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那麼一刻的陶醉,但是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故意戲謔地說道:“還行,心臟還在跳,說明這點酒對它沒有什麼傷害,我放心了,也該走了……”
肖毅一聽,立刻伸出手去抓譚青,譚青笑着跳開了。
肖毅沒有起來去追他,而是頹喪地躺在了沙發上。
譚青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說道:“我走了,明天上班後想着咱倆一起去見林書記,跟他彙報。”
肖毅揚起一條胳膊,在半空中擺擺手,說道:“怒不遠送。”
譚青看着他,說道:“真沒風度,連送都不送一下。”
肖毅的臉仍然背向着沙發,說道:“我最好別送你,我一旦起來,你可能就走不成了,趁早趕緊走。”
“好吧,你多保重。”
譚青說完,拿起鑰匙就走了出去。
坐在車裏,透過窗簾,她看見肖毅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於肖毅的這份感情,她目前還不能接受。
開着車,走在空曠的大道上,寂寥的深夜,只有出租車和很少車輛經過,她很享受這種空寂和孤獨,城市的生物鐘,不會讓這種空寂保持時間太久,新的一天會很快開啓,而她,將不得不面對一些現實問題,比如,她家住着的那對母女……
今天,這個突如其來的事件,讓她感動不安,也讓她有些措手不及,雖然乾媽已經傳話給她,說乾爸他們不是袖手旁觀的,但她想自己解決這事,不想再麻煩乾爸他們,這畢竟是她的家務事。
上學,報專業、參加工作、工作單位、晉職……等等這一切,都是乾爸一手安排的,包括相親,乾爸和乾媽已經老了,她早晚都要離開他們的柺棍獨立行走的,沒有誰會讓你依靠一輩子,就連父母都不能。
她逐漸感到,乾爸和乾媽干預她的事過多,尤其是相親這事,如果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她可以耍態度,但是對他們不行,他們是她的再生父母,如果沒有他們,她不可能有今天,所以,她不會做他們反對的事,但也不想違背自己的意願,個人的事就這樣耽擱了下來。
雖然他有過親吻她的舉動,但是譚青不認爲那就是愛,她認爲那是一個男子的衝動,三十多歲的她當然不會像十七八少女那樣容易動情,何況,乾爸和乾媽已經給她上了防微杜漸的一課,那一課是針對肖毅而上的。
正因爲乾爸的干預,她纔在心中反覆審視過肖毅,她認爲肖毅是個顧家的男人,除去入過獄之外,她還真沒覺得他有什麼不好。
也可能入獄這件事,才讓肖毅一直沒有跟自己表白,雖然他心熱如火,雖然他心跳如雷,但他懂得剋制,懂得分寸,這一點,她還是很欣賞他的。
一想到離開他家時他說得話,譚青的心不由地也跳了一下。
回到招待所,猛然不見了小橘,譚青內心就是一陣難過。上午匆匆忙忙就將小橘給了乾媽,都沒顧上跟它告別,就匆匆忙忙下了樓,因爲她不想讓肖毅久等。
以前,她每次下班回到房間,小橘都會噌她的腿,衝她喵喵地叫,給譚青增加了許多樂趣,如今,沒有了小橘,房間立刻空寂下來,她坐在窗前,望着漫無邊際的黑夜,忽然感到了無限的寂寞。
她拿過電話,想問問乾媽小橘適應了沒有,此時早已是後半夜,她是不能驚醒他們的。
但無邊無際的空寂感包圍着她,這個時候,也只有一個人可以跟通話,那就是肖毅。
她給肖毅發去了語音通話。
肖毅很快就接通了。
“到家了?”肖毅問道。
“是的,你……還好嗎?”譚青輕聲說道。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