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肖毅含着淚不由地笑了,說道:“哪敢奢求什麼心想事成啊,只要沒有厄運我燒香了。”
他說着,端起酒杯跟兩個人相碰。
喫完飯,白宗儉看着肖毅說:“你回哪兒,單位還是家?”
肖毅想了想說:“單位。”
“不回家休息休息?”白宗儉問道。
肖毅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不了——”
王川說:“這事就算過去了,別過多地去琢磨它了,一切向前看,因爲生活還要繼續,到了咱們這個歲數,有許多事要做,沒有時間舔舐傷疤,何況你比我還多了兩重負擔,一是個人的事,一是盡孝,所以說,你現在沒有時間回憶過去,更沒有時間痛定思痛。”
王川說得對,沒有時間舔舐傷疤,一切向前看,生活再繼續。
回到單位,肖毅儘量放輕腳步,輕輕打開辦公室的門,進去後又關上們。
他想自己靜靜,哪怕半小時也好。
他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就喝光了。
其實,他一口氣喝光一杯白開水,倒不是因爲自己有多喝,他就是想宣泄一下。
來到裏間休息室,這才發現休息室已經佈置一新,牀上鋪着黑白格的牀單,牀尾碼放着整整齊齊的被褥,這個被褥也是黑白兩色的格紋,只是這個格紋要比牀單的格紋小,顯得細碎一些。
肖毅伸出手摸摸,布料很柔軟,是他喜歡的純棉材質。
肖毅躺在鬆軟的牀上,他兩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拿過手機,給家裏打打電話,他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父母。
電話是媽媽接的,媽媽說道:“小毅,有什麼事嗎?”
“非得有事我纔給你們打電話嗎?”
他在跟媽媽撒嬌。
果然,媽媽笑着說:“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又沒事,不好好上班,打什麼電話?”
在老人的眼裏,只有好好工作纔會又出息。
肖毅說:“我就不好好上班。”
“呵呵,你好好上班沒飯喫。”
“沒飯喫我回家自己種糧食喫。”
“呵呵,這孩子,受了什麼刺激了?”
這時,話筒裏傳來父親的聲音:“小子,你剛到新單位,你不忙工作跟你媽練什麼貧啊?”
肖毅調動工作的事,他是第二天早上告訴父母的。
肖毅說:“這個單位我說算了,時間上我有自主權,我想什麼時候跟你們練貧就什麼練貧。”
“呵呵,口氣夠硬的,是不是當了分行一把手找不着北了?”
“有點。”
“別得意忘形。”父親不客氣地說道。
“實不相瞞,我現在就有點得意忘形,所以纔給你們打電話練練貧,轉移一下注意力。”