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着母女倆嘿嘿兩聲,說道:“媽,您來了,杜鵑,你回來怎不給我打個電話,害得我在外面流浪了半天。”

    不容杜鵑回答,丈母孃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指着肖毅的鼻子罵道:“你還有臉埋怨老婆?剛出來就喝得醉醺醺的,以後杜鵑還怎麼跟你過?”

    “媽,你小聲點。”杜鵑忍不住說道。

    哪知,丈母孃的聲音更高了,她氣壯山河地說道:“你怕鄰居們聽見了?咱家這點事早就別人嚼舌爛了,這會你怕了,早幹嘛去了。”她說道這裏,又衝着肖毅說道:“肖毅,我知道,我跟你李嬸的話他都聽見了,索性我就惡人做到底,把話說開,光明正大,省得以後偷偷摸摸礙手礙腳的……”

    肖毅從岳母的話裏聽出了弦外之音。

    杜鵑有點急,說道:“媽,還是以後再說吧,他剛出來,現在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傻嗎?鵑鵑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馬上跟他離婚!”

    杜鵑看到母親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沒敢再吭聲。

    肖毅笑了:“媽,你看我剛出來,您也不問問我今後有什麼打算,上來就讓我離婚啊?”

    岳母剛要說話,被杜鵑拉在座位上,說道:“肖毅,你說說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肖毅說:“我打算回銀行上班。”

    岳母一聽,不屑地撇着嘴,滿臉鄙夷地說道:“回銀行上班?你還真敢想啊?誰要你啊,你以爲銀行是你們家開的?”

    杜鵑沒有理會母親的話,她嚴肅地說道:“肖毅,你給徐守寧打電話的事我知道了,他找我談了話,這是不可能的。而且,你給他打電話的這個事,還在行裏變成了個大笑話。”

    肖毅聽出她口氣裏的責難,問道:“那又怎麼樣呢?”

    “怎麼樣?你說怎麼樣?你再次成爲全行的焦點!別人都在說你是不是蹲監獄把腦子蹲壞了!”杜鵑的火氣上來了。

    肖毅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計劃是回行裏上班,這事,跟徐守寧怎麼說的沒關係。”

    杜鵑冷笑:“肖毅,你能不能正視現實,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徐守寧是什麼身份?難不成,你覺得王輝能幫你?你能清醒一些嗎?”

    岳母又從座位上站起來,扯着嗓子尖銳地說道:“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麼厚的,人家都說得一清二楚了,還想美事呢,我真服了。算了,我不聽了,鵑鵑,你也看到了,就他這幅好高騖遠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德性,你跟着他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自個要想好。”說完,就往門口走,經過肖毅跟前的時候,狠狠瞪了肖毅一眼,從鼻孔“哼”了一聲,開門出去了。

    岳母走後,杜鵑說:“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看着辦吧,”說完,就要進臥室。

    當她從肖毅身邊過的時候,肖毅拉住了她的手,說道:“媳婦,對不起,你也知道,當年的事我是扛雷的,讓你跟着我操心了……”

    杜鵑皺皺眉,移開自己的手,說道:“肖毅,如果還想在濱海混,就不要再提當年的事了,木已成舟,事還說得清嗎?還有意義說嗎?”

    杜鵑持這樣的觀點肖毅並不意外,卻故作生氣地問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認爲我是罪有應得?”

    “你有沒有罪已經不重要了。”杜鵑搖了搖頭。

    “算了媳婦,不說這些了!”

    肖毅猛然將杜鵑抱在懷裏,低頭就要親她。

    杜鵑慌了,下意識地反抗,雙手推在肖毅的臉上。

    杜鵑的反應,肖毅毫不意外,但他更加用力箍住杜鵑,不讓她掙脫。哪知,杜鵑真急了,低頭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肖毅疼得這才鬆開雙臂。

    杜鵑趁機跑進臥室,關死了房門。

    肖毅看着被咬傷的手腕,苦笑着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大早,睡在客臥的肖毅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他原本以爲要麼是從前的獄友,要麼就是小石,他抓過手機,剛接通電話,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問是肖先生嗎?我是濱海銀行分行的人事處長,我們已經爲您辦好恢復職務的一切手續,請您今天務必到支行信貸客戶部去上班,職務,主任。”

    肖毅以爲是徐守寧曹小東之流寒磣自己的把戲,罵了一句“神經病”後,掛了電話,翻了個身,趴在牀上繼續睡。

    時間不長,一陣敲門聲傳來,肖毅沒去理會。

    杜鵑穿着睡衣從臥室出來,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的王輝,頓時有些面紅耳赤,趕緊打開門,壓低聲音說道:“肖毅還在家呢,你怎麼來了?”

    在杜鵑豐腴的身上看了一眼,王輝立即移開了目光,咳嗽了一聲,連忙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跟杜鵑之間的距離。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徐守寧咋咋呼呼的聲音:“杜鵑,恭喜了啊!真不知道肖毅走了什麼狗屎運,總行竟然特批他回銀行上班,你說……這算個什麼事情啊!”

    轉頭看了徐守寧一眼,王輝冷冷地說道:“少說兩句。”

    王輝是今天一大早接到總行的通知,儘管滿肚子疑問,但王輝還是第一時間帶着徐守寧親自趕了過來。

    早知道這肖毅有着通天的關係,他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做那些事情啊。只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只能盡力去彌補。

    “肖毅?回銀行上班?”杜鵑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了,滿是震驚的看着王輝問道。

    顧不上跟杜鵑解釋,王輝快步向從臥室出來的肖毅走去:“肖毅,你看真是不好意思,昨天行裏的工作太忙,都沒顧上去接你……今天,徐行長特意在支行給你開歡迎大會,我也去參加……”

    王輝超乎熱情的話,讓肖毅摸不着頭腦:難不成昨天那通神祕電話起了作用?

    “肖毅,還愣着幹什麼啊?你這次能重回銀行,王行長那可是出了大力氣的!”徐守寧見肖毅發愣,連忙推了他一把,邀功似的說道。

    在徐守寧的理解裏,肖毅能回銀行,那肯定是王輝心軟,畢竟當初不但讓肖毅背了黑鍋,還睡他如花似玉的媳婦兒。這麼想着,徐守寧忍不住又在杜鵑身上看了一眼:真是個誘人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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