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嫩,就不能委以大任,這是天經地義的。
回顧自打出獄以來自己的所作所爲,的確有點“嫩”,仗着老胡背後的關係,自己急於想證明自己,東出一拳,西出一掌,視徐守寧和王輝眼中釘,背後搞他們的小動作也是沒斷過,包括對杜鵑也是如此。
甚至,參與市裏的人事問題,說起來這都是不成熟的表現,充其量自己只是一個銀行小職員,之所以牛叉,還不是因爲背後的關係?除此之外,他可能連杜鵑都不如。
一個急於復仇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怎能堪以大任?凡是擔大任者,無不是那些臨陣不驚,鎮定從容,立場分明的人!
就像林建,早就知道洪舟要走,但他在洪舟面前還是唯洪舟馬首是瞻、恭恭敬敬,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
他在心裏暗暗叫苦,如果自己給神祕高人的印象是這樣,那他的結局可想而知了,甚至別指望有什麼大出息了。
懊惱,這個詞形容他現在的心情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他揚起手,照着自己的腦袋狠狠捶了一拳。
如果不是行裏有規定,中層以上不得斷了通訊聯繫,他真想關機,不再接受譚青和蘇天鵬任何關於市裏的消息。
本來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他卻拋開自己的主場,過度關心市裏的事,本末倒置,將來不會好下場的!
短短的十幾分鐘的時間,肖毅想通了很多問題,他攤開日誌本,就見上面的文字日期還是一個多月前,也就是他被抽調到扶貧辦的時間。
肖毅進來問道:“他們人呢?”
俞歌看清是肖毅後,就鬆了一口氣,說道:“都下去了。”
“石主任呢?”
“李副行長叫他跟着轉企業去了,您原來在單位呀?”
肖毅沒好氣地說道:“我不在單位還能在哪兒?”
“我還以爲您去找市領導了呢。”
“我去市裏幹嘛,這裏纔是我工作的崗位,我找市領導,恐怕我給人家提鞋都不夠格!”
肖毅說完,氣囔囔就走了。
俞歌吐了一下舌頭,小聲說道:“吃槍藥了吧——”然後拿出小鏡子,繼續拔眉毛。
肖毅回到自己辦公室,忽然有一種失落,年底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該忙乎什麼,唯獨自己忙乎着別人的事,慌了自己的田。
這時,郝東奇給他打電話,說他們財務處長來兩趟營業廳,都沒辦了開戶手續。
肖毅一聽就火了,問道:“什麼理由?”
郝東奇說:“各種理由吧,不是這個材料沒帶就是那個材料沒帶,而且還不一次告知。”
肖毅氣沖沖地說道:“我馬上下去問問,你等我電話!”
爲了拉鼎華這個大客戶,肖毅前期不知做了多少工作,直到和金總、郝東奇接上關係後,人家才同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