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切在肖毅的眼裏,都幻化成剛纔的那位老者,威嚴、神祕,不容冒犯。
“怎麼了?”譚青見肖毅沉默,就問道。
肖毅換了個姿勢,說道:“沒怎麼。”
“沒怎麼爲什麼不說話?”
“呵呵,不知道說什麼。”他回答得很誠實。
“既然如此,你什麼多不用說了。”譚青說得很乾脆。
肖毅詫異地看着她,問道:“爲什麼?”
“因爲你馬上就要下車了。”
“爲什麼?”
“先生,賓館到了好嗎?哈哈。”譚青大笑。
肖毅感覺自己受到她的捉弄,就說道:“剛纔就被你乾爸嚇得魂不守舍,再被你這麼一嚇,我估計我的魂兒呀,就是回到濱海也找不回來了——”
譚青把車停到門口,說道:“那你的魂兒太脆弱了,需要經常地嚇一嚇。”
“你嚇還行,可千萬別讓你那個乾爸嚇了。”
“咯咯。”譚青很得意,說道:“我嚇你起不到讓你變強大的作用。”
譚青將鑰匙交給門童,和肖毅一起上了樓,回到各自的房間。
肖毅剛準備洗澡,就接到電話,林建來了,讓他去他房間開會。
林建是和張興還有蘇天鵬一起來的,他們再次開了一個簡短的動員會。
散會後,肖毅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傳來敲門聲,他開門一看是蘇天鵬。
肖毅笑了,說道:“你們是不是還沒喫飯?”
蘇天鵬說:“領導們吃了,我沒喫,來京都之前,專題片又做了一次修改,我審片後正要去喫飯,接到老林的電話,馬上就走,我也不敢說我還餓着肚子,幸虧你嫂子總是在我包裏裝包花生米,我又從這裏買了一瓶二鍋頭,揣在懷裏就直接找你來了。”
肖毅趕忙將房間的桌子騰出來,說道:“這也太辛苦你了,你等等,我出去買點酒菜。”
蘇天鵬趕緊抓住了他,說道:“不用,這就挺好,我在等你買回來,就到後半夜了,我晚飯就變成早飯了。”
肖毅也想喝口了,鬱悶了一晚上,正好跟蘇天鵬用酒沖沖心中的淤堵。
看着蘇天鵬喝一口酒喫幾粒花生米,肖毅有些心疼,說道:“如果你還在縣裏,晚飯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祕書、司機就替你想好了,雖然不受待見,但在地方卻是大爺。”
蘇天鵬笑了,說道:“那是,喫的喝的從來不用我操心。”
“上任這段時間沒敢打擾你,是不是特忙?”
“是的,忙着下基層調研,熟悉情況,忙着開展工作,制定下一年的工作計劃,兩會快開了,所以我這塊工作顯得就比別的部門忙,這樣很好,能儘快熟悉工作。”
蘇天鵬看來是真餓了,花生米不再一粒一粒地喫,而是一小把倒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