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石又氣又惱,衝着站在一旁侍候的丫鬟吼道:“還不快扶夫人回房休息!”

    丫鬟哪裏敢怠慢,立即跑過來將張雪梅給扶走了。

    “爹爹,爹爹,快殺了這個野狗,我要把她碎屍萬段,再煉成丹藥給大哥……“

    她話還沒有說完,李炎石一耳光就打在她臉上,她立即捂住臉頰,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這個一直疼愛自己的父親。

    李炎石看着自己的手,這還是他第一次用手來打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些心疼,但是有些事情可以做,不能說,他必須得給她一個教訓:“記住,她是你大姐,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胡言亂語!”

    李清鸞突然之間大聲痛哭起來,從李清鳳手中一把奪過鐵鏈,轉身就朝自己閨房跑去,她今天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現在脖子上還掛着鎖鏈,父親不替她出頭就算了,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她耳光,還袒護那野狗、指責她,她無法接受。

    李炎石看着飛奔出餐廳的李清鸞,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髒血,突然間失去了進食的慾望,他面無表情地對着李清鳳道:“三日後,皇上要大擺慶功宴,到時你也去參加,這是皇上的命令!”

    “既然是皇上的命令,女兒是一定會參加的,只是女兒這一年來遭受非人的折磨,這小身板兒瘦得皮包骨,之前的衣服首飾都無法使用,就怕到時過去,會給爹爹您丟臉呢!”

    李炎石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清鳳一眼,淑雲啊淑雲,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這就是你的天生智障兒?如今失去了你的保護,狐狸尾巴可是露出來了,你在天之靈是不是很傷心呢?有沒有後悔當初......

    想到這裏,他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丟給李清鳳後,就一臉不悅地走出了餐廳。

    坐在最中間主位的李老夫人也由丫鬟攙扶着站起了身,她冷着一張老臉,話中有話:“人老了,就見不得血腥骯髒的東西,你們這幫年輕人留下來慢慢品嚐美食吧!”

    說完,她就和丫鬟一起顫顫巍巍地離開了餐廳。

    “老爺今天心情不好,我要去照顧他了,你們慢慢享用。”李炎石新納的小妾拋下一句話後也走了。

    原本熱鬧非凡的餐廳,主子走了,丫鬟婆子也跟着一起走了,只剩下李清鳳、三姨娘還有原主的大哥。

    他一聲不吭,優雅地享用着桌前的美食,彷彿身前的兩人就如同空氣般。

    李清鳳勾脣一笑,眸中沒有一絲溫度:“大哥胃口可真好啊,想必什麼樣的美味佳餚都有品嚐過吧,比如妹妹我的骨血!”

    李清毅放下筷子,輕輕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冷漠道:“大妹妹:胡說八道可是要付出‘血’的代價!”

    他故意把“血”字說得很重。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朝門外走去,一雙修長有力的腿走起路來沉穩有力。

    李清鳳突然哈哈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這就是原主惺惺念念的親哥哥,說好的腿瘸呢?

    “大哥,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幾乎服用了妹妹我一身的骨血,可是爲何還沒有突破我的天賦神通呢?”

    原本一臉不屑的李清毅,停下了腳步。

    李清鳳見對方果然被吸引住了,這纔不慌不忙地小聲解釋道:

    “唉,這說去說來啊,還得回到喫上啊,二姨娘和三妹妹對我可好了,每天都給我送加了料的肉骨頭補充營養呢。”

    “大哥:你還不知道那些料有多神奇吧?”

    李清毅轉過身一臉不解地看着她,沒想到覺醒天賦神通後,這廢物智商也提高了數個等級,連說話都這樣有條不紊的,這不禁讓他有些小期待,連看李清鳳的眼神都變得熱切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看到一盆美食般。

    看到原本還對自己一副生人勿近的人,突然之間目露貪婪,李清鳳若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前世就白活了。

    “能做出那麼奇特的骨頭,想必二姨娘也是煞費苦心的,這每根骨頭的製作週期至少需要7天,才能達到發黴、發臭、腐亂生蛆的效果。哦,今天張雄說,裏面還加有他的尿液呢。”

    原本還以爲李清鳳吃了什麼靈丹妙藥而覺醒氣運師天賦,沒想到是喫的是這麼噁心的東西,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也一起跟着吃了?

    一股噁心的感覺涌上心頭,他立即強忍住想吐的衝動,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人就奪門而出。

    “哼!還以爲有多厲害,城府有多深呢!幾句話一激就受不了,也罷,原本還想好好提醒他一句,看來也是沒有必要了。”李清鳳自言自語道。

    她的血液裏可是含有慢性毒素的,喫得越多,毒中得也就越深,這張雪梅還真是個人才。

    “三姨娘,正好人都走了,這麼多美食,我們倆人可以放心大膽地喫頓好的了。”

    李清鳳用手遮擋在眉毛前,低下了頭,開啓慧雅通功能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美味佳餚,還好,都沒有放毒。

    她坐在桌子前便開始大快朵頤,只是,也許是這個身子的條件反射,對那些骨頭類的肉食都沒胃口。

    茶足飯飽後,倆人回到西院,這一夜,李清鳳睡得特別香甜。

    翌日一大早。

    李清鳳便和三姨娘、小翠一起去逛帝都。

    買了兩身顏色淡雅、布料舒適的衣服後,她便找了個理由,與三姨娘主僕兩人分開,憑着原主的記憶,獨自一人前往帝都中最大的“濟民堂”,原主曾與其母親來過此地購買草藥。

    街道上很是熱鬧,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不遠處,她便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高樓矗立,樓高九層,樓閣上雕刻着許許多多的草藥、靈獸,栩栩如生。

    而那樓閣上方有着三個金色大字,龍飛鳳舞:“濟民堂”。

    當她踏上濟民堂的大門時,突然被人攔住,“喲,這不是尚書府的災星嗎?今日這是又來禍害誰?”

    李清鳳看向身前的人,是張雪梅的侄子張子濤,平時沒少欺負她,這一年內,他多次前往尚書府獸圈找樂子,逼着原主當狗在地上爬和汪汪叫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當然是禍害你——啊!”她故意把“你”字拖得很長,一腳擡起,對着他的腹部就狠狠地踢了一腳。

    她可記得很清楚,當初原主丹田被廢,張子濤的功勞可不小,這一腳是爲原主討回一點利息。

    張子濤捂住小腹,冷汗淋漓,他,他的丹田火辣辣的痛,他怒氣衝衝道:“你這廢物,竟敢對我動粗,信不信我現在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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