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說:“是的,既然科室有末位淘汰這個制度,就要認真執行,還制度本身的嚴肅性,加之這幾天一直有人跟我反映一些問題,我必然要做一些功課。”

    徐守寧轉向康瑞祥,問道:“肖毅做的這些你知道嗎?”

    康瑞祥說:“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哪些你不知道?”徐守寧又問道。

    康瑞祥說:“個別同志在上班期間做足療,調嘻女足療師被派出所傳喚的事我就不知道,您知道嗎?”

    徐守寧沒想到這倆傢伙跟他一唱一和,沒好氣地說:“我要是知道的話這個人早就被開除了!好了,不說這些,你們打算怎麼收場?”

    “現在開除也不晚。”康瑞祥嗆了他一句。

    徐守寧看看康瑞祥,又看看肖毅,這兩個這麼快就結成同盟了,而且還這麼快見到戰績,不但粉粹了曹小東的計劃,還讓曹小東失去一名黨羽,另一個也岌岌可危。

    徐守寧耐人尋味的目光早就被肖毅捕捉到,他說道:“徐行,按照信貸部制定的末位淘汰制定,倒數第一的調出信貸客戶部,剛在會上康行長已經宣佈過了,倒數第二名的我剛纔在會上已經跟他公開談話了,願走願留隨他意。”

    徐守寧心裏就氣,既然你們都安排好了,還跟我說有什麼用?但他嘴上卻說:“你本人爲什麼不參與考評?”

    肖毅說:“我沒參與考評,也沒參與打分,從法律層面上說是公平的。”

    徐守寧冷笑着說:“沒想到一個犯過法的人,現在卻把法律掛在嘴邊。”

    肖毅不卑不亢地說道:“正因爲我喫過這方面的虧,所以以後一切言行都要力求合乎法律要求。”

    徐守寧又冷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我也不太好辦,剛纔你們已經看到了,曹小東滿腹怨氣,我要是不攔着他,他就直接去找王輝行長去了,具體怎麼做我還要徵求一下領導的意見。”

    “那好,我等行裏的結果。”肖毅說完,獨自走出徐守寧辦公室。

    徐守寧指着肖毅的背影說道:“老康,你看看,你看看,剛從監獄出來幾天,就給咱們撩起這麼大風波,科室考評就考評唄,還弄了公證處的人來,這事你事先知道嗎?”

    “知道,他提前跟我請示了,我同意,因爲前幾次曹小東他們搞的那個考評,存在很大漏洞,首先給周子厚打的票數對不上,分數自然就對不上,這些,肖毅都有證據,所以請公證處的人來,也是爲了避免此類事情的發生,還避免了同事之間互相猜忌。”

    徐守寧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這個王行長也是,既然讓肖毅回來,就別讓他回信貸部了,那兒有一個曹小東了,這一山難容二虎,明擺着放到一起就要互相掐,這不是讓咱們爲難嗎?”

    “肖毅是王輝讓回來的?”康瑞祥問道。

    “不是他還能是誰?除去他,他還能認得誰,當然,還認識一幫獄友,不是殺人犯就是盜竊犯。”

    康瑞祥想說什麼又咽回去了。

    這時,徐守寧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跟康瑞祥說道:“老康,就這樣吧,我接個電話。”

    康瑞祥起身走了出去,他關門的時候故意放慢了速度,就聽徐守寧說道:“王行,有什麼指示……”

    王輝這個電話來得這麼及時,一定是曹小東告了他和肖毅的狀。

    回到辦公室,康瑞祥給肖毅打了電話,讓他來辦公室。

    肖毅剛進門,康瑞祥就說道:“有人把咱們告到王輝那兒了?”

    肖毅笑着說:“那還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康瑞祥見肖毅一點都不喫驚,說道:“剛纔徐守寧對我很不滿意,認爲我是在縱容你整人。”

    “這怎麼可能?您沒跟他爭辯幾句?”

    “爭辯有用的話,天下還有那麼多冤假錯案嗎?”

    康瑞祥見肖毅不說話,這才問道:“我聽老徐說你是通過王輝的關係回來的?那這麼說,你應該跟曹小東是一條線上的人?”

    肖毅聽康瑞祥這樣問自己,他很敏感,知道康瑞祥一定是把他-杜鵑-王輝連在一起了,就說道:“康行,我通過誰回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目前是您主管的部下,您指哪兒打哪兒。”

    肖毅說完這話就後悔了,似乎他已經默認了自己頭上那頂綠帽子了,但他總不能說自己打了一個神祕的電話後,就回來上班了。

    這幾天肖毅一直在想,要不要再給對方打個電話,感謝一番?還是等過了這段再說吧。

    這時,肖毅的電話響了,是杜鵑,他很奇怪杜鵑的電話居然跟王輝打給徐守寧的電話幾乎同步。

    “有事嗎?”

    肖毅的話裏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晚上回家喫飯嗎?”

    這幾天,肖毅差不多都是在食堂湊合,杜鵑很少詢問他是否回家喫飯,看來今天這個電話有內容。

    肖毅想了想說:“回去。”

    “那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康瑞祥意味深長地說:“還是你們小夫妻浪漫,像我們,我就是三天不回家喫飯你嫂子也不會過問的。”

    很平常的一句話,在肖毅聽來卻有些諷刺,他苦笑了一下,說道:“康行,我先回去,您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臨出門時,肖毅突然問道:“康行,鼎華有認識人嗎?”

    康瑞祥說道:“沒有,這個公司跟咱們當地沒有任何聯繫,據說開戶仍然在京都,夏天市長召開防汛會議,要各單位一把手參加,他們只派了一個行政部助理來的,徐行跟曹小東說讓他想方設法去接觸一下,兩個月過去了,曹小東那兒沒有任何進展,你是不是想打鼎華的主意?”

    肖毅說:“還沒敢想,只是問問,您要保密。”

    康瑞祥意味深長地說:“你可能攻得下來。”

    “我?我連他們大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更沒見他們老總長的什麼樣?”

    康瑞祥說:“別說你沒見過同,我都沒見過,好幾年了,他們老總就沒公開在市裏露過面兒,市領導慰問都是同盟二把手接待。”

    肖毅詫異:“這麼牛?”

    康瑞祥說:“不光牛,是人家根本用不着地方什麼?只是佔用了你一塊地皮,其它跟你沒有任何聯繫,就連電力、通訊等所有設施,都是地方弄好後人家搬進來的,肖毅,如果你想打鼎華的主意,最好等明年,今年就是你有幸拿下鼎華,也是曹小東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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