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行長說:“你也該考慮個人的事了,梁行長就問過我你現在是否考慮個人的事,我說這個問題你直接去問肖助理吧。”
肖毅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連自己都顧不上,哪還顧上這些?”
“我看你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
“十年不十年的,怎麼也得緩緩,容我舔舔傷口,我現在真的不考慮這些,最起碼四十五歲之前不會考慮。”
“四十五?”旁邊正在開車的小何驚訝地說道:“那不成老光棍了?”
肖毅說:“其實當個光棍挺好的,我現在回頭看,我的人生最幸福的時光有兩段,一是成年之前在父母跟前的日子,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再有就是我光棍的這段時間,一個人喫飽了一家子不餓,連我屋裏的老鼠都不餓,沒有人追問你下班去哪兒了,也不用天天看別人的臉色……”
本來這是個輕鬆、玩笑的話題,不知爲什麼,肖毅說出這話後,心頭有了一絲沉重。
小何顯然也感受到了他這一點,就說:“是呢,我現在這個女朋友就是這樣,總喜歡將你一天的活動情況掌握得一清二楚,煩得不行,一句話對不上就問你個底兒掉,有時真不想繼續交往了。四十五歲再找不錯,大家都成熟了,捨去戀愛這個環節,直接就結婚。”
黃行長這時說道:“別說四十五,你就是六十五七十五再找,也別指望女人會讓你省心,你永遠都在女人的監控之下,其實這不是壞事,說明她在乎你。”
以肖毅的婚姻經歷,他覺得黃行長說得有道理,開始的時候,杜鵑的確天天追查他在幹什麼,久而久之,這樣的電話就少了,最後發展到一天天的接不到她的電話。
想到這裏,肖毅拍了一下小何的肩膀,說道:“聽到了吧,這是過來之人的經驗之談,小夥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哇,太感謝行長了!”小何高興地說道。
肖毅看着小何說:“你看看,剛還說不想跟女朋友談下去了,一聽說要休息立馬就高興了!”
小何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們沒有在外面喫晚飯,而且回到各自的家。
肖毅進了家門,打開窗戶通風。
他走進洗漱間,準備洗個澡,剛打開淋浴龍口又關上。
他走出洗浴間,拿過手機,放在洗浴間旁邊的乾毛巾上。
這幾天他都在等一個人的電話,這個人不是別人,是王川。
他很奇怪,自從那天晚上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侯梅後就關機了,直到現在王川都沒跟他聯想,甚至沒給他發過一條信息,他心裏忽然沒底了,是不是王川不想離開禾源?是不是他嫌自己管得太寬了,反而讓他不好跟縣領導交待?
反觀這件事,他覺得自己的確有點管得寬,從始至終都是他自作主張,沒有過多地徵求王川的意見。
當然,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他希望能爲王川做點什麼,目前他也有能力爲他做點什麼,王川的性格他了解,他是個不善於言辭的人,有意見不會及時表達出來,除非他覺得忍無可忍了纔會爆發。
那麼,兩三天了,王川不給他打電話,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洗完澡後,他找出一桶方便麪,用開水泡上,在等待方便麪甦醒的過程中,他拿過電話,撥通了王悅的手機。
這兩天,不但王川沒跟他聯繫,就連王悅和白宗儉也沒跟他聯想,這家人怎麼了?難道調到工作是他肖毅的事,跟他們沒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