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意見?”譚青問道。
肖毅說:“我之前徵求過他的意見,他沒有給我明確的建議,只是給我例舉了基層幹部金字塔的分級情況,用數據分析了一個普通幹部熬到處級幹部有多難,讓我明白天下掉餡餅的概率有多低,老林給我的橄欖枝有多麼的金貴和難道……但就是不跟我說正格的。”
“哈哈,他可比我狡猾多了。”譚青笑着說。
“是啊,所以我越發地覺得自己不適合從政這條路。”
譚青說:“也沒什麼不適合的,我還不適合呢,怎麼也到現在了。”
“你是掛職,比一般省管幹部輕鬆多了,用不着跑關係,也用不着拼命求政績,只要不犯錯誤妥妥地回去提半格。”
譚青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瞞你說,我對從政意思也不大,下來這半年,感覺還真不如部裏工作單純。”
“再有半年就回去了吧?”
譚青說:“是啊,我聽乾爸的意思還想讓我在下邊多鍛鍊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你要延長在濱海工作的時間?”
“我和沒決定。”
肖毅雖然知道她乾爸在她人生中起到的作用是舉足輕重的,但不知道在譚青心目中是否也是舉足輕重,就試探着問道:“你沒決定,你乾爸替你決定了你也要執行啊。”
譚青又嘆了口氣,說道:“是啊,這真不是個輕鬆的話題。”
看得出,譚青非常在意她乾爸。
肖毅忽然問道:“他身體怎麼樣?出院了嗎?”
“出院了,乾媽不讓他出院,但管不了他。”
“呵呵,看得出,你乾爸在傢俱有絕對的權威。”
“你幹部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他是不是當過兵?”
譚青說:“當然,他的軍銜還不低呢,只是他不願被人說起。對了,你找我是想說扶貧的事吧?”
肖毅覺得譚青突然調轉話題,大概真是不想過多說她乾爸的事,他也就不好再問,就說:“是啊,我們行長有意加大扶貧力度,當然,也不是無限度加大,畢竟我們這種性質的銀行沒花一分鐘都是要上報董事會的。”
“我明白,我們剛開了會,扶貧工作還是以政府爲主導,社會爲輔,這次對這項工作稍微做了一些調整……”
譚青簡要跟肖毅通報了市裏有關這項工作的具體安排。
兩個人正說着,祕書進來了,他開門一看,見屋裏有人,趕緊說道:“我還以爲您沒關門就走了呢。”
譚青看了看錶,說道:“都這時候了,該喫飯了。”
祕書說:“我去食堂看看還有飯沒有?”
譚青說:“不用看了,今天我請肖助理喫過橋米線,用食堂的飯招待肖助理也不合適。”
肖毅說:“我回去喫,不在你們這裏喫,你們這裏竟是當官的,我挺憷的。”
譚青說:“憷?怎麼我沒看出來?別矜持了,走吧。”
“我真不去了,你自己去喫吧。”
譚青見祕書走了出去,說道:“你今天中午必須跟我喫飯,因爲張市長叫我參與他的應酬,我沒去,我說我在等人,但我沒告訴他我等誰。”
肖毅說:“我來的時候在走廊看見他了,我跟他說了是來找你的。”
譚青說:“所以,你要跟我一塊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