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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舒望這話,聰明點的人都能明白,意思其實就是當炮友,鄭予安面上有點不敢置信,但細細一咀嚼他平時的那些曖昧,也就懂了。

    晏總這是饞他的身子。

    要說金融圈有多純潔無瑕那是不可能的,睡人上位也不是天方夜譚,更何況爲了拉客戶,真陪着喫酒上牀的也沒人會擺明面上來說。

    但晏舒望提這個潛規則,態度就有些不一樣了。

    他沒用績效壓人,也不憑着身份爲所欲爲,他把約炮說的跟談戀愛似的清麗脫俗,但又怕弄尷尬了,撇的乾淨又隨意。

    總結下來就六個字:他想和他**。

    因爲晏舒望表達的過於直白且純真,以至於讓鄭予安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

    照理說他是清楚認知了有三十年的直男,去腐國留學都沒能彎到一下下,但要說有多直,在遇到晏舒望之後就又不確定了起來。

    他們平日裏相處似乎太給對方留有餘地,話裏兜兜轉轉,又什麼都不說清,互相試探着底線,又爭強好勝的很。

    鄭予安想自己上星期甚至都沒能拒絕得了晏舒望的吻。

    他早就過了會爲了對方雙脣心跳如鼓的年紀,因爲吻過太多漂亮的嘴了,豐潤的,細薄的,牙尖嘴利或是沉默寡言,他吻它們時也曾熱情,也曾脈脈,有禮貌,更有疏離。

    然而只有晏舒望是不同的。

    他是個男人,裹挾着雄性的侵略氣息,甚至脣的觸感都談不上柔軟。

    就算晏舒望刮乾淨了鬍子,鄭予安那天仍舊能觸到對方嘴角的絨毛。

    鄭予安以爲,他們哪怕再緊張再過界,只要他不邁出那一步,兩人間的天平總能橫得穩穩當當,晏舒望永遠都是那邊的人,他招惹他,但又矛盾得維持着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櫃裏櫃外的含糊不清,又分分明明。

    “你可以和男人試試看。”晏舒望有些像騙小孩兒喫糖的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有很多直男也會前列腺**。”

    醫院還有肛門指檢呢。鄭予安心想。

    晏舒望又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罷了。”

    鄭予安覺得這話太熟悉了,就跟騙小姑娘的渣男臺詞一樣,他很想說自己不約炮,但看到晏舒望的臉後,拒絕的話又卡在喉嚨口,沒辦法太乾脆。

    到後面兩人抽完了煙,鄭予安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晏舒望便有些煩躁。

    他開始穿褲子。

    旖旎風光的地方最後還是沒能完全散下去,行走坐姿總有些彆扭,晏舒望賭氣似的不理會,套上了牛仔褲。

    鄭予安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他這樣子有點好笑又可憐。

    於是就真的笑了起來。

    晏舒望回頭看他,沒什麼表情,口氣有些衝:“你笑什麼。”

    鄭予安卡了個殼,他假咳了下,儘量讓話語舒緩點:“不難受嗎?”

    晏舒望冷笑了下,說:“你又幫不了忙。”

    鄭予安沉默了半天,最後投降似的嘆了口氣,說:“你得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晏舒望楞了一下。

    鄭予安:“我沒和男人做過,也沒談過戀愛。”

    晏舒望張了張嘴,他看起來有些激動,似乎想說什麼,鄭予安擡手製止了他。

    “我知道你又要說自己不是女的,無所謂,不需要被照顧情緒。”鄭予安慢慢道,“但就當我自作多情一回吧。”

    晏舒望低垂下眉,他不看他,甚至好像有些緊張。

    鄭予安想了一會兒,才認真地道:“萬一我們兩真要有什麼關係了,就算不是談戀愛,我體貼珍惜你那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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