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趕忙站起,說道:“俞歌,你來的正好,我正在跟你崇拜的金牌拍賣師介紹你呢。”

    白宗儉在肖毅進來的時候沒有站起,但俞歌進來的時候他站起來迎接,主動跟俞歌握手,說道:“歡迎歡迎,我正埋怨肖毅怎不帶個美女來,這下我們就持平了。”說完,他還不忘將肖毅旁邊的椅子拉出來,讓俞歌緊挨着肖毅坐下。

    俞歌看了一眼唐紅,唐紅沒有站起來,只是矜持地向俞歌點點頭,微笑了一下。

    這個細節,同樣被肖毅收在眼中。

    唐紅主動站起來迎接自己,看中的是他未來的背景和未來的位置,她沒有站起來迎接俞歌,是她用不着初入江湖還是一張白紙的俞歌;白宗儉沒有站起迎接自己,一是他比他年長几歲,二是他們本來就熟,但他主動站起迎接俞歌,一是他爲人本來就圓滑老道,二是對俞歌熱情尊重,就是對肖毅的熱情尊重。

    大家坐好後,白宗儉拿出一個精緻的小錦盒,放在肖毅旁邊,說道:“不知道你帶了美女,這個是跟美女的見面禮,你別喫醋,你的我自然帶來了。”

    白宗儉說着,指了指身後,那裏有一箱國酒,旁邊一個手提袋裏,還有兩條以上的國煙。

    肖毅一愣,說道:“你這是幹嘛?”

    白宗儉說:“別急,我又不是給你行賄,況且我跟你沒有什麼業務往來,完全是弟兄之間的交往,你受了三年苦,咱們又是你出來後的第一次見面,今天這箱酒喝剩下你全拿走,煙你不抽我知道,但菸酒向來不分家,有煙必有酒,我也不能歧視不抽菸的男士,這些東西就當我這三年請你喫飯了。”

    白宗儉話說得自然不虛僞,讓肖毅不好拒絕,從前跟他也認識,但他們之間純粹是朋友間的交往,彼此沒有禮物往來,雖然肖毅感到有些彆扭,如果不收下彆扭的就是白宗儉。

    他由此想到那些收禮的高官們,有些禮物不一定想收,但不收不行,碰上白宗儉這樣會說話的送禮人,不收的話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禮尚往來是民俗,也是官俗,當官的不一定給送禮人回送什麼禮物,他們只要在關鍵時刻幫到他們就是最好的禮物。

    “多謝白哥體貼。”

    白宗儉說:“這話我愛聽,我的確是出於體貼給你準備的這些禮物,你不知道,那年我去看你,掏出五千塊錢要給存在卡上,可是監獄的人不讓,說最多隻能存三百,我磨破了嘴皮子好說歹說給你存了一千,我跟他們說,我這兄弟嘴饞,多存點讓他給大家買酒喝……”

    肖毅的眼圈紅了,他低下頭,這事管教後來告訴他了,他感激地說道:“多謝白哥,我按你說的,過年的時候,真的買了兩瓶酒,犒勞了大家。”

    白宗儉果然不同尋常,送禮居然送得這樣情真意切,讓你不能拒絕。

    俞歌卻爲難了,她打開那個小錦盒,居然是一個金鑲玉的佛像吊墜,她輕輕蓋上,悄悄推到肖毅跟前,小聲說道:“這個,我不能要。”

    肖毅打開看了看又合上,說道:“收下吧,如果你不收下,我今天晚上這一箱茅臺他都得給我灌進肚裏,這麼好的酒我可不想糟蹋了,怎麼也得搬回幾瓶變賣換錢花。”

    俞歌不好意思要這麼貴重的禮物,她喃喃道:“您還是給杜鵑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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