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迷敵陣,李清鳳在進入此大廳時,就已經進入到對方的陣法之中。
她假裝不懂自己已經落入對方的陣法之中,欣賞着大廳內的風景,環視着四周。
她發現,首先那道大門的出入口,已經換了方位。
如果此時她再原路返回,就會進入到死門,至於這死門內又連接着什麼陣法,李清鳳不得而知。
李清鳳雙眸掃向大廳內一幅山水圖,她露出開心的笑容,朝前面跑了過去,作出一副馬上就要取下來一探究竟的樣子。
若是細心之人仔細分析她的行爲,李清鳳看似魯莽無知,實則每一步都避開了空間內佈局的一些陣中陣。
這時,原本隨着她的移動而不停運轉的陣法,突然間停了下來。
只見大廳裏突然間多出一位中年男人,國字臉,皮膚有些黝黑,身材微胖,他腰間懸掛着一柄長劍,手中拿着一個陣盤,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李清鳳。
“你就是李鳳?”男子開口。
“對,俺就是墨尊的小師妹,請問您是玄妙峯主?”李清鳳一邊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邊問道。
這男人周身涌動着一股陰冷之氣,比之墨尊更強。
當然,李清鳳可不會認爲此人比墨尊修爲更高,這也許是墨尊更懂得如何收斂的緣故。
“你看出了這幅畫的特別之處?”玄妙峯主再次開口問道。
“什麼特別之處?俺只是覺得這幅畫上的風景好美,想過來仔細欣賞罷了。”李清鳳矢口否認。
開玩笑,這種事情怎麼能承認,她決定在這裏的七天內,只展現出自己百分之一的才華就行了。
“好,這本書你先拿去看,明日晨時過來大廳找我。”玄妙峯主說完,便將一本有些破亂的舊書遞給了李清鳳。
這時,從大廳外走來一個妙齡女弟子。
她長得身材高挑,楊柳細腰,眉目如畫。
一張鵝蛋形的臉龐上,面色如玉,肌膚賽雪,那雙美眸似秋水一般明澈,整個人顯得清麗脫俗,透着一股子傾國傾城的非凡魅力。
女子一進入大廳中央,便彎下腰對着玄妙峯主深深地施了一個禮:“拜見師尊,不知師尊通知徒兒所爲何事?”
玄妙峯主看着眼前的女弟子,似乎對她趕來的時間很是滿意:“秀娟,這位是李仙子,接下來七天時間,李仙子在我玄妙峯學習陣法,你現在先帶她去休息。”
這位叫秀娟的女子立即回覆道:“是,徒兒謹遵師命!”
之後,她走到李清鳳聲邊,對着李清鳳問候:“弟子拜見李仙子。”
李清鳳看着這個長相絕美的女弟子,笑着回覆道:“你好。”
女子看着一身髒兮兮的李清鳳,手上還拿着一本破破亂亂的書,不禁暗自好笑起來:這人看起來就像一個乞丐似的,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成爲墨尊神子的小師妹。
她露出笑容,那笑容裏帶着一絲鄙夷,全部被李清鳳看在眼底。
秀娟周身涌動的那抹輕視之意,也全部被她捕捉住。
李清鳳不禁暗自嘆息:可惜了,這樣一位絕美女子,卻擁有一顆不那麼美的心啊。
“我是玄妙峯的馮秀娟,現在我就帶李仙子前往您最近一週內在我宗的居住洞府。”馮秀娟收斂了笑容,對着李清鳳道。
李清鳳發覺,這玄妙峯內處處隱藏着玄機,要是六日前她來,絕對會一不小心,就被困於陣中。
而且,李清鳳還發覺,前方帶路的馮秀娟,好幾次想將她帶到危險的陣法之中,都被她佯裝瞎撞,給躲了過去。
她假裝只是微懂陣法的樣子,一路走,一路在地上撿着一些不起眼的石頭,或者摘些花花草草在手中把玩着。
讓這位叫馮秀娟的弟子越發地鄙視起她來:果真是深山老林裏出來的野丫頭,上不了檯面!
當這位馮秀娟再一次想將李清鳳帶入到一個迷幻陣中時,被李清鳳假裝採一株奇怪的野草給摔了一跤,將馮秀娟給一不小心給推入到一個陣法中。
馮秀娟心中大怒:沒想到自己任務沒有完成就算了,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
要不是她手中有師父所贈的法寶級陣盤的幫助,還不知道要被困到什麼時候。
她一從陣中出來,就氣不打一處來,一雙美眸死死地盯着李清鳳看了半晌。
最終她一咬牙,憤憤不平道:“還請李仙子走路有走咱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剛纔這個陣法有多危險?”
李清鳳表現出一副我完全不知情的模樣,好奇地問道:“有多危險?”
“會出人命的,你知道嗎?”馮秀娟又氣又好笑道。
她心中卻暗自罵起了李清鳳:真是個白癡,連這個鼎鼎有名的“白骨幻陣”都不知道,難怪連脾氣那麼溫和有禮的墨尊神子都沒有辦法教她。
她可是知道,墨尊神子在陣法上的造詣,可是比她師父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經歷此事後,她再也沒法對李清鳳心生試探之意,因爲前方就已經到了李清鳳的洞府。
沒錯,她的洞府就是位於“白骨幻陣”旁邊。
李清鳳當然很清楚,在這小妮子跌入這片白蘑菇田時,她就已經洞查出來,哪來的什麼白蘑菇,不過是些一根根散落在四處的白骨而已。
而且這種陣法,在她的《源天陣術》中就有記載,是很危險的一種迷陣。
人一旦被困陣中,會迷失自我,激發人們內心深處最恐懼的事情,說出一些平時深深隱藏起來的祕密。
而這時,地上的無數白骨則會自動組合成一個個怪物,去襲擊精神將近崩潰的闖入者。
宗門內這樣一個小小的弟子,是斷然不敢對她耍這些陰謀詭計的,這其中若說沒有墨尊的手筆,打死她也不信。
墨尊讓她住在“白骨幻陣”附近,其用意不得而知!
如今敵強我弱的情況,李清鳳繼續裝傻,裝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一隻手緊緊握住馮秀娟的手說道:“哇!沒想到俺李鳳如今不過煉氣期修爲,就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洞府呢!”
馮秀娟張開嘴脣,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心中暗思:真是個傻子,“嗯,就是啊,李仙子您可是墨尊神子的小師妹,待遇自然要與衆不同的。”
說完,她用力地從李清鳳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掌。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已經一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