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有勇氣,很有精神。
當真像捉小三和姦.夫似的。
敬池長眉微斂,問:“你爸回來了?”
況鶴點頭,氣沉丹田底氣十足道:“沒錯,我爸回來了!”所以那野男人什麼的,尤其是陵頌之,趕緊離他媽遠一點!
胡泱一面驚歎況鶴的勇氣,一邊離敬池遠了點,生怕血濺到自己身上,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瞅着敬池。
打起來打起來!
但胡泱遺憾地發現,敬池他前夫壓根就不屑於理會況鶴。
——上次陵頌之踹了況鶴一腳,卻實打實地落在了敬池身上。
簡直又蠢又毒。
陵頌之睜開了眼,目光冷毒如蛇蠍。
敬池仿若感受到他的動作,微微側目,眉眼浮起肉眼可見的凌然。
“回來了?”陵頌之洋灑的聲音中摻雜着不明意味的冷笑,“正好。”
“——等我殺掉所有覬覦你的人,你總會說實話。”
敬池想起陵頌之的話,眼尾微抽,語重心長地說:“打打殺殺不好。”還沒等陵頌之說話,語調又揚了起來:“要打就滾出來打,別髒了我的手。”
陵頌之:“……”
況鶴還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過了安檢之後聽到敬池疑惑問道:“你爸怎麼突然回來了?”
況鶴他爸況且愈以前是他們的好友,但他已經失蹤了很多年,連敬池和胡泱都無法算出他的位置,怎麼就突然又出現了?
就像之前他消失時一模一樣。
——悄無聲息地走,毫無徵兆地回。
“是啊,”胡泱有些納罕地說,“況且愈回來了怎麼不來見我們?”
況鶴之前沒有把手機交出去,撓了撓頭在那兒卡了半晌,才無奈地承認:“我也不知道。”
“我爸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就走了,把我丟給阿婆和阿公,”況鶴快步跟在敬池身後猜測着說,“一走就是八.九年吼,應該無顏面對我們了吧?”
“畢竟是我、媽,”況鶴將最後兩個字咬得很重,“和他的親生兒子吶!”
陵頌之磨牙的聲音也很重。
“……”
敬池將這句話敷衍過去。
“有人跟着你們。”陵頌之牙齒髮出咯吱的聲音,“小池,等我們回家我再收拾你。”
“等回家?”敬池聽到這句話脣畔浮現幾分不明意味的笑意,用商討的語氣道,“講道理,前夫,等回家你覺得你還有這個機會?”
他在打什麼心思,陵頌之全然清楚,說話時止不住語氣中的笑意,答非所問:“你可以試試。”
答非所問,其實已經在回答了。
——在陵頌之上敬池身之後的時時刻刻,敬池就沒停下過要將他趕出來的心思,甚至毫不避諱地當着他的面問胡泱怎麼才能將他弄出來。
“敬池。”胡泱拽住了況鶴,扭頭欺近敬池,嘴皮微動,以一種謹慎的姿態低聲對敬池說:“有點不對勁。”
窺伺的視線穿過熙攘的人流紮在他們身上,有點令人噁心。敬池隱晦地開口:“在我們到目的地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你認識?”胡泱詫異,緊繃的身體卻依舊沒放鬆下來,嘴裏卻道,“早說嘛,我都還以爲我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被條子盯上了。”
胡泱:“?”
敬池繼續道:“我們這次去啞縣。”
胡泱大驚失色:“啞縣?益州啞縣?”
“除了益州有個啞縣,哪裏還有個叫啞縣的?”敬池低頭戳了下手機,聞言擡頭納悶,“你是把腦子落在了家裏?”
胡泱道:“錘子!”
胡泱就是做這一行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個大名鼎鼎的啞縣。
啞縣位於益州,曾經傳出那裏被鎮壓着一方邪祟的流言。之所以說是流言,是因爲誰也沒法確定那裏真的鎮壓着邪祟。
因爲傳說鎮壓的地方就在啞縣禁止進入常年盤踞着毒障的林子裏,死在裏面的好奇心重的人不計其數。
“我出場費很貴的。”敬池收起手機斂眉,理所當然地說,“不是每個單子都接。”
但這次是啞縣。
就算沒有單子他也會過來。
“知道了,你出場費很貴,你很高貴。”
胡泱伸出兩根手指總結,在敬池說完之後反應過來,唰地一下直起上半身,瞪着敬池。
那個人既然想要陰牌之內的陰邪之物,那麼就肯定不會放過啞縣更陰邪的邪祟。
所以——
一旦他們去啞縣,他就跟上來。
然後再引出他。
敬池打得一手好算盤。
“那那那就我們兩個人?”胡泱見況鶴盯着他,停頓了下順口解釋,“能行麼?普通人進不去吧?那就只有我們倆?”
敬池彎起脣,眸中劃過流光:“爲什麼不行?”
“那裏普通人進不去。”敬池擡起眉梢,“我又不是。”
胡泱:“……”
“那他跟在我們身後撿漏?”胡泱激動地說,“我去幹他!美得他!”
這句話胡泱說得激情四射,於是敬池擡手輕輕按了下他的肩膀。
剛站起來的胡泱又一屁股坐回去了。
“就這?”敬池眉眼揶揄地看着他,嘲諷道:“就這?幹他?”
胡泱:“……”
“我這麼廢物了你都撐不過,”敬池頓了頓,“就這?!”
胡泱怒道:“混賬,閉嘴!”
敬池嘆了口氣,閉着眼扯下眼罩,靠在座位上,脣線平直時讓他的臉籠罩了層淡淡的疏離:“這人這麼謹慎,跟上來的可能也只是一縷神思。”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他怎麼會親自跟上來。”敬池伸出手指指了指太陽穴,“就這?”
“你媽,你跟我槓上了是吧?”胡泱被他一路“就這?就這?”嘲諷,臉氣得飛上一層薄紅,“我要是打得過你!”
敬池:“哦?”
胡泱氣得咬牙,重複了好幾遍,最後蔫了。
他打不過敬池。
這混賬還偏偏愛自稱廢物!
被窺伺的感覺一直存在,直到他們從飛機上下來,這種感覺才淡了些。
況鶴撓了撓額角,腰肢水蛇似地靈活地扭了又扭。
胡泱無語:“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