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駒t恤的領口經過一晚的拉扯,此時變得空空蕩蕩,稍不注意就能露出雙肩和鎖骨,配合他臉上那副像是“失足少年”的迷茫神情,怎麼看怎麼不太正經。
元駒聞言先是捂緊了領口,等他側過頭看到鈴鈴裹着浴巾,身上還沾着水滴的樣子時,他立馬跳腳地站了起來,“你、你怎麼一早就沖澡了,這裏只有冷水,你不怕感冒嗎?!”
“都衝了幾天的冷水澡了,有什麼不習慣的?”佟鈴拿起一塊乾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長髮,“而且不洗澡身上黏糊糊的,太不舒服了。”
聽見佟鈴這麼說,元駒的臉又紅了起來,心裏頗爲不自在,“你可以跟我說一聲,我去燒熱水……”
作爲能夠幫助他通關的重要npc,元駒覺得自己多關心鈴鈴幾句也很……正常。
“不用,對了,你把牀單被褥給我換一下。”佟鈴隨口吩咐道:“我要蓋新被子,這裏的髒了。”
元駒急忙起身,走到櫃子前去找新牀單和被子,等他把牀鋪鋪好,他不知道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小聲問了一句,“你想喫什麼?我去給你做……”
佟鈴擺擺手驅趕道:“你可以走了。”
走?元駒從混亂複雜的思緒裏醒過神,他一點都不想走!
不是捨不得……這個女人,是他確定了和鈴鈴在一起是安全的,昨晚他甚至沒有任何防備,稀裏糊塗的度過了最危險的黑夜……
佟鈴見元駒沒動靜,將手放在了浴巾上,“我要換衣服了,你確定你要待在這裏?”
“我……”元駒認爲跟在鈴鈴身邊是最穩妥的辦法,可當鈴鈴即將解開浴巾時,他腦子裏頓時冒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身上像着了火一樣,迅速回道:“我這就走!!”
“等等。”眼看元駒要走出房門,佟鈴出聲喊道。
元駒的手握在了門把手上,腳步一步都挪不動了。
他既希望鈴鈴能留下他,又害怕自己留下來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他應該還沒醒酒,不然怎麼一看那個女人的舉動,整個人的臉頰都在發燙?
佟鈴指了指被替換掉的皺巴巴的被褥,“把這些抱出去扔了!”
元駒:“……”
她怎麼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他們昨晚還那麼……親密,今天是不是太過冷淡了些?
“元駒?你沒聽見我說的話?”見少年一臉神思不屬的模樣,佟鈴稍稍提高了音調:“把這些扔了!”
“……好。”元駒乾巴巴地回着話,抱起一整牀被褥,在聞到上面的香氣時,心臟又撲通跳動了兩下。
元駒幾乎是慢慢挪出了房間,直到他出了門,身後的人都沒有再和他說一句話。
元駒抱着被褥,呆呆站在鈴鈴的門前。鈴鈴沒有對他們之間的關係發表什麼看法,元駒本來是該鬆口氣的,但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心裏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太平靜了……這一切都太平靜了……
鈴鈴對他的態度也是,好像他們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在她眼裏究竟算什麼?
鈴鈴的隔壁就是邶柏的房間,從房間裏出來的自然不是別人,是元駒一開始就很警惕的邶柏。
那個男人的手裏拿着一條新裙子,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此刻正用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他,眼裏滿是陰鬱的神色。
也許是沒在鈴鈴的面前,邶柏對他的敵意毫不遮掩,相比進古堡時那個溫和懦弱並不起眼的男人,如今的邶柏簡直讓人難以忽視。
元駒覺得這個男人越來越危險了,他在異化,那張清秀的面孔過了一晚,又多了幾分鬼魅。
如果他不是站在鈴鈴的門口,元駒有預感,這個男人會直接對他動手。
邶柏的大度、溫柔全都是裝出來的假象,他接受不了鈴鈴身邊有別的男人,更別提元駒剛從鈴鈴的房裏出來,還捧着他和鈴鈴晚上使用過的牀單。
誰能忍得了這種事?元駒明目張膽地站在這裏,會被怨恨理所應當。
元駒甚至希望邶柏能不管不顧的對付他,他也能在這裏揭穿邶柏的真面目,想辦法讓鈴鈴認清這個男人,順便把這個怪物收拾了。
可惜邶柏遠比他所想的要能忍。
邶柏收回了目光,走到佟鈴的門前敲了敲房門。
“誰呀?一大清早的打擾人!”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女人嬌蠻的聲音傳了過來。
元駒知道自己應該走了,他因爲鈴鈴避開了危險的一夜,但他的腳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樣,怎麼都不願離開。
他想知道鈴鈴和邶柏私下會說些什麼,他想讓邶柏……離她遠點!
佟鈴的眼睛一眼都沒往元駒的身上瞟,對她而言,這種抱着利用她的心思來討好她的男人,玩過了也就失去了新鮮感。
她向來膚淺,會給元駒機會也是看中了少年那張漂亮清純的臉蛋。
在這個恐怖副本里,佟鈴最大的興趣還是研究各種非人的生物,現在邶柏的變化那麼大,她怎麼可能會把多餘的視線投給別人?
“阿柏,”佟鈴笑盈盈地注視着眼前的男人,手指一勾就從他的懷裏把裙子勾了過來,“你真貼心,我剛想換身裙子。”
佟鈴半乾的長髮落在頸側,身上的浴巾還沒換下,露出了大片雪白的帶有曖昧紅痕的肌膚。
元駒沒有經驗,又過於興奮,他會不停親吻佟鈴讓她沒法說話,也會剋制不住的吻上那片嬌嫩白皙的肌膚。在房間裏元駒不敢多看對方,但當鈴鈴走到門前,以這副姿態面對邶柏時,元駒才猛然察覺他做了多麼出格的事。
她的眼睛水潤明亮,笑起來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媚意,飽滿的脣肉還有點紅腫,好像輕輕咬一口,都能綻出豐沛甜美的汁水。
元駒嘗過那個味道,他知道那個味道有多好,他的喉結動了動,有種想要重新回到鈴鈴身邊的衝動。可是……
擋在鈴鈴身前的那個男人擡起了手,邶柏細長的手指按在了鈴鈴的脣瓣上,輕撫起了女人嫣紅的脣瓣。
他的動作很小心,看鈴鈴的目光也很柔和,只是這樣的動作……怎麼看怎麼透着一種狎暱和密不可分的親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