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行長端起杯,卻沒有坐下來,而是繞過桌子,來到沙發邊,說道:“關上門,咱們說點事。”
早上上班前,黃行長這麼鄭重其事地要跟肖毅說事,還是第一次。
肖毅將房門反鎖上,剛轉過身,黃行長就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對面。
肖毅內心就是一陣忐忑,腦子裏飛速地轉着,不知行長要跟自己說什麼事,無論什麼事,肯定跟他個人有關。
這樣想着,他內心難免就有些緊張,這是領導要跟他談話的節奏,難道自己做錯什麼或者是不該做了什麼?
他偷偷看了黃行長一眼,從他臉上表情中,什麼也沒看出來,肖毅就小心地坐在沙發的邊沿,雙腿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看着黃行長,表現出虔誠而恭敬。
黃行長臉上的表情很溫和,不像對他有什麼不瞞,他看着肖毅問道:“小肖,你調上來多久了?”
肖毅眼珠一轉,說道:“差三天不到八個月。”
黃行長笑笑說:“腦子真好使。”
肖毅也笑了一下,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爲那天是我人生值得記住的一天。”
黃行長雙手叉在身體兩側,饒有興趣地看着肖毅,問道:“感覺如何?”
肖毅不知道行長問這話的意思,就說道:“第一個感覺就是近距離地得到您的庇護,第二就是跟您學到許多,不單單是工作方面,還有做人、待人方面,更難得的是,讓我近距離地體會到您看問題和處理問題的高度和站位,還有就是做人做事的格局,這一點,會讓我受益終身。”
獨當一面?肖毅聽後心就是一跳。
黃行長說:“昨天我跟謝董去彙報跟客戶糾紛的處理結果,我們倆聊到很晚。對當前的工作交換了意見。你知道,到西部設點,一直是我的一個心願,也是我任期內其中一個工作目標,現在這項工作的申請,已經正式遞交到最高銀保監會,下來就需要跑一些零零碎碎的手續了,我不可能總是去辦具體工作……”
“另外,你也知道,目前對於到外阜設點的事,最高機構有了許多條條框框的明文限制,不像從前,只要想到,幾乎就能辦到,所以這件事開展起來難度不小,好在我們已經突破了最初的瓶頸。跨境門檻高了,相應的機構設置級別也高了,必須由一名副行長負責跨境業務開展工作,也就是說,咱們這個西部網點,要有一名副行長主持工作。
聽到這裏,肖毅的心又是一跳。
黃行長繼續說:“還是老謝給我提的醒兒,他推薦了你,讓你去西部主持工作,級別就是副行長,怎麼樣,有信心嗎?”
肖毅的手心都冒汗了,他有點懵,低下了頭,也許幸福來得太快,以至於他從來都沒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黃行長沒有再逼他表態,他看出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他要給他足夠消化的時間。
半天,肖毅才緩緩擡起頭,他長出了一口氣,看着黃行長。
黃行長也正看着他,滿眼都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