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點點頭說:“是的,幾位銀行界的朋友,早就說在一起聚,一直沒時間,好不容易纔安排到今天晚上。

    譚青看着他,雖有不捨,但還是很痛快遞說:“好吧,那就以後我們下鄉的時候再說吧,對了,你抓緊安排單位上的事,過兩三天我們要去基層。”

    “好。”

    肖毅說完就走了,肖毅知道譚青有話跟自己說,但是他不想跟她過多交談,譚青是剛履新不久的副市長,年輕漂亮,自己已然臭滿天下,就不要薰到別人了。

    望着肖毅的背影,譚青自己也弄不明白,這個人自詡“刑滿釋放人員”的男人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吸引着她,是他的不卑不亢、鎮靜從容,還是他主動幫她的熱心腸?也許都不是,而是一箇中年男人的沉着和堅忍,這份沉着和堅忍是經過生活淬鍊磨礪的結果。

    肖毅晚上確實有事,是許亮做東,約了幾個過去的朋友在一起坐坐。

    許亮目前是一家國有銀行的副行長,這個人官欲很強,那天得知肖毅跟宏大和市領導的關係後,主動給他打電話,對這樣的人肖毅是瞧不起的,但他今晚約見的兩位朋友卻是他過去的同學,一個是濱海市政府金融辦公室主任徐江,另一個是人行人事處長馬明。

    以前他們經常在一起聚,隨着肖毅入獄,便失去了聯繫,這三個也未曾去監獄看過他,對此,肖毅理解,畢竟他們都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那個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看得出,許亮攢的這個飯局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人少而精,都是肖毅過去關係比較要好的同學,也是許亮平時打交道最多的兩個人。

    肖毅趕到酒店的時候,許亮早就在門口恭候。肖毅下了車說道:“許副行長親自迎接,還讓不讓我活了。”

    許亮攬着肖毅的肩膀進了房間,裏面的兩個人早就站起來迎接他。

    席間,幾個人難免說起肖毅的遭遇,這個是迴避不了的話題,許亮說:“肖毅,不瞞你說,我們哥幾個的確商量過去看你,但都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情耽擱了,現在想想,三年時間,咱們怎麼就連半天都抽不出來嗎?”

    徐江說:“實話實說,雖然市金融辦公室平時沒什麼具體工作,但就是整天瞎忙,這不,又抽調下鄉扶貧,我總結過這幾年,我和我媽媽同在一個城市,就生生半年沒見過她老人家,偶爾打個電話我還嫌她佔線,唯恐誤了什麼事。”

    馬力接過話茬說:“所以有首歌就叫‘時間都去哪兒’,來吧,咱們也別檢討爲什麼沒去看肖毅了,他這不是完好無損地出來了嗎,我們照樣是兄弟,是好朋友。”

    “不但完好無損,而且現在風光無限!”許亮說道。

    肖毅端起酒杯,說道:“哥幾個的情誼我很感動,好的關係就是這樣,不因一時失聯而斷交,你們是我出來後第一個請我的,我很感動,我敬哥幾個,幹!”

    一瓶酒很快見了底,又打開了第二瓶,肖毅感到這些人該問最關鍵的問題,果然,許亮說:“論業務,肖毅比咱們幾個都好,論才幹,他也不輸任何人,就是運氣不好,沒遇到好領導,這麼多年,有哪個信貸部主任負了領導該負的責任,還居然被判刑?太不公平了……”

    肖毅趕忙攔住,說道:“咱們是好弟兄,這件事我早就翻篇了,影響團結的話就不要說了,有些事我認,不後悔。”

    徐江說:“你呀,就是愚忠,誰不知道王輝和徐守寧是什麼東西,都是他們下好套讓你往裏鑽,你也是,太講義氣,被王輝迷惑了……”

    馬力見肖毅臉色不好了,就趕緊說道:“打住打住,剛纔肖毅都說了,這件事翻篇了,咱們就不要讓他再重溫了,我看肖毅倒是交了好運了,不但毫髮無損地歸來,還有洪舟和宏大這樣的大靠山,我看那些小人再也不敢出什麼陰招損招了,倒是肖毅要想收拾他們是分分鐘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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