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跟胡夢娟感情漸漸升溫的時候,“老虎機公司”卻搖搖欲墜了,原來有消息透露,三月份後,形勢會變得很嚴峻,所以到處風聲鶴唳,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陣勢。無奈“公司”只好把太明顯的機位全部撤掉,只留幾臺隱蔽性好一點的,這樣一來,做事的員工也要被裁掉大部分,剛好我也進了裁減名單,工作到三月一日前截止。這天上午,在一家麻將館撤機走的時候,剛好遇到這個麻將館的老闆回到家,老闆見我把老虎機往車上抱,就滿臉嘲諷地說:“喲,小夥子,怎麼老虎機要拿走了啊?”我尷尬地回道:“現在風聲緊,先撤走,到時候再拿過來。”老闆不依不饒地說道:“你們老虎機公司應該是馬上要垮臺了吧!”我見他說話那麼放肆,就沒理他了。這個麻將館老闆敢這麼放肆地跟我這樣說話,其實是仗着自己有點實力。這個麻將館老闆來頭不小,是四川的,四十歲左右,由於他禿頂到了後腦勺,乾脆就理了個光頭,所以好多人就不呼其名,只叫他光頭了。這個村住了很多外來的四川人,他們見光頭很有實力,就希望沾點他的光,也想讓光頭罩着自己,於是見了光頭,都畢恭畢敬地叫一聲“村長”。早幾年光頭利用關係,在麻將館二樓開賭場,一度掙下了三百多萬身家。當時風光無限,開上了豪車,全身上下穿金帶銀,竟還學別人包起了二奶。可是好景不長,運退黃金失色,靠賭得來的錢財,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他就輸光了所有家當,甚至有一段時間山窮水盡到連房租費都交不起了。無奈,只好靠兩臺麻將桌收臺費過日子,漸漸得他手頭又寬裕了,於是他又動起了靠開賭場發財的念頭。很快他又在二樓開起了賭場,主要是搖骰子和推牌九,爲了穩妥起見,以防沒錢賠,就乾脆自己不坐莊,請人過來坐莊,自己只是每把抽一到三百塊不等的水,抽出來的錢就拿個大桶裝好,在賭場上如果都不出老千,那麼賭的就是各自的運氣,俗話說風水輪流轉,大家輪着輸輸贏贏,最後錢就都被抽水抽進了大桶。就這樣,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內,光頭就賺到了一百多萬,財大氣粗的他也開始坐莊了,有道是時來頑鐵也生輝,很快他又賺到了一百多萬。這些賭客基本上都是他認識的一些四川老鄉,他們整天無所事事,卻還有這麼多錢來輸,原來他們當中有的是小混混,有的卻是靠女人喫軟飯的人,這些喫軟飯的男人全靠自己的老婆或者女朋友去出賣靈魂賺的錢爲生。當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蹂躪的時候,他卻在賭桌上輸着自己女人用身體換來的錢心安理得。包括很多玩老虎機的常客也都是靠女朋友喫軟飯的男人,他們的女人長得漂亮,錢來的快,輸起錢來就毫不心疼,於是另一個版本的食物鏈就出現了,嫖客養妓女,妓女養賭客,賭客又養我們。反過來一些賭客贏了錢又會去嫖,很明顯黃和賭就有點相鋪相成了,閒話少敘,光頭這次開始開賭場的時候,正是我們老虎機日暮西山躲躲藏藏的時候,這時我們要撤機了,而光頭的賭場卻還能照常營業,絲毫沒受到半點影響,可見他的關係有點過硬。於是見了我們狼狽撤機,就有點嘲笑我們的意思了。
本來打算兩個人一起進一個廠,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胡夢驕想等到她表弟過來後,再一起進富士康,而我卻對進廠當普工沒興趣,於是就隨便進了個廠,幹起了老本行——保安,可是由於人生地不熟,總感覺少了一種家的感覺,心裏面一直空落落的,上班也提不起精神,再加上離胡夢驕住的地方,有一段有十多分鐘車距,天天見面變得很不方便,正處在熱戀中的我,實在放不下胡夢驕,於是就辭去才幹了一天半的工作,馬上跑回胡夢驕的住地,兩個人如膠似漆地鬼混在一塊。可是深圳的消費是X市的兩倍,兩個人整天坐喫山空,我漸漸感到了壓力,無奈,我只好讓胡夢驕留在那裏等她表弟一起進廠,而我一個人又回到了X市B鎮。本來打算自己放幾臺老虎機,可惜風聲太緊根本沒有戲,無奈,只好又進廠當上了保安,但是由於這個廠工資太低,加上閒散慣了,突然對上夜班難以適應,幹了二十多天就辭職出了廠。剛好胡夢驕在富士康上不了夜班,回到了東莞,於是兩個人乾脆租了個長期房,同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