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溱川,你喜歡我,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你的存在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你喜歡我,也沒有意義。
這兩句話如同一道重拳打在他的心上,他猛地往前走了一步,離白梵更近了一些。
“怎麼會沒有意義?你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白梵,如果沒有遇見你,我的一生只會平庸無奇的度過,但是你的出現,讓我知道了這世界上隱祕的東西,讓我見到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事情,白梵,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意義。”
他的語氣誠懇又急切,怕白梵反駁他,他都沒有給她說話的時間。
“我知道我對於你來說只是一個普通人,壽命只有一百年,甚至還不到,在你漫長的歲月中終有一天你會忘了我,可是,如果我能用我的一生去陪你短暫的一百年,白梵,我是願意的。”
“甚至是,求之不得。”
鬱溱川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過。
他從沒出生的時候就被定爲鬱氏集團的繼承人,從小接受的是最頂級的教育,他的家世和身份都足以讓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
但是現在,他甘願放下他驕傲的自尊,只爲讓自己能夠待在她的身邊。
白梵靜靜地看着他,所有的情緒都藏於她的眸中,被他看着的,只是一臉的平靜。
“抱歉。”
她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鬱溱川,你不必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我要回家了,這段時間我們不要聯繫了,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我們再見面吧,也或者,我們可以不再見面。”
話音落下,白梵轉身離開了這裏,背影決絕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那銀行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鬱溱川的手中,他呆呆的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遠,卻不知爲何,無法動一步。
追不上,留不住。
是白梵給他留下的答案。
他的手無力的下垂,現在的他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鬱氏集團總裁,而是一個彷彿丟了自己最心愛的東西的小孩。
銀行卡順着他手垂落的方向掉了下去,掉進了雪裏,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一隻凍的有些發紅的手僵硬的撿起地上的那張卡,把它擦乾淨,愛惜的放進了懷裏。
“沒有那麼輕易放棄的,就算你是神,也不能讓我放棄我的感情,白梵,我不會放棄你。”
他的聲音沙啞又堅定,像是一個誓言,飄散在這天地間。
……
白梵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白家人都睡下,她靜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了牀上。
她的眼睛閉着,腦子裏不斷地回想着剛剛的畫面,和他說的話。
她知道自己剛剛的態度有些狠決,但是不這樣的話,鬱溱川是不會放棄的。白梵的眉頭皺了皺,難道自己在人間的這個唯一的朋友也要失去了嗎?
想到這裏,她心臟之前的那股不適感再次傳來,這種感覺密密麻麻的像一團絲線,將她的心臟包裹起來。
白梵的眉頭緊鎖,唯一發生過的幾次,都是和鬱溱川有關,難道自己真的成爲了他命中的那個變數嗎?
她靈力運轉,將這股不舒服的感覺壓下,隨後閉上了眼睛,開始了日常的修煉。
鬱溱川驅車回到了流雲公館,自從上次他和白梵在這裏喫過飯以後,這是他第一次回來,他的腳步有些踉蹌,跌跌撞撞的朝裏走去。
坐在了沙發上,那銀行卡被他緊緊地攥在手裏,手機上放着他和白梵在清平市照的那張照片。
他自嘲的笑了笑。
那個時候,他還以爲自己和白梵有可能了呢。
鬱溱川昏昏沉沉的躺在那裏,腦子裏都是白梵那拒絕的話和冰冷的面龐,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漸漸沒了意識。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就看見宋亭和曾秀瑾那兩張焦急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想要擡手揉揉自己有些酸脹的腦袋,卻被宋亭制止。
“鬱總,您這隻手扎着針呢,被亂動。”
“我怎麼了?”
一開口,鬱溱川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如此沙啞,他上半身用了用力,想要坐起來。
宋亭和曾秀瑾兩人一人一邊把他扶起,又貼心的拿了個枕頭給他靠在後面。
“三哥,你發燒了,你怎麼弄的,怎麼燒的這麼厲害?”
鬱溱川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上的針,搖了搖頭。
“我的手機和銀行卡呢?”
“都在樓下茶几上呢,我們來的時候都掉在地上了。”
“幫我拿過來。”
宋亭下樓將手機和銀行卡拿了上來,放在了鬱溱川的手上,看到他們,他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三哥,這卡是誰的?你的?”
“不是,白梵的。”鬱溱川啞聲,說完,他就劇烈的咳了咳。
“曾小少爺,您先別人鬱總說話了,鬱總這個嗓子這麼嚴重。”
“行行行,不說不說,你在這照顧三哥,我去買點喫的。”
說完,曾秀瑾就離開了這裏。
但是一出門,他就拿出手機給白梵撥了一個電話,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這次的電話沒有像之前那樣打不通,反而是很快他就聽到了白梵的聲音,只是她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虛弱。
“白梵?你怎麼了?你也病了?”
“我沒病,怎麼了?”
“三哥發燒了,很嚴重,你要不要來看看他?”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頓了幾秒,纔再次傳來聲音。
“我不是醫生,生病應該送醫院。”
“可是你可以……”
“我不可以。”
說完,曾秀瑾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了忙音。
他看着手機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兩人,是鬧矛盾了嗎?
但是……他回頭看了一眼,以三哥喜歡白梵的心思,怎麼可能會和白梵鬧矛盾。
所以難道是三哥被白梵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