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鳳從桌上拿來幾棵腐酸草,用手輕輕一捏,就好似這棵草是一個小水袋似的,裏面的藥汁全部順着她的手掌朝下流。
不一會兒,餘下的衆人就聞到一股特別好聞的味道,體內突然間有着一股躁動。
李清鳳對着桌邊的十人道:“在你們手腕處馬上弄出一個傷口,我要開始驅蟲了。”
李清鳳說完,便不再理衆人,她從星空手鍊中取出一根玉簫,放在脣邊輕吹着,那悠揚的簫聲時而如潺潺的流水,時而又如百蟲呢喃……
漸漸地,圍在桌邊的衆人只覺得一陣眩暈,隨之心悸難忍,接着又開始頭痛欲裂,之後全身瘙癢躁動,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體內爬動着,爬動着……
孫謀士此刻最難受,因爲他是這一隊人馬中,服用解毒丸最多的,他第一個帶頭,用劍將自己的手腕割破。
然後他便發現從自己手腕處流出的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一小團、一小團赤紅的血塊,裏面有着一條條蠕動着的幼小蟲子,他立即從桌上拿來一個陶瓷碗將它們接住。
其他村民也難受得再也不敢有所顧忌,紛紛拿刀或者劍將自己的手腕割破,學着孫謀士的樣子,拿陶瓷大碗將這些濃郁腥臭的蟲子接起來。
村民們數次看向李清鳳,見她正全神貫注的吹着玉簫,而自己手腕上的蟲子,還在不停地往外冒。
直到最後,血液中不再出現蠕動的蟲子,從手腕處流出鮮紅的血液,簫聲戛然而止。
村長真的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沒有想到,這位公子竟然是御蟲師,真是天不絕他孫家村啊。
李清鳳看着衆多村民,只簡單地說了四個字,“封住傷口!”然後她丟了一瓶生肌膏給孫謀士。
村民們立即用靈力將傷口給封住,血液不再外流。
孫謀士笑眯眯地從接過生肌膏,這可是好東西啊,首先他可是親眼見證過甜妞頭部傷口在塗抹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他也塗抹了一些,然後又分給在場的其他村民,不一會兒,衆人的手腕就完好如初,彷彿從來沒有受過傷似的。
“將你們面前的血液與蟲子全部倒入湯煲內。”李清鳳又淡淡道。
衆人雖然有些害怕,但是他們如今已經親眼所見李清鳳的驅蟲本領,再說這些東西都是出自他們自己的身體。
孫謀士又是第一個帶頭,餘下衆人紛紛排着隊將蟲子倒入湯煲內。
直到最後一個村民將自己面前的蟲子倒進去後,李清鳳立即倒了一半的藥液進入湯煲內,然後將蓋子給蓋住。
李清鳳開啓慧眼通功能,檢查身前的每一人體內情況,很好,寄生蟲已全部取出。
她紅脣微勾,用衣袖輕輕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向甜妞道:“學會了嗎?”
甜妞點點頭,從懷中儲物袋裏取出一根竹笛,吹奏起來,雖然功力不及李清鳳,但是曲音曲調卻模仿了個八九不離十。
收徒弟,比之才華更重要的是一個人的人品,她可不想給自己的徒弟介紹一個禍害過去。
“嗯,如果甜妞能夠借用自己的能力,幫助村民擺脫痛苦,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甜妞雙眸冒着精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肯定。
李清鳳對着她點點頭,有些欣慰,還好,她沒有被青姣蠱惑迷失了人性的善良品德。
李清鳳看看村長,微微一笑道:“這十多人體內的蟲毒已經清除,可以將餘下的村民都叫過來,讓他們每人帶一個大碗過來,另外還要燙煲。”
村長感激得連連叫好!
他立即提高嗓門,那聲音渾厚有力,帶着一股威嚴,“所有村民聽令,到剛纔離開的地方匯合,每人至少帶一個大碗,家中有燙煲的都拿來。”
原本一直躲在家裏的村民們,心中都充滿了好奇,一直期盼着何時能得到通知,可以爲他們驅蟲。
這會兒聽到村長的命令,一個個興高采烈地拿着碗和湯煲快速聚集而來。
李清鳳見這些村民基本來齊,其中有五六個看上去痛苦不堪,心想肯定是首先聽到了簫聲導致體內蟲子共鳴所致。
她有意考驗甜妞對音律治病救人的掌握情況,便將這幾人叫來,讓甜妞第一批對她們施救。
甜妞雖然剛開始時音質有些把握不準,靈力不懂得如何運用,在李清鳳靈力的輸入和語言的指導下,她很快就學會了,成功將眼前六人體內的蟲子全部驅除乾淨。
李清鳳現在已經確定,左法師拿出的所謂的解毒丹,實際上是由誘蟲粉與蟲卵混合而成。
這種誘蟲粉的製作,對於她這個神醫來說,並不難,所選用材料她也早就分析出來,只要材料齊全,很快就能製作出來。
不過,眼前只能將就,從“解毒丹”內提純。
她又取出了六瓶丹藥,將它們全部提純,取來腐酸草,進行稀釋溶解。
李清鳳讓村民們每十人圍成一圈,盤膝而坐,每人面前擺放一個大碗。
她將混合有腐酸草的誘蟲藥汁一分爲十,裝在湯煲內,交由已經驅過蟲的十個村民,在每組村民中間擺放一個,然後她協助甜妞一起吹奏起引蟲神曲。
不一會兒工夫,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大碗的血蟲,李清鳳讓每人將自己面前的蟲子全部倒進裝有藥汁的湯煲內,然後蓋上蓋子。
李清鳳拿出藥膏,交由甜妞,給每人手腕受傷處進行塗抹,不一會兒,他們的手腕都完好無傷,像是從未受傷似的。
衆人一個個感激涕零地看着李清鳳,紛紛跪下來要給李清鳳行磕頭禮,就像首先對青蛟一樣。
李清鳳立即制止衆人的行爲,“你們都快快起來,我之所以救你們,只是不想讓更多的無辜之人喪命,如今你們已經遠離生命威脅,我希望從今日開始,你們不可以再去行害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