都十分的恭敬。
“成隊。”
“行了,別來這些虛的了。”被叫做成隊的男人踢了一下他們,將自己手裏提溜的衣服搭在了陳方的肩上。
“聽說你第一天就被一個女學生打敗了?”
“不是打敗,是打成了平手。”
“切——”成隊嘴角一勾,一個毫不留情的笑容傳了出來,“和一個小姑娘打成平手,不是輸了又是什麼?”
“她很厲害。”陳陽憨憨的笑了笑,和之前嚴肅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她有底子,而且我感覺她沒用盡全力。”
“怎麼?還讓着你了?回來以後我來練你,連自己要保護的人民都打不過,也不知道是誰保護誰。”
話音落下,其他教官都傳來了同情的表情。
被成隊練,最少也要脫三層皮!
部隊並沒有給他們太久在上面休息的時間,十五分鐘以後,所有人就在下面集合,剛剛在門口的領導過來訓了幾句話,就讓教官們帶着各自的隊伍到指定的地方去訓練。
陳方將他們帶到了操場的一個角落,開始講部隊的規矩。
“部隊,和在學校不一樣,在這裏你們的訓練只會更加的嚴格,而且你們沒有退縮的餘地,因爲軍人,只能勇敢向前,明白了嗎?”
“明白。”
白梵跟着喊了一句。雖然她並沒有熱血沸騰,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多多少少的還是被感染了一些情緒。
從古至今,人類都是這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他們會永遠保護的自己的同類,守護自己的家園,他們的尖刀永遠對外,阻擋一切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