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息的傳人 >第十六章 跳出棋盤
    “爲什麼呢?我是誰?異界暗影爲什麼盯上我?”

    林望天腦子一片混亂,心神動盪,在與二爺的對奕中莫名敗招連出。二爺見望天神情有異,便放下手中棋子。

    “國娃子,今日就到此爲止,改日再下。一會你騎車回溪城看你媽媽。順便把我這4斤野生金黃菌和家裏後院竹林中散養的小土母雞捉4只代給你母親,讓她好好補補,這可都是好東西。你二奶沒捨得喫這野生金黃菌,專門留着給你母親的。說來奇怪,這菌竟然保存八九天了,仍這般新鮮,實是少見,有空的話你留幾朵,專門研究一下,看有啥門道。這段時間,溪城和村裏變化很大,路上小心些。”

    “好的,多謝二爺和二奶!那孫兒我就不客氣了!改天我再來看二老”

    林望天說罷,收拾一番,便騎上了那輛摩托車,上了路,慢速度向溪城而去。

    回到家裏,把提袋放進自已屋裏,來不及整理一番,就僅從袋裏取出40朵精緻小菌放入陽臺四個花盆先裁種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死馬當作活馬醫”,試一下再說。

    然後取出裝有9斤野生金黃菌的提袋,從中選了半斤,清洗乾淨後,放入盆中備用;望天今天只想給母親做兩個菜,一個清炒野生金黃菌,一個小雞燉香菇,絕對的高營養。

    房子是租的,靠近城區河堤岸的七層樓單位房一樓,三室二廳一衛,主要是離學校近,也就98平方米,妹妹住西側小臥室,兄弟倆住南向次臥,父母住南向主臥。

    父親林天雄,是職業軍人。只上過技校,但天賦過人,學得一手好廚藝,一直待在軍營,並一路遷升到副營級。每月按時向家裏寄生活費供三個孩子上學,直到望天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了,壓力才小點,有時三年纔回家探親一次。

    望天自小與母親相依爲命,在他的印象中十二歲那年方第一次見到父親的面。平時望天最愛聽母親講她年輕時與父親間的故事。

    那年,母親方14歲,雖自小體弱纖細,但卻天生麗質,上初二時,芳心就一不小心被父親的粗廣、豪放、仗義、英俊、膽大、敢爲的形象所迷惑,悄悄地喜歡上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悄悄地暗戀兩年。在畢業晚會上,兩人不自覺地望向對方一眼,只那一眼,充滿柔軟的深情一眼變徹底地俘虜了父親的心。兩人後來都上了技校,父親偏偏選上廚藝,母親選了園藝,各掌握了一門手藝,畢業後父親應徵入伍當了兵;母親外出進廠打工,工資很低,每月沒有多少結餘,沒幾年便回黑龍村老家跟父親結了婚,住在那山角下三間瓦房裏。自二十二歲那年添了望天后,母親便沒有再外出過,細心地耕耘門外大坎下一塊長長的自留地,每隔一小流水槽便種一種菜,時令蔬菜應有盡有。望天從懂事起就常跟在母親身邊學種菜,最喜歡到菜地裏去摘菜,牛皮菜長有半腰高摘兩葉可炒一大盤、一行菲菜一年四季皆青油油的割兩垛炒雞蛋最好喫、大冬瓜個大有半人高望天一般搬不動、青裏透紅的大青椒格外結的繁長勢喜人、苦瓜滕架順着外田埂而搭每隔一天便可摘兩條。母親隨便每頓兩三個蔬菜、或配一個臘痩肉炒幹竹筍、或再加一個蕃茄雞蛋青湯,母子兩人喫的暢快而舒心,小日子過的實在而溫韾。

    母親因一手好茶飯,常幫人做廚掙點活錢補貼家用。母親喫過缺文化的苦,自小對望天的學習管教極嚴。歡樂的童年一晃而過,再過6年便添了二弟林望北,又過6年又添了小妹林夢露;一家四口的田野生活更加充實而歡樂、滿滿的幸福味道。

    在農村,傳承接代、繼承煙火是最大的家事。每個家庭都是拼命的生,無論有無條件。更因老一輩錯過了掘金的年代,現實生活的艱辛,使他們總把希望寄託在下一代人身上,所以越窮越想生,越生又越窮。

    或許是因爲意志堅強,母親身體雖一直贏弱,這麼多年過去了,但卻沒患過什麼病,一年四季連個感冒也沒得。去年的某一天突發肚子疼痛難忍,連夜送到溪城人民醫院做檢查,便查出是十二指腸癌晚期,病情很嚴重,母親拒絕了醫生提出的一切手術治療方案的建議,堅決要求在家保守治療。

    母親突患重病,尤如晴天霹靂,給一個原本幸福的小家庭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弟弟住校讀高三,妹妹正上小學六年級。望天立馬辭職回老家,就近找了個輕鬆工作,方便照顧患病的母親。

    原本只想請兩天假就完事了,沒想到一個來回就是十多天,望天心裏萬分愧疚,恨不能扇自己幾個耳光。心裏暗想:下次一定注意,不要讓患了病的母親再擔心自己。

    望天三下五除二,把小雞清理乾淨,然後用砂鍋燉上,便從廚房走出,敲開母親住的房間,看到母親正躺在牀上平靜地看書,頓時放心了些。

    房間雖放了一臺電視,但母親嫌太吵,很少打開看。這幾天沒見望天的影子,心裏着實擔心,幾次打電話向二嬸問情況,二嬸告訴她沒事,望天一起和他二爺一直在一起,昨天已回來了,今天就回城裏,放心好了。

    見望天進屋,便放下手中書,叫望天到牀邊坐下,拉着望天手,詢問這幾天的情況。望天一五一十的說了,沒有一絲隱瞞,當說到“創世青蓮”時,母親的臉色大變,喃喃說道:“娃啊,你身上有大祕密,要小心,更要小心那異界暗影的追殺”,我這病得壞了,荒了你的事業,爲娘託累你了”。

    “娘說哪裏話,這本應是我分內之事。這次機緣不錯,賺了五十多萬,還有不少好東西,若變賣會值不少錢,可能會有百來萬,家裏一下子寬裕了,要不,明天就到醫院去給娘辦住院?”望天應聲道。

    “不必了,那是瞎折騰,人受罪,錢也受罪”

    其實,她心裏很明白,癌症晚期即便花再多錢也無救,只是最多延長兩三年的壽命而已。家裏本沒多少錢,即便有了這百來萬,那也是一個無底洞,會把這個很窮的家拖入無底深淵。她很愛自己的丈夫,更愛自已含莘如苦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三個孩子,對他們抱有很大的期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她一輩子的最大心願,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會過上比父母更好的幸福日子。看着三個孩子一天天長大,上學讀書,心裏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她不想也從沒想過,三個孩子都沒交待,自己卻突患重病。但命運就這麼殘酷。越不想來什麼就越來什麼。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心有萬般念,恨天不公平,要破了這方天,望兒身負“創世青蓮”或許有一絲可能。

    想到此處,便叫望天用意念喚出識海深處的“創世青蓮”,“創世青蓮”剛從眉心飛出來,“青蓮聖祖”便已大叫失聲:“龍母老妖婆,你怎麼在這?不,你不是,你身上只有她一絲微弱之極的氣息,你是誰?你的生命氣息低到極點,你是她在這方宇宙的又一個分身?不可能。好象不是。的確不是。你只是有她分身上的一絲絲殘留的微塵。你母親是誰?”一連串的發言,林望天直接呆住了,腦子裏轟轟作響: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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