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爲什麼退?”
“別明知故問,還不是因爲你?”
“因爲我……我、我怎麼?”白宗儉顯得沒了底氣。
“你不是說我總是白喫政府的替我丟人嗎?我就退了。”
“我就那麼一說,那是我當着王悅故意充正人君子,誰讓你真退了?那是政府給你的待遇,你怎麼喫怎麼喝也不會犯錯誤,沒人制裁你。”
肖毅恨不得打他一拳,說道:“你少來,我知道你這樣說是成心噁心我、報復我,爲的是讓我後悔,告訴你,我把這個待遇退了,心裏輕鬆極了,以後喫得起就自己花錢喫,喫不起就回家喝老媽熬的粥,省得我像欠了誰多大情似的,好像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就得給人家辦多大的事,我不喫也不喝了,省得有壓力!”
白宗儉笑了,說道:“看來,你心裏也不痛快,也有煩心事。”
肖毅賭氣說道:“我煩心事多了去了,每天別睜眼,一睜眼心就煩。”
“爲什麼,工作不順利?”
“工作順利,心裏不順利。”
“你有什麼不順利的,是女人?”
“女人?哼哼,我現在哪有資格考慮女人的事啊——”
白宗儉聽了他這話,認真了,問道:“到底什麼事,我能幫你嗎?”
“你幫不了我,神仙也幫不了我!”
白宗儉看見他緊皺在一起的眉宇間,鎖着深深的愁緒,看來,他的確遇到了不好解決的事,看來這種事遠不是權力和金錢能解決的。
他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有這麼難的事,我剛纔也是沒轍了,只是放大了自己的苦惱,一股腦衝你發泄,我痛快了,爲難你了,看來,你的事要比我難上百倍千倍,哥們,我白宗儉能力有限,但用得我的地方,無論要人要錢你就說話。”
白宗儉看見他的眼圈紅了,他的心就是一咯噔,看來,肖毅的難題遠比自己想象的嚴重。
兩個人來到一個裝修豪華的火鍋店,怎奈,無論這個火鍋店再怎麼高檔,他們註定是喫得無滋無味。
白宗儉試圖安慰他,更試圖想知道他心底的爲難事,只是肖毅不接他的話茬,他就是多想知道也沒用。
最後,肖毅放下筷子,說道:“白哥,你是我最好的哥們,但我這事,真的不好說,也沒法說,無解,不是我努力就能做到的,誰都幫不上忙,只能順其自然。”
兩個人喫完,白宗儉就將肖毅送到了單位。
肖毅剛回到辦公室,就聽見黃行長的腳步聲,他趕忙迎出去,果然是黃行長走了過來,後面跟着小何。
小何見到肖毅,將手裏的提包和水杯遞給他,轉身下樓了。
肖毅跟在黃行長後面走進了辦公室,黃行長問道:“額頭上的傷怎麼弄的?”
肖毅往下扒拉一下頭髮,說道:“您看出來了?”
“廢話,那麼一大塊紗布貼着,臉頰上還有血印,不眼瞎的人都看得出來,到底怎麼回事?”
肖毅說:“被車撞的。”
黃行長一聽,上上下下看了遍,問道:“哪兒的車撞的?”
“是一輛外地車撞的。”肖毅沒跟他說是誰撞的。
“其它地方沒事?”
肖毅笑着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