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不得不站起來,走到她跟前,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從她手裏拿過酒瓶,低聲說道:“我來。”
肖毅唯恐她跟自己搶酒瓶,握住她手腕的手直到倒滿酒才鬆開。
肖毅坐回座位,看着她,不說話。
譚青打了一個酒嗝,說道:“你不喝酒看……看、看我幹嘛?”
肖毅說:“聽話,這酒咱不喝了,好嗎?”
譚青笑了,說道:“想不到你也有認慫的時候?”
肖毅說:“我經常認慫,這幾乎是我的常態。”
譚青一聽,怔住,看了他半天,沒說話,就去端杯。
肖毅握住了她端杯的手,說道:“聽我話,咱不喝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譚青笑了,說道:“你送我回去?你敢嗎?”
肖毅說:“這有什麼不敢的?走。”
肖毅說着,就起身走到譚青跟前,他早就看出譚青喝多了,才走到她身邊扶她。
哪知,譚青卻說道:“你不是說你經常認慫嗎?怎麼今天膽子大了,敢送我回去?”
肖毅一聽,譚青這是要“碰瓷”,他沒接她的話茬,而是伸出手,要去拉她。
譚青雖然喝多了,但理智尚在,她衝他擺擺手,意思是自己能站起來,不用他扶。
肖毅不再去扶她,他往後退了半步,他擔心譚青站起來跌倒,就在一邊護着她。
譚青站了起來,然而,她剛往出邁了一步就站不穩,險些栽倒。
肖毅急忙架住了她的胳膊,纔沒使她跌倒。
譚青突然抱住他的肩膀,湊到他的耳邊說:“我能,但你要離我近點,別讓我在樓道出醜。”
肖毅說道:“沒問題,有我在你身邊,放心大膽地往前走,保證不你摔倒。”
譚青松開他,努力讓自己保持身體的平衡,她站了有一兩秒鐘後說道:“好了,去開門吧。”
肖毅將她的包給她挎在肩上,低聲說道:“記住,目光平視前方,不要往兩邊看,否則你就會頭暈,頭暈會導致你失去身體平衡,記住了嗎?”
譚青點點頭。
肖毅看她站穩後,這纔去開門。
打開門後,他先一步走了出來,然後故作很紳士地閃到一邊,看似他是讓譚青先走,其實是在暗暗保護譚青。
譚青記住了他的話,目光平視前方,走出了房門。
這兩步還真看不出什麼,服務員也不會在意他們是否喝多,她們見慣了喝多的客人,誰都不會盯着他們看,一見他們用餐完畢走出來,就趕緊溜進房間去收拾,爲的是早點下班。
譚青見走廊裏沒了服務員,馬上就伸出手去扶牆。
肖毅在她耳邊說:“快點走,那邊一桌客人要出來了。”
譚青知道,能在這個餐廳用餐的大部分都跟機關有關係,她聽了肖毅的話後,就趕緊向前邁動腳步。
怎奈,賣出去的腳,總是達不到理想的距離,就像肌無力一樣,怎麼邁出去又怎麼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