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看看杜鵑,又看看康瑞祥,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康瑞祥這才說道:“今天早上接到上級通知,資產管理部正式更名爲資產風險運營管理中心,杜鵑也將由杜主任更名爲杜經理,副行級待遇,怎麼樣肖毅,這次你家裏家外都有人管了,不過,你們小兩口可不能單獨慶賀,要公開請客,好,不打擾你們了。”

    康瑞祥走出後,肖毅問杜鵑:“到底怎麼回事?”

    杜鵑搖晃了一下腦袋,翻着他桌上的那一沓起訴名單,說道:“你不都聽見了嗎,就這麼樣唄——”

    肖毅想起那晚她偷聽到的妻子的電話,望着妝容精緻的妻子,她依然那麼漂亮,比剛認識的時候更具風韻,雖然漂亮女人多勢力和虛榮,但談戀愛的時候,他還真沒發現杜鵑的虛榮心這麼強烈,以至於結婚沒多久就因爲她閨蜜買了一輛汽車而跟他吵了一架,當然,他們不久也就買車了,是分期付款,直到現在有五年時間了,肖毅愣沒開幾次,大部分時間都是杜鵑把着。

    再說業務能力,杜鵑就更沒有競爭力了,比她懂業務的人一抓一大把,但她憑什麼在他入獄這三年由最初一個臨櫃人員,升到副主任、主任,副行級經理,乃至將來的副行長?如果沒有強大的靠山,她可能還在營業廳臨櫃呢?

    他忽然想到那句“丈夫入獄妻子升遷”的話,但他已經不覺得恥辱了,因爲在他心裏,已經跟她有了相當的距離,離婚是早晚的事,只是不是現在。現在,他腳跟未穩,不是離婚的時候。

    他什麼話也沒說,低頭整理桌上的文件。

    杜鵑見他一句話不說,還以爲是他心裏不平衡,就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肖毅擡起頭,再次看向自己嬌媚的妻子:“我說什麼?”

    “說什麼都行。”

    “關鍵我沒得說。”

    “連句祝賀都沒有嗎?”

    “只是個副行級待遇嗎,有什麼好祝賀的,等你什麼時間將‘待遇’二字去掉,我自然就會祝賀。”

    “嘿,我說你什麼意思,分行級待遇怎麼了?那也是副行級,以後單位再開班子會議,就會有我的座位,我說你是不是心裏不平衡,覺得我在業務和人際關係方面不如你,卻比你升得快?”

    肖毅差點沒笑出聲:“杜鵑,你是向我失望來了還是求我祝賀來了?”

    “什麼都不是,就是來告訴你一聲,省得你從別的渠道知道心裏不好受。”

    “噢——謝謝你的體量,丈夫入獄妻子升遷,我早已經習以爲常。”

    “你……你這話從哪兒聽來的?別瞎想,有些人就是嫉妒我,包括剛走的那個康瑞祥,我知道你最近和姓康的打得火熱,他這個人嫉妒心太強,沒當上一把手,就看誰都不順眼,老徐這個人比他強多了。”

    杜鵑一貫看誰都有毛病,肖毅不覺得奇怪,他說:“是啊,老徐,還有你,都比他強,你知道強在哪兒嗎?”

    “強在哪兒?”杜鵑似乎意料他要說什麼,後悔問這句話了:“如果人云亦云胡說八道就不要往下說了。”

    “既然你意識到我要說什麼,再說就沒意思了,好了,杜副行級,要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回去工作吧,我很忙,不像你們這些行級領導,兩手一攤,下面忙歡。”

    “沒勁。”杜鵑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到門口後又回來,說道:“中午王輝請咱們喫飯,你就別安排了。”

    肖毅怔了怔,說:“是不是給你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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